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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相思枉断情(2)

作者: 南境南 阅读记录

“祭酒。”曹操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有些微醺的人儿,那人也不顾众人焦急的神态抬手为自己斟酒笑到“袁本初素来优寡,定不会速答。玄德人心未归,立足未稳,迅速进攻,他必败无疑。随后再回师对付袁本初,此乃变腹背受敌的绝好机会,决然不能失。”

曹操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微醺的人儿,眼含笑意,那人端着酒樽闭着眼隐去眼中藏不住的慌张,明月清风,百草幽香。

军中散乱,那人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地独斟饮着酌酒,纵然营中众将面色铁青,帐上人眼神阴郁嘴角紧抿,他啜了口酒从容朗声道“孙策刚独并了江东,所杀之人却尽是些英雄豪杰,他虽是能让人效力之人,但此人轻率又不善防备,纵他坐拥百万之众,无同与他一个人来到中原。若是刺客伏击,那他就不过是一人之敌。祭酒看来,此人定然是要死于刺客之手罢了。”众人皆惊,又有几人商讨几句出声询问,随即便不在动荡慌乱。

断然此时他更不能慌,哪有什么料事如神,不过是稳了军心,叹了人心罢了。剩下的自有人去做。

曹操有些疲乏的努力睁了睁眼,身侧那人满脸忧心,他摇了摇头双手抚了抚头盔,邪魅一笑,那人伸手还不曾触到肩铠又垂了下来,微阖眼眸。郭嘉垂首又想起那日殿中那人傲立于中央,不畏权臣那双眼中清澈见底,只是世人不知这王朝气数尽了。众人皆说他权倾朝野,若不是他一介武夫何来的天下安泰。若是那王权帝位之人真有神威,何不独成一枝。这天下啊,可笑的很。想要干净又想让人拱手与你。哪里来的脸面。曹营,他面色阴郁一身铁甲金鸣望着帐门口,眼中闪过些许不悦,执起桌上冷掉的香茗抿了一口,皱紧了眉头,随即又倒掉。一声清灵叹息入耳“将军何故如此。谁又惹我们大将军了。”他有些不耐的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那人悠然眯了眯眼眸,不在意的喝了口酒,“将军,有勇无谋者若气衰力竭之时,便不久于败亡。又何故如此。”那人似是有些乏了,摆了摆衣袖。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柔声道“祭酒。”那人倒是无谓的笑笑“无碍。这大局尚未定臣这身子骨还不至那般。”

手里把玩这玉佩有些无奈的勾住了发角,半倚在身后人身上“云桑,我出来几时了。”那人不言,他似乎有些乏了,随即摆了摆手。抬头看向帐顶,眨了眨眼眸,也是不语。

星云斗转,清风徐来,那人素手执杯戏谑道“貂蝉?”他眼中尽是玩世不恭的不屑和不满,未曾掩盖的调笑道“倒是美人,留着吧,将军落个玩物也好。”突然戏谑似的抬起头望向一身铁甲那人,眼中亦是未曾掩盖的厌恶,冷声道“落得个吴王夫差国土碎的下场倒也算终了。”那人自觉心惊又似是要开口说些什么,倒也未开口随即低头笑道,眼中温波绕动“是了。”

他似乎是有些恼了抬眼看向那人,不知怎得落入眼眸的是绕指柔情的戏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阖上眼眸,抿了口酒笑道“倒也有趣。”

不定他日妖祸谁,留作命线也好。

他平日里爱极了美人雅颂,却不曾召见王氏女子。他看着杯中香茗,云云袅袅。他曾与温侯有过一面之缘,那人速来英勇却也不是无谋之徒。他曾问过那人何不杀了他董卓赢个名声,那人笑笑融了轮廓似是春风,过了半晌才开口“这天下谁来担。”眼里却是清明。他倒是怔住了,是了,要是亡了董卓兴许会出个王卓李卓,倒不如有人看着。他也笑笑,饮尽了杯中烈酒。后来听闻他弑父,他还一阵迷茫。后来才听闻有个女子。

直到那天他出来想透口气,那人一身黄衣缒粉青荷色的襦裙细长素白的手指提着笨重的水桶,他眼里尽是不善却不曾开口。那人抬头,一副清雅的样子看的他头皮发麻,眼底没有纹案一片清澈,难怪那人为他失了心性。他都可以想象到那人一身战铠坐在长亭中看着佳人抚琴手里把玩着杯子嘴角含笑的样子,因为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世人安雅,君子抚琴,小儿痴笑。

那人朝他行了行礼,他下意识抓住了那人作揖的胳膊,眼里却是一片迷茫。

那人轻声道“奉孝大人。若是有什么像想要的便入帐去吧。”眼中尽是坦荡,似是平常。不知为何郭嘉的心里一阵绵针扎般刺痛,他随少时识事,却也觉得男子承欢叫人不耻。大丈夫应是那般保家护国一身正气才是。手上使了劲将他拉入帐房,木桶里的水撒了一地,却不曾溅到二人。他有些怒气的扯开那人的衣襟,青紫交错不堪入目。才起身唤了人来,烧了水,为他擦拭身子。那人眼神晦暗不明,看着奉孝轻笑了一声“何必哪。”他都嫌自己脏,洗不干净的。低头看着那人倔强的眼眸竟泛了红,紧咬着唇,像是忍耐着什么一般,为他擦拭伤药,手指轻柔的似在擦拭什么珍宝一般。看着那人毫无防备的在身侧沉睡,缩在角落里的样子,有些看不清,不知想些什么。

翌日,他起床的就看见那人衣衫渐乱,漏出泛白的胸膛,算不上健壮却是棱角分明,撑着头嘴角含笑的眼神清冷的看着他。他迷糊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可是好些了?”贴了上去“倒是不烧了。”又悠悠躺下随即睁开了眼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人往边上靠了靠,那人满眼血丝轻笑道“记得我发热却不记得枕边有人。奉孝好记性。”在他眼上轻啄了一下,他似乎还想往后退却抵住了边栏惹得那人勾起了眉眼“还要退。”那人也不逗他了,侧了侧身似是乏了要睡,他裹着锦被往边上移,想要从那人身上跨过去,却被那人拉住,跌落在那人身上。对上了那人的眸子,全是戏谑“莫不是大人投怀送抱。”。有些尴尬的起身也不管那人调笑。叫来侍卫洗了漱,出了门,遇上了那人。一身玄色,他有些心悸的退了两步,却看见那人双眸泛红一层血丝,有些忍不住的上前抚了抚那人额角“均哥儿,可是一夜未眠?你。”叹了口气,那人比他高出些许所以蹲了下来,任由他作为。过了半晌才开口“我与他没什么。故人遗孀罢了。莫要多想。”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将那人拉了起来,理了理那人衣襟,叹了口气,“走吧,回去吧。好生休息。”

不知何时,只记得前夜宿饮也不知何时入了屋子,她扶着额角跌跌撞撞的闯出了屋子,素手揉着额角到了荷间亭,嘴角却不知勾是不勾,大概眼眶湿润有些哽咽的红了眼眶,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到最后强做欢喜笑道“瑾哥,…哦不,公子。祝你们幸福。终老。是在下越界了。扰了二位。二位止步。”她抬手掩住那双泛了水的眸子。“月娘。”他有些迷离的看向怀中的人,有抬头看向亭外,有些不解地稍稍怔住,顿时有些清醒冷声道“挽月姑娘。得罪了。”他松了手,怀中人儿稍稍起身,眼神清冷望着那人离开的身影。

她跌跌撞撞的离开,有些迷茫的抬头看向虚无,眼泪滑落,无声哽咽颤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哽咽出声大抵是天太凉带出了一丝眷恋“诸葛。”没了平日那般娇俏多了几分脆弱“嗯。”他未言,将火红的狐裘披在她肩上,断了谁的肠。

那边脚步停了,指节泛白,玄色人影隐去身形,月光洋洋洒落那般清泠,似那人般悄无声息。

桃粉偏红佳人摇曳生姿,异槿飘落,洒至琴案,似是累了佳人伏入他怀中执起酒樽仰首,醉眼迷离调笑道“你不是欢喜我吗,那便娶了我吧。”他的脸色泛青不曾言语,伸手挡住递过来的酒樽过了一会才开口声线暗哑低沉“你醉了。”那人似是觉得没劲便松了手也不纠缠随即拿起酒壶起身,“罢了罢了。”眯了眯眼眸掩过万缕情丝看向那人几分嘲弄“怎的你也来此,不用陪你那美娇娥,春宵一刻可值千金。”说罢随即趴伏在不知何时起身的孔明身上。那人从容上前将她抱起淡淡的瞥了眼素衣白裳的人儿眼里尽是不屑的锐利。那人也不恼怒掩下眼睑拾起桌上酒樽把玩也不语。待墨蓝色的身影再看不见,满地碎骼,不复那般花前月下,公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