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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妖姬(20)

“怎么了,妹妹,是不是不方便和姐姐说?那就别说了,没事,但愿大王见你受那么大的苦能消气了就好。”

“谢谢姐姐体谅,络艳确实有不能说理由。”

“恩,那,你现在病都好了吗?”

“络艳也不知道,许是好了吧。”

“许是好了?这怎么可以,画儿,去请太医过来,本宫想听他们细数妹妹的病症,这总该让侍婢们知道要注意点什么吧,太医院是怎么做事的,这不是说还是太医监亲自替妹妹诊治的吗?”

“是,画儿即可吩咐去。”

画儿走后不多久,就又回到了赵姬身边,回禀道:

“皇后娘娘,画儿刚把皇后的懿旨传达下去,就见太医院有人来为络贵妃送药了,来人姓华,说是太医监的公子,是络贵妃早前吩咐他亲自来送药的。”

“哦?华太医?”

“恩,是我交代的,昨晚,要不是他用针灸,我可能就死了,所以,我想当面谢谢他,就让影儿请他来了。”

心思缜密的赵姬立刻看出了络艳眼中的一丝紧张和心虚,她自然不会知道络艳是心虚原先她想找华铭恩说逃走的请求,于是很是好奇络艳的这份心虚的理由,于是,立刻出言道:

“是吗?刚好,本宫也想见见,是怎样的人能如此的妙手回春,顺便替妹妹好好打赏他,画儿,还不请华太医进来?”

“是,皇后!”

伍拾

“华太医,皇后一定会恩准你进寝宫送药的,这药不会凉了的。”

“皇后?”

“是,皇后听闻络贵妃抱恙顾亲临静兰轩探视贵妃病情,刚巧遇见华太医,一定也想问个详细吧,或者对华太医亲自来送药也会有心挂念一番。”

只是几句浅浅的话语,华铭恩立刻知道影儿的忧心,忍不住的自苦,看来临进宫前父亲的嘱咐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这后宫里,根本没有清淡的风,就是此刻夹着院落里繁花芬芳的空气里也尽是透着寒,透着刺骨的冷。

华铭恩知道,连个侍婢都那么谨慎着,忍不住要出言防范,看来这两宫主子间的争斗已然开始,皇后和第一贵妃,这两边他都不可以微倾,中庸才无敌。

“华太医,皇后请你进宫说话。”

待到画儿出来召唤华铭恩时,他已经调束整了自己的表情,甚至眼神,更及举止。亲自接过小太监手中的药盅,低垂着视线,目凝着脚尖的灰。一路跟着画儿不紧不慢地跨入了寝宫。

影儿看着华铭恩此刻的谨小慎微,自是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心底一宽,也跟着进了寝宫。

不知为何,络艳曾经的一句‘姐姐’和她眼底的清澈很是让影儿忧心,怕她太轻易被皇后摆布,并不是那么在意络艳的处境,但是,身在宫里,主子的荣辱直接干系到她们的命,不得不谨慎,与其说是为了络艳,还不如说是为了静兰轩所有人的项上首级。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叩见络贵妃娘娘。”

“平身吧,你就是华太医,本宫听闻昨夜里可是你的妙手回春救了贵妃一命?”

“臣惶恐,微臣只是尽了本分,尽力而为,是贵妃娘娘吉人天相。”

“这当然,还有大王的恩泽庇佑呢。华太医啊,你也别太自谦了,看妹妹此刻神清气爽的,看来你的一次针灸就把妹妹的病去了大半。”

“回皇后话,这只是假象。”

“假象?”

“是,贵妃昨日阴寒之气侵入了五脏六腑直达奇经八脉,虽然微臣将寒气都引出了,但贵妃元气大伤,此刻是因为针灸依旧封闭着穴位,贵妃尚可端坐,臣斗胆还是请贵妃要多静养,5日内都切忌下床行走。”

“那么严重。”

“是。”

“呦,这还真是赫倒本宫了,你们还愣着?还不先服侍贵妃喝了汤药,然后让贵妃静躺?”

“是,皇后。”

一直就注视着这个眼睛始终看着脚尖的男人,络艳听着他和皇后间的对话,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始终就要避视自己?昨晚是背对着自己的,今天是看着地面,这是为何呢?自己连他的长相都看不真切,如此谨小慎微,这如何求他帮着自己逃走?

忍不住有些寒心,络艳只得先喝下了影儿递过的汤药,喝了一口,自小最怕喝药了她根本咽不下这极苦的药,只是一口,已经让她眉心深锁。

伍拾壹

“哎,本宫看不下去了,看着妹妹如此受罪,心里真是心疼,哎,可惜时辰不早了,本宫还要去太后宫里请安,妹妹你喝了药记得静卧,华太医,你留下,好好交代静兰轩的侍婢们该注意些什么。”

“是,微臣仅尊皇后懿旨。”

“好了,别一直低着头了,既是太医,这望闻问切里的望你就该做到,这一直低着头怎么望?”

被皇后要求后,华铭恩只得抬眼,却依旧一目静颐。

“这才是,好了,本宫走了,妹妹,别动,你管你喝了药,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了再来看你,画儿,把人参给华太医,让他瞅着怎么用一并吩咐了就是。”

“是,皇后。”

注视了皇后的离开,络艳才又将视线凝视到眼前的这碗深色汤药,温热的药汁已经很适宜入口,但这涩苦的味却让络艳真的无法再端至嘴边,忍不住的又是一声轻叹。

这声轻叹竟似能穿透人的肌肤,直到血脉,华铭恩竟然有片刻的揪心,只为了这一声无奈的叹息,眼光终于还是看向了卧榻上端坐的络艳,再一次的被锁住了视线。

这身有着精美刺绣装点的浅紫色华服就那么展开在卧榻上,斜靠着锦被慵懒地坐着的络艳依旧披散着及腰的青丝,她的眼眸只是凝望着手中的琉璃药盅,那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晶亮的眼眸却更衬出了肌肤的雪白,特别是那双捧着药盅的纤手,根本就是带着魔性,让人无法抽离视线,连心跳也被抽了去,只剩下脑中苍白一片。

还是举起了药盅送到嘴边,络艳闭上了眼睛狠下了心,一口口的咽下了那些药汁,当然知道这些烈药的苦口,当然知道络艳此刻的受罪,那种揪紧的怜惜再一次升腾,华铭恩知道自己已经在悬崖边缘,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立刻,收起了视线再次望向了地面。

用锦帕帮络艳擦拭了嘴角的药汁残留,影儿取走了琉璃药盅,退到了一侧静立,络艳这才将视线再次移到了又一次看向地面的华铭恩身上。

“影儿,你们全都出去吧,我想和华太医单独说几句话。”

“贵妃娘娘?”

影儿对络艳的这句出口吓了一跳,男女授受不清,这皇后方才已经有些关注了,现在络艳又是如此要求,这随行来的太医院小太监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呀,这两人单独私聊的事情绝非小事,要是被皇后利用了,要用来激怒大王可是易如反掌呀。

“怎么,不可以吗?”

络艳很奇怪影儿的表情和这句问话,却不知何故,便再追问一句,只逼得影儿不敢再造次多嘴遣退了所有人出了寝宫,只留下络艳和华铭恩,只留下一心的忐忑和不安。

伍拾贰

“华太医?”

“微臣在。”

“微尘? 不见堂上有美人,岁月催老化微尘?所以,你的名字叫华微尘吧,还真的很好听,很古雅。我叫络艳,谐音沉鱼落雁。其实,能惭愧煞落雁却是何美之有,宁可作镜中花水中月,虽是虚无,终还是借了那份馨香映了那抹皎洁,哎------------”

听见络艳的这番解释,华铭恩忍不再一次抬眼看向了络艳的眼眸,才断定她没有和自己打趣,是真的以为微臣是个称谓,心底不禁犹疑,这个女子不是传闻是天朝汉王府的侍婢,那怎么会不知道君臣间基本的称谓?

续又听她接着娓娓道来自己的闺名,华铭恩更是不解,忍不住的再一层戒备,不知道络艳是否在试探自己的定力,还是想用美****惑自己,然后拿捏自己的把柄胁迫自己对她惟命是从,从而有个帮手能对付皇后,想着就继续中庸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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