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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331)

来招待他们的人不接,反而一下子把眼睛瞪大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都是点不值钱的东西,”查父陪着笑,“您看看,要有什么能看得上的,您就拿过去——”

这一招一向是屡试不爽,从未走空。就算不一定能百分百得到了自己所图谋的,但总能不吃亏,用好了,甚至能靠着平步青云。

可眼前的人丝毫不领情,立马大声喊:“哥,杜哥!”

“杜哥!! “

过了会儿,负责的人过来了,接连强调了几遍,“我们有纪律,不能收东西。”

查父挂着笑,“纪律都是人订的嘛,您看,我们这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不过就是一点小意思——”

“小意思也不行。”来的人心硬如铁,板起脸,把东西死命塞回到他们手里,“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送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

查父心里凉了半截,知道这是查言打的招呼不起作用了。他讪讪地把东西收了起来,望着儿子被他们带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又被放了回来。

查父咽唾沫。

“这,这就行了?”

“行了。”查恭脸色也阴沉沉的,“他们就让我写了字。”

可他感觉并不好。当他写字时,那些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像是针扎的似的,很直接,里头甚至还带了些刺人的鄙夷。查恭心思敏感,感受的一清二楚,只是不好在父母面前说,只能暗自心慌。

他的心慌在第二天变成了实的。

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份卷子的真实主人,不是查恭,而是方扬。

听到电话通知消息的一瞬间,查恭几乎瘫软在地。查母举着话筒,嘶声厉吼着冲那边嚷嚷,“我日你们八辈祖宗!我儿子是要上大学的,他那分就是他的分,哪儿不像了?他和那卷子上的字明明一模一样!!”

村里的人骂起架来也狠,各种亲戚都被问候了个遍。那边的人也不动怒,只是平静地说:“您好,这位考生家长,临时模仿其他考生笔迹,是不可能通过笔迹鉴定的。”

查母呆了一瞬间,之后骂的更狠。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正要摔电话,手却被另一只同样颤着的手按住了。

抬起头来,是儿子疲惫的双眼。里头已经布满了血丝。

查恭已经有预感了。这样的结果,并不会让他觉得意外。

“别说了,妈......”他颤抖着,近乎是央求,“别说了......”

已经跌到泥里了,就不要再试图拼命洗干净了。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廉价。

查母望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儿子,忽然间把脸一皱,电话一扔,也哭出了声。

“这咋整,”她哭着说,“这咋整啊?”

这不是一般的惩罚,而是再也不能参加考试。不去考,她儿子这条路就被生生切断了,之后要怎么办?难道念了这么多年书,还要重新回来种地?

母子两人抱着,哭了一大场。末了,查母把眼泪一抹,重新又挺直身,“我还是得问问你叔。”

她嘴角耷拉着,难掩怒意,“我得问问,他这事到底是怎么办的!——这么个上大学的机会硬是被搅和没了,他总得给你找条出路吧!”

她气势汹汹打了电话,等着把这一盆火给发泄出来。

然而忙音响了半天,并没有接通。

......

查母等了又等,打了无数个,那头的查言却一次也没有接过。她心底里原本的怒火这会儿都变成了急躁,恨不能直接冲去省城,问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因此连夜打发查父出去。

她这一夜,对村里头也编排了一套说词,就说查恭是因为找到了个更好的工作,所以干脆不打算上大学了,直接开始挣钱养家。左右能唬住一个是一个,总比全都知道她家丑事要强。

可就这一点小算计,也没能活过这天晚上。

通报被贴出来了。

偌大一张纸,就贴在高中喜榜的旁边,白纸黑字,特别扎眼:“......经鉴定,考生查恭所提交的试卷与其实际分数不符,涉嫌考场舞弊,情节重大,特做此处理......”

消息是由一个从高中门口路过的老乡传回来的。他骑着自行车在那儿看了会儿热闹,等搞明白了,立马回村把这新闻传了个遍。还没半天,从村西头到村东头,基本上全都知道了。

“真的?”

“那还能扯谎不成,”说的人眉飞色舞,“那纸都贴出来了——说查家那小子是买通了现场考官,换了方扬和他的卷子!场场都换,就冲着那考场里有方扬这么一个学习好的......哎呀,可怜方扬,差点儿就因为这没学上了......”

“听说因为情节严重,终生都不能再参加高考了。”

“那路岂不是被堵死了?”

“谁说不是呢......”

“啧啧。”

“啧啧......”

高考这事不比平常,家家户户多少都要有个即将高考或已经考过的孩子。这么一来,就特别容易带入,一想到自家孩子也有可能遭遇这种被换试卷的委屈,立马就激发起了满心的不平。

为了自家孩子,害人家孩子前途,这是什么缺德事!

真是缺德!

查家还挺有钱,经营着村里唯一一个小卖部。那些村民不敢当面得罪他,就半夜偷偷往门上泼粪。查家原本的那扇门是扇大红木门,把手上头还有两个黄铜的狮子,连鬃毛都雕的清晰,很威风,是查家人的骄傲。好像从那红木门里走出来,腰板都硬了点。

可等早上起来再看时,气的查母当场破口大骂——那门上一片醒目金色,下半截一点红色都看不出来了,气味腌臜到熏人,还在屋子里关着门都能闻到味儿。一堆苍蝇闹哄哄地围着,赶也赶不走,上头的东西洗也不好洗掉,摆在那儿,就跟什么独特的勋章似的。好在寇秋前一天跟着男人上省城做这件事的证明去了,所以没遭此害。

查母拿着水管冲,一面冲,一面骂骂咧咧。

“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脏了你奶奶的门!个窝窝藏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方扬不在,她头一个怀疑的,就是这小子。可偏偏他没在家,查母捶了半天门也没见里头有半点动静,心里就知道是村里其他人干的,当天也不干活,手一叉腰,挨家挨户骂了个遍,也没点名道姓,只扯高了嗓子骂那些故意毁了她家门的。

村里人大多看热闹,有的甚至笑嘻嘻抱着瓜子边嗑边听她骂,谁也不上去劝。到头来,还是个平常买东西比较多的老人看不下去,说:“你还有脸骂人家,怎么不想想你自己都先干了啥事?换人家方扬成绩,还好意思说!”

查母梗了梗。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换成绩这事儿,好像得罪了村里的人。可那又给他们没什么关系,咸吃萝卜淡操的什么心?

“方扬自己都没说呢,”她冷笑,“你们一个个都在这儿装什么?”

老人直摇头。

“方扬小,不跟你计较,可其他人看了,怎么能不替他出口气?”他说,“这事儿太缺德,哪怕出去,那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既然干了,你就别想挺直腰板做人了!”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睛还没花,远远地就看见一辆车从那边儿路上过来。老人后退一步,冲查母努努嘴。

“你不是要方扬吗?”

“这不,来了。”

查母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了那辆已经眼熟了的越野驶过来,走起这种土路来也不怎么颠簸。她的额角砰砰直跳,瞪着那车,看着车上的人打开了车门。

先出来的是阚峻。

男人脸色仍旧平静无波,锃光瓦亮的黑皮鞋踏在黄土地上,手中还拿着根烟,一点亮光明明灭灭,散开一小片烟雾。寇秋跟在他后头钻出来,瞧见这架势,倒有点儿愣,“这是干什么呢,组队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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