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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财妻(卷一二三四五)(127)

作者: 安妍 阅读记录

又问他:“你喜不喜欢这件斗篷?”

薛元敬如何会不喜欢?心中欢喜的都要疯了。

他伸手握住了薛嘉月的双手,垂眼看她,极认真的点头:“喜欢。但凡你做的,我都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以前薛元敬也经常会同她说一些这样暖心的话,但薛嘉月那会儿也只觉得是兄妹间的一种友爱,但是现在,她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呢?而且薛元敬看她的目光,她总觉得和以前有点不大一样。但让她具体说,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薛嘉月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她想多了。毕竟薛元敬以前可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要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来看待的,而且这些年他也经常想要在她面前摆兄长的架子。再者说了,她现在毕竟才十二岁好嘛,薛元敬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这般一想,她心中刚冒起的那点异常立时就被自己给压了下去,转而欢喜的说道:“哥哥你喜欢就最好了。”

随后她拿了锁,和薛元敬一起出铺子。

等她将铺子的门锁上之后,一转身,就看到薛元敬已经将刚刚披上的那件斗篷解了下来,并且见她转身,他就抬手将斗篷披到了她身上来。

一面抬手给她系着斗篷上的带子,薛元敬还一面说着:“你身子单薄,外面风大雨大,你披上这件斗篷,既能挡雨也能避风,我也放心些。”

第三十五章

薛嘉月其实很舍不得。要知道这件斗篷的料子是她特意挑选的上好料子,若待会儿被雨水给打湿了,或是被泥给弄脏了,那她得多心疼啊。可看薛元敬这样的关心她,她又挺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最后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煞风景的话,只乖巧的嗯了一声,由着薛元敬握着她的手往路上走。

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四处苍茫一片。不过雨丝密密的斜织着,远处近处的黛瓦上都笼上了一层白色的薄雾。偶有街旁的人家家里亮了灯,窗子里透出橙黄色的油灯光来,看着再安宁平和不过。

斗篷是按着薛元敬的身高来做的,这会儿披在薛嘉月的身上自然是长了不少。而薛嘉月也不舍得将长出来的那一截斗篷在泥水里拖着,所以便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一直提着斗篷的一角,又尽量往薛元敬身边靠,这样可以少些雨丝打在斗篷上面。

她原是爱惜这件斗篷的意思,可落在薛元敬的眼中,只以为她这是冷了,便自然而然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带,手中撑的雨伞也往她这边倾斜了一点,想要多给她挡点风雨。

不过暮秋初冬的雨原就是冰凉的,夜晚的风也是冷的,薛元敬刚刚又出来的急,也没有来得及多穿一件外衣,这会儿被风雨一激,他便打了个喷嚏。

薛嘉月就抬头看他,一见他身上衣裳穿的单薄,另外半边身子的衣裳都被雨水给淋湿了—想必是伞都往她这边倾斜了的缘故,就顾不到他自己—她便急道:“哥哥,你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这样冷的天,你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一面说,一面就将身上披的斗篷解下来递了过去:“披上。若你不披,我便扔了它。”

她这语气听上去很强硬,一张小脸也紧绷着,看上去这事是再无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薛元敬原是不惧的,因着他知道薛嘉月将这件斗篷看的多重。刚刚一路上她都在小心的提着这件斗篷,生怕沾染了一点泥在上面,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扔掉?

就在他想要劝说薛嘉月继续披着这件斗篷的时候,但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来,由不得心中一动,便从善如流的伸手接过斗篷来。又将手里的雨伞递给薛嘉月先拿着,他自己则是将斗篷披在身上。

石青色原就是沉稳高贵的颜色,而薛元敬又是个内敛的性子,所以这件斗篷披在他身上真的是十分的搭。

薛嘉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将手里的伞递了过去。又笑道:“等往后天再冷些,我就给哥哥做一件领口镶白毛的玄色斗篷。”

虽然是极简单的黑白搭配,但穿在薛元敬的身上想必还是很有气场的。

薛元敬垂眼看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他忽然伸手,揽着她就往自己的怀中带,又用斗篷将她给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

薛嘉月一将斗篷从身上解下来,被卷着雨丝的冷风一吹,她由不得的就打了个寒颤。但还没等她冷一会儿,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讶然的抬头望过去,就见薛元敬正在低头看她。对上她的目光,他还矜持的点了点头,说着:“只有这一件斗篷,但你我身上的衣裳穿的都不多,你披着我会冷,我披着你会冷,不若我披了斗篷再这样揽着你,便似我们两个人都披着这斗篷一样,彼此都暖和。”

这话若从面上来看是再不错的,很完美的解决了两个人面前的难题。只怕还要夸一声薛元敬聪明,想的细致。但薛嘉月总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偏生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

就在她还蹙着眉想这事的时候,薛元敬已经揽着她往前走了。一面走他还一面说着:“天色越发的黑了,雨也下的越发的大了,我们快些回去。”

他面上虽然看着还是淡然的,但其实胸腔里的一颗心早就已经跳如擂鼓了,揽着薛嘉月的那只手掌心里面也紧张的满是汗。

总还是担心薛嘉月会察觉到他现在的这份心思,更担心她会推拒。另外,这样紧密的揽着她温软的身子在他怀中……

薛元敬一时只觉得外面的风雨再不是刚刚那样的令人心生厌烦了,反倒觉得可亲可爱了起来。

恨不能回家的路再长一些,永远走不到头才好,这样他就能一直揽着薛嘉月在他怀中了。

但铺子离家统共就这么些路,便是他再想走的慢些,可到底还是到家了。虽然万分不情愿,但他也只能怅然的收了伞,眼看着薛嘉月从他的怀中钻了出去。

霎时非但是觉得怀中空了,便是心中也空了……

薛嘉月这会儿则是紧张的去看那件斗篷有没有被雨淋湿,下摆有没有溅上泥水,一见都好好儿的,她这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的做晚饭去了。

薛元敬将斗篷解下来放在自己屋里,随后便走过去帮薛嘉月一起做饭。

吃晚饭的时候照例是薛嘉月在说,薛元敬在听,偶尔他会回复一两句。

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高兴的事。明明有一些事在薛元敬听来只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事,可薛嘉月还是会笑的眉眼弯弯。不过因着是她讲的事,所以薛元敬便也会微笑,觉得心情舒畅。

她高兴便是最好的。

饭后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薛元敬其实很担心薛嘉月胸前那里早上到底有没有被撞痛的事,想开口问,但又担心薛嘉月会如早上一般的恼羞成怒,迟疑片刻之后他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只细致的关注着薛嘉月。

见她一直说说笑笑的,面上并没有流露出痛苦的样子,也没有如早上那般抬手捂过胸,那想必那里应该已经不痛了吧?

薛元敬这才放下心来。

等回屋之后,他就拿火折子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拿了一本书想要看一会儿再睡。

但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且一看到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脑中就会想起中午贾志泽给他看的那些东西……

他记性原就极好,过目不忘。这会儿那些东西虽然不在眼前,可依然清晰的印在他脑中,一帧一帧的,那样的鲜活。

薛元敬只觉心中烦躁的不行,想了想,便丢开书,铺了纸,提着笔开始写字。

以往但凡他觉得心中不平静的时候便会写字,因着写字能让人静心。但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越写反而越不心静。

最后薛元敬索性也不写字了,丢下笔,脱衣上床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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