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倾权女侯爷(22)

曾经,她是砍树好手,今天,她用一双肉拳代替斧子‘砍’下了一颗两人抱的大树,挥出了二十八拳。

这般战绩,阿墨清俊的小脸上却没有兴奋激动之情,反而一脸失望之色,比起昨天的三十拳,今日她已进步了两拳,可她还不满意。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一拳就将一棵树击倒,刘云轩说,做到那一步,才是有所小成。

想到那天晚上那个披风男子一道掌风就把一棵四人环抱的参天大树击得粉碎,她便对自己越发地失望。

却不知,她这般的进步在刘云轩看来,却是甚为惊人,要知道外功修习可是要比内功要艰难得多,尤其是这套高深的‘混元拳法’,更是极难入门,而她却在短短时日便有这般成就,可见她的天赋有多么地高,其心性韧性更是世所无双。

旭日已高高挂起,满脸挂着豆大汗珠的人儿在阳光照耀下,发出很是夺目的七彩光芒。

刘云轩站在不远处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宠溺与骄傲之色,稍顷,又婉惜地轻吐了口气,这般的武学之才,为何就偏偏经脉淤结,修习不了内家功法呢?

他可以断言,若她的经脉能打通,未来的绝顶高手行列,必有她一席之地,因为她有天赋根骨,而他有一流的功法秘籍。

上天何其厚待于她,给了她一副好根骨,好天赋,还有颗聪慧无比的脑袋!

上天又对她何其残忍,给了她成就天才的条件,却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横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渊。

葛权也曾对阿墨发出类似的感叹,却只说道她有成为高手的天赋,因为当时的阿墨并没有经历过不公,经历过陷害,经历过战争,经历过杀人,经历过死亡,经历过屈辱……论其心性与韧性,今日的阿墨与当时的她绝不可同日而语。

骄阳高照,刘云轩看着终是忍不住踏出一步,朝着还在拼命打着拳法的阿墨喊了一声,他要是不喊这一声,她就有可能一直练到太阳落山都不收手。

听到喊声,阿墨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坚持把一套拳法打完才收势,站在原地平稳了下气息,才转身朝刘云轩跑去,边跑边扬起灿烂的笑容。

清朗的天际,朗朗骄阳高挂,日华倾泄,凉风轻拂,刘云轩的瞳眸唯有那明灿无瑕的纯净笑容,迎上去的脚步蓦然停住,胸腔里那颗心陡然失跳,沧海桑田,世间万物在这一刻全失了颜色,唯有那张笑脸鲜活浓艳。

“刘将军。”

跑到刘云轩跟前,阿墨扬着笑脸,正待开口,另一道急切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刘云轩身边的亲卫队长周明快步跑了过来。

“刘将军,敌军有异动,单大将军召各位将军前往主帐议事。”

相安无事了一个多月,汉元国终于还是忍不住,率先出手了。

目送着刘云轩离开,阿墨的眼底浮动起不安之色,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快被她遗忘的黑衣奸细。

潜伏了这么久,终于要动了吗?

这一眼,是否会是最后一眼?

刘云轩,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吗?

她想喊住他,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耳边响起黑熊准备赴死时悲壮的声音:血洒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抬起头,仰望着天边的骄阳,喃喃低语的声音从她嘴里逸出:“今天的太阳,很刺眼。”

------题外话------

谢谢‘瑞双霜’和‘愛微笑の是种天份’的鲜花和钻钻!

☆、第二十四章 梁军告急

新平二十年,深秋。

八月三十,汉元军分三路,北路由汉元大将夏侯真率领,渡过北洛河,直袭大梁军营;东路由贺拔雄之弟贺拔英率领沿北洛河向东,准备绕过东石垅,迂回攻向襄武城东城门;西路由先锋将贺鲁赞率领涉高山峻岭而转道袭向大梁壶关。

大梁壶关是漓山北脉西峰的一处关隘,因山形似壶,且前朝时便在此置关而得名。壶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关口狭窄且关前地平空阔,不利隐藏,四临高山峻岭,悬崖峭壁,因而虽是战略要地,却极少有敌军前来叩关。

总之一句话,壶关就是一处重要却闲置的关隘,一直由‘银枪儒将’刘云轩领武卫军驻守,等于变相地闲置了武卫军。

此次汉元国新秀小将贺鲁赞奇袭壶关,着实让大梁诸将大感莫明其妙,更有言语指汉元烈王虚有其名,指挥大大失水准,给他们送人头来了。

此日战果,汉元北路军方渡过北洛河便遭遇严阵以待的大梁大军,双方展开激战,大梁军队小胜,斩敌三千;东路军在东石垅遭遇梁军埋伏,惨败而退;然最该大胜敌军的西路壶关却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贺鲁赞领三千兵马叩关,刘云轩下令筑垒坚守,战而不出,汉元先锋部队败而安然退之。

九月一日,汉元国只遣先锋将贺鲁赞再袭壶关,武卫军仍筑垒坚守,战而不出,汉元再次安然而退。

九月二日,贺鲁赞依时来袭,武卫军仍筑垒坚守,战而不出,营中诸将已显不满,指刘云轩久守不战,假仁纵敌,实有不轨之谋。

九月三日,刘云轩在敌军来袭之时,不理诸将之言,依旧下令武卫军仍筑垒坚守,战而不出,梁营诸将愤慨之极,更直言刘云轩有通敌叛国之嫌,请单大将军暂押刘云轩。

正当单大将军为难之际,朝廷再下问责诏书,甚至明喻守而不战,指挥不力,按责论罪,这封诏书就如在沸腾的油里加入一滴水,瞬间呲啦啦地爆炸开来,梁营诸将差点都把主帐给掀了。

九月四日,单大将军下军令,命易剑仁领武宁军替下刘云轩的武卫军,驻守壶关。

正当易剑仁志得意满,开始在壶关布防,等着贺鲁赞如之前般准时来叩关时便可将他们一锅端而立大功时,汉元国先锋贺鲁赞率三千精锐突而犹如神兵般从天而降,趁武宁军还未完成布防之际,如一柄利刃般直插入壶关,打得武宁军措手不及。

壶关告急!

这个消息刚传到大梁军营不久,又一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壶关失守。

号称最易守难攻,数百年来无人可破的壶关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被汉元国三千精锐突破,一万武宁军死伤过半,易剑仁伤重败退。

北洛河、东石垅、壶关是襄武城的三道屏障,互成犄角。

如今壶关被破,铁三角缺了一角,另两只角摇摇欲坠,对峙一个多月的战局终被打破。

贺鲁赞领三千精兵从壶关直攻襄武城西城门,安稳了数月的襄武城再次迎来汉元军队的直面冲击。

==

“蠢货,蠢货,一群蠢货,我真怀疑,这一群蠢货真的是号称镇守北境多年的国之战将,猪都比他们聪明。”

自那天目送着刘云轩离开,阿墨便没有再见到他,每天如往常般秘密到后山坡修练,但总无法再静下心来,时刻都在关注着前营战况。

黑熊虽然跟她一样成了伙头兵,但作为一个时刻准备着杀敌立功的热情青年,他在营中混得可比阿墨这个小透明要活跃得多,总能及时地打听到战况,然后转播给阿墨听。

一日又一日,阿墨听到战况时的脸色越来越深沉,尤其是听到刘云轩被彻底撤下来时,她就再也忍不住跳脚大骂。

连她这个伙头兵都知道,阵前换将,是兵家大忌,单大将军和那群脑袋长草的将军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说他们是猪,那都是污辱了猪。

“嘘嘘……这里军营,多出怨言,怒其主将,是构军之罪,犯者可斩之,你这是要找死吗?”

黑熊也跟着蹦跳起来,焦急地便要去捂住阿墨的嘴,铜铃般的眼睛四处瞟去,见没有人听到,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的阿墨可不是以往的阿墨,黑熊欲捂她嘴的运作看似很快,但在她看来犹如慢动作般,轻易便避开去,一张小脸依旧绷得铁青,怒道:“构军之罪?那群蠢猪也配叫主将,我就是说了又怎样,最迟明日,那群蠢猪就得变成死猪了,还要斩我?哼,看到时谁先人头落地。”

上一篇:狂帝 下一篇:总裁的古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