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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权女侯爷(14)

你见过有人的脸黑得跟块木炭一般,双手却白皙如玉吗?好吧,由于经常上山砍柴的原因,她的手跟白嫩如玉这个词扯不上边,但跟她这张黑炭的脸却形成得非常鲜明的对比。

这实在是个非常明显的破绽啊!直到现在才被刘云轩指出来,估计也是因为曹校尉跟那一队老卒都不把她看在眼里,至于黑熊是不是早已看出问题,那就不知道了。

总之,要是自个真的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把自己的脸给涂黑呢?于是,这就是刘云轩确认她是冒名顶替的原因?

沉默了片刻,阿墨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高声道:“禀将军,小的名叫花离墨,是花大山的亲弟弟,您可以叫我阿墨,今年……十八岁,虽然岁数不够,但一颗报效朝廷之心,可照那个月亮,所以顶替了我大哥的名额。”

咳咳,一句话两个谎言,亏得她居然还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关键是眼底那抹真诚,啧啧,这般半真半假的话真叫刘云轩相信了。

被突如其来的一吼震得心间一跳,刘云轩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摇摇头,哭笑不得道:“还照那个月亮,那是可昭日月,哎,行了行了,你的事,本将军已经向单大将军禀告过了,看在你之前立了大功的份上,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你顶替的罪责了。不过按照你的说法,虽然不到规定的年龄,但也是你家的男丁,按律也可酌情处理,那就功大于过了,唔,这个可以跟大将军再提一提。”

后面那句话,刘云轩说得小声,如同在自语,不过阿墨耳朵灵,全听在耳里,顿时对眼前这个儒雅将军的好感直线上升,要是他真跟大将军提一提,然后因她立了功而免除她的兵役,或是将她调回平阳县,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小子干嘛,突然用这样露骨的眼神看着他?

刘云轩不过低头嘟囔了一句,抬起头就被一双散发着眩目清光的澄澈眼睛给骇到,不知为啥,被这双眼睛看着,他莫名地觉得菊花一紧,全身的汗毛都起来跳舞。

两人正‘深情’对望着,帐门口忽而响起一道亮如洪钟的声音:“大山,大山,我来看你了,你小子……没事吧!”声音未落,人已经走进了营帐,如同一座大山般堵住了外面射进来的光芒,使得营帐内平添了几分暧昧。

经过劫粮那一役,黑熊和阿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再加上后来来北境的路上,阿墨因身体虚脱严重,黑熊就一个自告奋勇将她一路背了过来。到达军营后,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的阿墨拒绝军医为她诊治,最后刘云轩一句话就让她在这间小医帐里先休息一晚,黑熊放心不下,这不,一大早就急哄哄地跑过来,没想到,有个人比他还积极。

“刘,刘将军。”一进帐,看到帐中的人,黑熊愣了下,赶紧行了个军礼,高声道:“参见刘将军,刘将军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在这里?”边说着,还边用眼角朝阿墨瞥去一个羡慕的目光,能跟刘将军同处一个营帐,实在太幸福了。

心头压着的大山散去一半,阿墨心底轻松了不少,见到黑熊瞥过来的目光,还故意恶作剧般,朝刘云轩甩去一个亲昵的眼神,可把他吓得够呛的。

“本将军还有事,就先走了。”丢下这句话,刘云轩转身就急匆匆地走出营帐,活像背后有鬼在追他一样。

阿墨和黑熊对视了一眼,一头雾水,还没表达出疑问,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刘将军又如一阵风般刮了回来,看着两人,面色尴尬道:“忘记说了,你们两人以后就到我武卫军帐下,下午去找昭信校尉赵德,他会给你们安排的。”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对阿墨说了一句:“阿墨,把你的脸收拾干净。”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就又转身离开,这回倒是注重形象,步履稳健,八字步,走得那个叫四平八稳。

足足愣了有一刻钟的功夫,黑熊才把刘云轩最后一句话给消化完,于是,阿墨又悲剧了。

“啊……大山,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刘将军让我们到他帐下耶,武卫军耶,哈哈,我黑熊终于能一展抱负了。”

一激动,黑熊又是一个不知轻重,抓着阿墨的肩膀死命地摇晃,还用大吼来发泄他心中的激动,险些没让阿墨当场翻白眼。

“听到了听到了,快停下,我晕,宋文秀,你、个、混蛋。”

“你,你怎么知道的?不要叫我宋文秀,叫我黑熊。”

还是‘宋文秀’这三个字威力大啊!立刻就能让抽风的黑熊瞬间恢复正常,只不过那张布满胡渣的黑脸貌似有抹可疑的红晕,这货不会是害羞吧?

恶!阿墨打了个寒颤,不再理会这头时不时发一下疯的黑熊,转身,一阵气闷地往木板床上一坐,相较黑熊的激动,她却恨不得将刘云轩给踹几脚,谁要去什么武卫军,她想回平阳县啊!

黑熊看似长得三大五粗,可心细着呢,看出阿墨不太开心,他也不好独自开心,军营重地,两人又不能乱跑,闲着无事,想起她是个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下午就要正式编制入伍,于是趁着这会还早,便决定先跟她讲解讲解军规。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一条条禁律,动不动就斩之,事关性命,阿墨听得特别地认真,很快就将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劳记在心,而且不用黑熊解释,她这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居然只听一遍就能将其理解透彻,直让黑熊大呼不可思议。

☆、第十五章 惊险之夜(上)

举着一把菜刀,黑熊一脸仇深似海地瞪着砧板的猪肉,手起刀落,剁剁剁,好好的一块猪肉就成了肉碎了,咔嚓,又一块砧板被一刀两断了。

一旁一边摘菜一边哼曲的阿墨抬头瞄了一眼,幸灾乐祸地笑道:“啧啧,又一块,伙头又得疯了,昨儿个他可是换了根铁棍。”说着,目光落在某人的尊臀上,嘶,想想都疼。

后臀条件反射地又抽疼起来,黑熊幽怨地瞅着某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举着菜刀,咧着白晃晃的牙齿,又开始抓狂了:“啊,受不了,老子不要拿菜刀,老子要拿杀人的刀,阿墨,我们去找刘将军,他说过让我们到他帐下当兵的,那个赵校尉阳奉阴违,竟然安排我们来当伙头兵,我们要反抗。”

黑熊已经郁结了好几天了,天天如一日三餐般发狂,然后再被伙头对着他的尊臀一日三顿地狂揍,可依旧不能让他认清现实。

当日刘云轩说收他们入他帐下后,黑熊兴奋得跟打了鸡血般拉着阿墨去找那个昭信校尉赵德,幻想着从此以后手执大刀,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保家卫国。

然而幻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赵德是有将他们两人登记造册,但是一句话,就轻飘飘地将他们发配到后方来当伙头兵,天天拿着菜刀杀猪剁菜,他都要疯了,更憋屈的是,一直都在兵卒间称霸的他,居然沦落到天天被一个猥琐老头揍屁股的下场。

与黑熊的忿怒不满相反,阿墨对于来当伙头兵,可是满意极了,不用上前线,小命能保住不说,更不用担心会被饿着,这样的好事,黑熊这头笨熊怎么就想不开呢?

上战场立功?得了吧,刀剑不长眼,恐怕还没杀到敌人,就得去阎罗王那里报道了,上次遇到汉元骑兵半道劫粮的凶险可还让她心有余悸呢!

“去找刘云轩?你见得到他吗?人家可是堂堂的将军,你就一伙头兵,连他的的营帐都接近不了,而且我们虽是伙头兵,但也是归在武卫军帐下啊,你告赵校尉羊缝牛缝的,有用吗?”

阿墨翻着白眼,对黑熊执着地想去前线的行为表示鄙视,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其实她每天都能见到他崇拜的刘将军,而且还被迫跟他独处,虽然过程痛苦得她好几次都想把那家伙揍成猪头,但为了能平平安安,安安稳稳地渡过这三年,她每次都忍了下来,现在她最大的恐惧就是晚上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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