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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权女侯爷(31)

“大将军,您若再放任这小子污辱我等,就莫怪老程剑下不留情了。”

……

有了易剑仁带头,其他将军纷纷暴喝出声,有甚者已经抽剑出鞘,可比之前听到单大将军的介绍她时更为惊怒。

单小将军见状脚步不觉向前走了一步,玉手也按上了腰间的红鞭,秀眉微蹙,不知是为诸将的反应,还是为阿墨的话语,转眸见单大将军依旧稳坐泰山,而阿墨则看不见表情,但那背脊依旧挺直,不为眼前的怒火所动,她便也就不再动作,放在鞭柄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她很期待,她到底准备如何搞定这群人?

阿墨神色不动,待得众人的怒火发得差不多,这才又微微笑着道:“诸位说要以守为战,阿墨倒是想问问,我军目前的粮草可守几日?”她的声音明明并不大,但却轻易压过诸将暴怒的喝声,如三月春风拂过赤焰的火山。

“哼,粮草可够半月之用,又如何?”粮草督察将军从鼻孔冷哼了一声,虽语气差到极点,但也回答了问题。

阿墨也不在意他的语气,依然微笑着,继续道:“等待救缓?诸位以为缓兵几日可到?”

“我皇英明,知晓我军困境,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调兵来缓。”那名文弱的都尉坐在椅子上,冷冽地看着阿墨,双手抱拳,以示对遥远京都里的皇帝表示恭敬。

“我皇英明神武,定当决策果断,只是阿墨初涉军务,不甚情况,想请教诸位。”阿墨也学着那名都尉一般抱拳,神态诚恳真挚。

这句话让那名都尉等一些将领脸色缓和了不少,其中一名语气生硬道:“说。”

“距离此地最近的驻军有多远,几日可到达?”

“年前,汉元大军大举入侵,距离襄武城最近的兵力皆已调到此,如今距离最近的便是岐州营大军,距此八天日程。”

“哦?若阿墨没记错的话,岐州隶属北雍属地,岐州营大军的统帅正是北雍王府十大将军之一的段飞鹤?”

“正是。”

“除了岐州营大军,距离我军最近的驻军是否都在十日以上的日程?”

“是,至少有十三日程。”

一问一答,问得快,答得顺,诸将却没有反应过来,这般对话实不像是请教,倒像是询问和禀报。

“呵呵。”阿墨突然轻笑了起来,眉梢一挑,清俊的小脸上有丝邪肆之气,澄澈的目光一凝,加重语调道:“皇上远在京都,收到我军被困的消息最快五天,再下旨调兵,到大军出动少说也得两天,这般便用去了七天,那么要在半月内前来救援,唯有岐州营大军可来得及时。”

众将皆点头,这问题他们自是想过,现在他们等的便就是岐州营的大军,可这时,听她这般讲来,好些人的心里突而浮起抹不安,好似有什么问题被他们给遗忘了。

但听得阿墨语气又重了几分,道:“皇上决不会下旨调岐州营大军,而无论调其他哪一方的援兵都无法及时赶到,那么我军以守为战,等待救援,其实不过是在等死,岂非天真,阿墨又岂有说错?”

“大胆,你怎知皇上不会调岐州营大军?”有的将领出声喝斥,有的则沉默,有的似抓住了什么,满目惊骇。

“诸位不是口口声声指控刘将军是奉北雍王之命通敌叛国的么?听闻皇上也下了旨意向北雍王问责,若是调派岐州营大军,皇上是否会担心大军临阵倒戈,是否会疑心北雍王借机起事,又是否能放心呢?”

一声声反问,直接让一个接一个的将领颓然失神,面色苍白起来。

是的,这个伙头兵妄言猜测帝皇心思,是为大不敬,但无人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他们就算再是大老粗,不懂政事,也对当今看待北雍的心思态度,心知肚明,针对刘云轩岂无有想着借机向皇上表忠心的原因。

皇上未必知晓现在我军的具体情况,起码粮草问题绝不可能知之甚详,纵是知晓,也许,宁可舍了这十数万大军,也绝不会调遣岐州营大军,毕竟就算十数万大军覆灭,只要其他驻地的大军调派及时,也可将汉元大军阻在这北境之地,但若北雍王真借机起事或真通敌,那便可直逼京都。

如此一想,他们当真是太天真的,居然没有想到如此明显的问题,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将诸将的脸色反应看在眼里,阿墨扬唇笑了一笑,第一仗,她打赢了,但还不够。

☆、第三十五章 舌战诸将(下)

“诸位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当比我这个毛头小子更能明白我军目前的处境,以守为战不成,等待救援亦不可,那便只余一条路了。”

阿墨缓缓地竖起一指,清朗的声音将诸将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上去,更有甚者,脱口问道:“哪一条路。”

“自救。”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却犹如崩石之力,砸在众人的心头。

其实他们岂不知现欲解困局,唯有自救一路可走,可如何自救呢?

这时,几个心思灵敏之人终于反应过来阿墨说了这许久的目的在哪处,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她深知武卫军目前只是有嫌疑,所以她先是指出武卫军的战力,然后转而点出目前的困局,唯有自救一条路可走,欲自救便须再用武卫军,这其实是一个赌,赌武卫军是否有跟着刘云轩‘叛国通敌’,赌胜了,他们便有了自救之力,赌输了,左右皆是个死。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说是赌,其实根本就没有让他们选择的余地。

“呵呵,你这小子好心思,绕了一圈,不过就是想告诉我们,我军要想脱困唯有重新启用武卫军,而刘云轩我们现在信不过,纵是信得过,也不敢在皇上有明旨的时候再重用他,那么就唯有承认你这个代统领将军并重用你了。”坐在易剑仁下首一个国字脸的将军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墨道,目中闪烁着精光,将她的心思直言摊在阳光之下。

阿墨没有反驳。

“听闻你本是武卫军帐下的一名小小伙头兵,现如今趁着刘云轩出事便找准机会想取而代之,知道生死关头,不论规距,从最低下的士卒一跃成为将军,他人从军数十年,鲜血洒遍战场每一个角落,也未必有此名就,你倒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国字脸之下的一个面容瘦弱,显得有些尖刻的中年将军‘嘿嘿’笑得别有意味。

“无论是心机算计还是心怀家国,临危自荐,花代统领将军的才智及胆魄,逸之佩服。”接下去位置上的一个青年将军也随着开口,他面容平凡普通,双眸却晶亮有神,神态平和,让人见之便有好感。

阿墨打眼看过去,心思一转,便已猜出这三人是谁,这三人都是在北境驻扎多年的将军,易剑仁下首的是白慕华将军,第二个说话的是余安将军,第三个则是那天在营地门口将刘云轩带走的李将军李逸之。

从一开始,所有将军中,就只有这三人没有开口,而坐在后排的都尉、副将和校尉,也有几个如他们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只是神色变化而已,但也不如其他人激烈而明显。

这三人各自的话并不相同,但却表达了同一个意思,他们认可了她这个武卫军代统领将军,同时,自是也同意重新启用武卫军,帐中大部分人无论尚有什么心思,表面上也有同样的意思,但还是有几个不服,比如坐在最末端的几个校尉。

尤其是其中一个与阿墨有过几面之缘的张校尉,平时他在地位低下的士卒面前耀武扬威,自是也常对她呼来喝去,但今日摇身一变,阿墨却变成了将军,虽然是暂代,但也是将军,比他高了好几级,他心中自是不舒坦。

“末将反对让这个伙头兵来当代统领将军。”张校尉霍地站起来,沉声道,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因愤然还是心虚,毕竟在这样的场合,虽说他也能列席,但排在最末,并没有什么出言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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