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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权女侯爷(76)

再见那人踏出马车时,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一袭简单的白衣长衫,非常仆素,跟来来往往的贫寒学子相差无二,随意而站,慵散浅笑,却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分明比那贵族子弟更加雍容三分。

门前侍立的小二显然训练有素,虽也呆滞了半响,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跑上去前,热情地喊道:“欢迎客倌光临怡然居,这边请。”

“有劳。”淡而有礼的道谢,却把小二给激动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这是哪家的公子?京都什么时候来了这号人物?”

“啧啧,那身气质,我看也只有四公子之首的宇文公子能与之比仲。”

“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吧!宇文公子那是什么人物,这个公子气质虽不凡,但相貌却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与宇文公子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我觉得不然……”

已经进入怡然居的阿墨和段子白自是没有听到围观群众热情的讨论声,但是在四楼的一间临街的厢房却开着窗户,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将百姓的议论声听在耳中。

四楼临江的一间雅间,几个姿容姣好,气质高雅的青年男女凭栏或站或坐,吹着凉凉的江风,观着苍茫丹穹,嬉笑高谈,于清幽雅静的怡然居中自有他们的青春洋溢,肆意逍遥。

‘叩叩’,轻轻的两声叩门声打断了青年男女赏景高谈的兴致,然而没有一个人露出不悦或是怒意,除了显然在这群人当中是领头的那两个情绪不外露,其余人皆看着被敲响的厢房门露出兴味的表情来,有几个人的眼中甚至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

“请进。”清朗的声音透着股儒雅,凭栏而坐的一名俊朗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当厢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适时地勾起一抹如沫春风的笑容。

当阿墨和段子白大跨步走了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都有片刻的呆滞,既惊讶于两人的气质又讶异于两人的年轻,不过到底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在下柳杰,见过花将军,花将军能拔空前来应约,真乃我等荣幸。”青年男子柳杰快步迎了过去,笑得温馨,既不失热情,又不显得谄媚,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阿墨心中暗自想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得体地回应道:“柳公子客气了,阿墨来迟,诸位勿怪。”

“哈哈,花将军贵人事忙,我等闲人等着自是应当。”柳杰还未开口,站在他身后的另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笑哈哈地接上话,话虽是笑着说,但话中的嘲弄指责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话还说不上两句就发难了?这般急燥,京都的贵族公子名缓名过其实了。

阿墨眼角一瞥,看到那名华服青年的面容时,神情忽地一滞,漆墨的双瞳微微眯起,掩去眼底的寒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站在稍后的段子白自是注意到阿墨瞬间微僵的身躯,目光不禁移向那个出言不逊的青年,容貌身材皆虽上等,在这群人之中亦算是上等之姿,若非脸上那倨傲的神色太过讨厌,便连柳杰也要略逊三分,当然,他可不认为他家将军是因为这个人的无礼或是容貌而怔住,难道两人认识?但见这个青年似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家将军。

“王兄。”柳杰好听的声音打断段子白暗中的猜想,略带责怪地看了那青年一眼,之后一脸歉意地朝阿墨拱手道:“花将军勿怪,他是宁州王氏主家的王剑仁,生性直率,并非有意冲撞将军。”

生性直率,不是有意冲撞?那还不是在指责他们仗着势,故意来迟让他们久等,哼,将军能来那是给他们面子,居然还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拿乔,什么玩意嘛!

段子白暗自撇了撇嘴,在心中腹诽,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带着不善,他平时看着像是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但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战士,一旦动气,收敛起来的血煞之气便不自觉地散发出来,顿时将这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震得呆立当场,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今天这场邀约虽说不上是鸿门宴,但这些公子小姐的哪一个不是各怀鬼胎,准备拿她这个新任的圣前红人拆骨分尸,她不动气不代表她就是好脾气,小白只是露点杀气,看把这些人给吓得,啧啧,真不经吓,看来还是别玩得太过了,不然之后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看把这些人吓得差不多了,阿墨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本将军受圣上隆恩,委以重任,自是事忙,又岂会怪罪‘贱人’兄说的实话呢。”你们不就是眼红皇帝老儿的恩宠吗?那我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省得你们还得在那挖空心思地拐着弯骂人,看,我是多么好的人啊!

名门贵族里出来的公子小姐没有一个不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阿墨话中的潜台词,当即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偏生又吐不出来,他们确实眼红,也确实不甘心,你说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不过就是上了一回战场,好运地打了个胜仗,有什么了不起的,既没有家族背景,又没有钱财声望,凭什么得到皇上如此厚爱,这般惊世骇俗的恩宠,连他们这些人中龙凤都受不起,你个乡野小子也不怕折了寿,居然全给承下来了,还有,你看看,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当真气死人不偿命。

可是,人家这般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他们反而无话回嘴,这口气只能深深地闷在心里,化成一根根刺,扎得他们的心肝脾肺那是千穿百孔啊,疼得他们直想将眼前这人狠揍一顿出气。

但是不能,今天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结仇,至于最后要结的到底是什么,那就要看这个花离墨好不好拿捏了。

☆、第五章 消遣娱乐

“让花将军一直站在门口是柳杰的不是。”柳杰打了个哈哈就将话题引开去,热情地将阿墨引到精美的桌边坐下。

段子白名义上虽说是阿墨的随从,但一身的气质明显不比在场的公子哥弱到哪里去,而且在军职上,此次论功行赏,他也领了个校尉的官职,柳杰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同样热情地将他让坐在阿墨的身边,自己陪坐在另一边,其他人也随着坐下。

在座位的安置上就有些意思了,这是一张大圆桌,没有很明显的主次之分,不过也能从座位上看出在场之人的身份高低,不用说柳杰是这群人的领导者,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较为沉默的青年,眼神有些阴鸷,定然不是善者,让阿墨觉得有意思的便是这个人。

京都四公子背后代表的其实就是大梁四大家族,分别是帝州宇文、留州柳氏、宁州王氏和并州顾氏,宇文以商起家,掌握着大梁的经济命脉,六成以上的税收来自宇文家;柳氏是新起不过百年的新晋贵族,政客出身,自大梁建国起历任丞相必出自柳家,朝臣多出自柳门;王氏是底蕴最深厚的家族,传家已近数百年,家族子弟庞大,不过自新朝建朝起,已见衰落之势,而今屈居第三;顾氏以武立家,族中子弟人人习武学兵法韬略,以保家卫国为已任,在建朝之初曾居四大家族之首,然自十年前始,顾氏突而从军中召回全部嫡系,主动向皇帝上缴兵权,之后主家龟缩并州不出,只留旁系继续在军中为国效力,禁卫军都统和北郊骑兵营、步兵营的正副统领皆出自顾家。

王剑仁既是王氏嫡系又是四公子之一,在座位安排上居然还居于那阴鸷青年之后,而这个青年既非是宇文家的人也不是顾氏家族的人,那么他的来历就更有意思了,在京都,除了宇文和柳氏,还有谁能骑在了王氏的头上,还那般的理所当然呢?

柳杰等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显然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向皆是如此,随后看似和谐的觥筹交错间,表面上是柳杰在主导,实际上在背后操纵的是那个青年,哦,对了,经过介绍,阿墨已经知道这个青年名字叫做韩英,来自于不大不小的韩氏家族,今年新晋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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