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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266)

如今好不容易休假了,怎么可能不吃个全鱼大餐?

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燕卓吃鱼的决心一比那啥。

无奈寇秋也很坚定,抗议,“爸都说了,你一回去,我早上就完全起不了床!”

“谁说起不了?”

燕卓说。

寇秋怀疑地看着他,“你能收住?”

恰巧是个红灯,燕卓将车停下,摸了摸他的头。

“囡囡乖,”他说,“我有办法。”

回家后,燕卓还是在双方父母无声地目光控诉下钻进了寇秋的房间。过了会儿,寇秋秋红着脸出来了,和郁父郁母保证:“燕卓说了,我明天一定能起来。”

他眼巴巴望着自己爸妈,虽然不说,可心底也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吃虾的,就伸手拽着郁母的袖子,晃了晃,“燕卓保证了。”

郁父郁母:“......”

唉。

他们就听听吧。

谁知第二天,寇秋还真起床了。

只是这个起床的方式......

一辆不知道从哪儿搞过来的轮椅赫然停在餐桌旁边。

两家父母瞧着那个轮椅,眼角额头都在抽抽。轮椅上垫了两个软垫,寇秋坐在上头,还挺舒适,舒适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没一会儿就小鸡啄米似的昏昏欲睡。燕卓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又喂他水喝,声音温存的不行,“囡囡,乖。”

双方觉得自己已经快眼瞎了的父母:“......”

见,鬼,了。

这是从床上起来了,可这看起来像是残废了!再往身上缠点纱布,寇秋都能用这个造型去保险公司骗保险了!

郁父郁母心情复杂,对望了眼,又不由得苦笑。

算了。

这未尝不是两个孩子感情好,只要郁见能开心,这又是个什么事儿呢。

夏天的夜晚,在他们长大的这个院子里,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虫鸣。寇秋坐在小板凳上帮着母亲摘青菜,系统叽叽呱呱地在他耳边学着蝉鸣,他微直起腰,就能看见燕卓正从中间的那扇门里走过来。

燕卓的唇角含着笑。

“囡囡,”他说,“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张开手,有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就被放置在手心上。它拖着一小片半椭圆的光影,就像是一枚上好的琥珀,透明又澄澈。

寇秋一看,唇角便上扬了。

“哪儿找到的?”

他说着,伸出手,那颗弹珠便被放置在了他的手心里。

“收拾东西的时候,从箱子里。”燕卓在他旁边坐了,帮他扇着扇子,瞧着那弹珠,声音含笑,“那时候的囡囡,就像一块棉花糖。”

寇秋说:“现在呢?”

他心底有点期待,说不准,现在就是很有男子气概的松树或石头了!

可燕卓认真想了想,说:“现在也是棉花糖。”

寇秋不乐意了。

“我已经这么大了,”他放下菜,神情严肃,“棉花糖这种东西,并不符合我的气质。”

燕卓哈哈笑,忽然伸手把他揽过来,在鼻尖上啃了口。

“没事儿,”他说,“现在也是我的小棉花糖——夹心的,能甜到我心里去的。”

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处,鼻尖轻轻地磨蹭着。

“囡囡。”

“囡囡......”

他的眼里,倒映出青年像是玻璃珠子一样澄澈的浅色瞳孔。

——你知道么?

那些什么大白兔奶糖呀,夹心糖呀,水果糖呀,巧克力呀......它们全都不如你。

——你就是我全部的甜了。

与他们蜜里调油的日子相反,詹明的日子,却一点都不甜。

家里的生意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忽然间便变得异常艰难,货物被扣,资金周转困难。偏生詹家的确有些不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行为,被一抓一个准,光是罚款就交的伤筋动骨。被释放后,詹明不得不拖着自己已经快被掏空的身体,来回奔波,想要在这现实中求得一线生机。

可往常的那些狐朋狗友到了这个时候,却通通关上了家里的大门。即使打电话,他们也大多是推三阻四,满嘴说的都是自己的不容易。

“詹哥,现在形势跟原来可不一样,哪儿有那么好打点?”

“你想想,是不是你得罪了谁,不是,我也帮不起呀!”

更有甚者,不等他开口,便径直道:“没钱,没钱。”

活了这么多年,詹明还是第一回 知道人生艰难。

有多艰难?

就像每一步都走在荆棘里头,半点看不见前面的路。

他没好好上过学,不知道要怎么管理公司,父亲又因为太过操心的缘故倒下了。童声出来后,立刻就和他切断了联系,兴许觉得是他拖累了自己,之后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过;詹明只得一个人在社会中苦苦摸索,昔日的那些意气风发,倒是一下子被收了大半。

在好说歹说之后,他好不容易才劝动了一个昔日的高中同学来和自己见面,想着把求人的事提一提。和同学在饭桌上聊了聊天,同学忽然便说:“哎,你还记得燕卓吗?”

詹明的背一下子僵硬了。

“......燕卓?”

“对,燕卓,”同学说,“他好像也是做这个生意的,做的还挺大。你要真想找人,不如去找找他。”

同学说完,又忍不住嗟叹,“不过,燕卓是真有勇气。当时还在上学,说出柜居然就敢出柜,那么多人看着的时候,他们俩也敢表白......哎,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们俩是一对呢?”

詹明的脑子里混沌一片,勉强应了两声,又低下头。同学浑然不觉,仍在感叹,“那样的勇气,我就没有。”

说到底,这种性向的人群,到底是少数。而少数者的权益,往往是很难维护的。他们在大多数人看来,就像是特立独行的异类。

越是在社会上打拼的多了,才能越知道当时那种勇气的难能可贵——詹明也知道,他在心中回忆起那张少年的脸,忽然便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他近乎狼狈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詹明看见了自己的脸。

他的两鬓,已经生出了点白发。明明才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可看上去,却像是已经双脚跨入了四十。

岁月啊......

詹明叹了口气,把手擦了擦。

他忽然间有点怀念,当初那个翻过院墙肆意逃课的自己了。

这一晚,詹明做了个奇异的梦。

他梦见了郁见。

梦里的郁见还是高中时期的模样,脸嫩生生的,唇角弯起时,星辰都坠进了他眼里。詹明就带着头盔,和他牵着手,把他安置在摩托车的后座,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时,身后的少年也惊呼着拽紧了他的衣角。

“坐稳了?”

“嗯!”少年的声音快活的像是只小鸟,在他后座叽叽喳喳,又笑又叫,“慢点!”

詹明于是笑着,又故意加快了速度。他们穿过农田,穿过树林,行至波涛翻卷的海边,他们脱掉鞋,沿着沙滩一路向前走,捡起的海螺都被兜在了衣服中;他们在海浪的见证下亲吻,身体都是青涩的,可情动却是已经熟透了的。

恍惚间,詹明听见身畔的人笑着道:“詹明?”

他扭过头去,能看见少年清透的像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时间仿佛扭曲了,面前的一切都模糊的不成样,詹明的心跳声猛地大了起来,他听到自己想也不想回答:“会。”

郁见于是又笑了起来。

“詹明——”

詹明詹明詹明詹明。

他念着这个名字,就像是念着他的神。

“你一直在,就好了。”

可是这世界变化了。当他们俩亲吻的照片被贴到学校的宣传栏里时,詹明站在校门口,都能一下子看见郁见惨白了的脸色。

“哎呀,真恶心......”

“两个男的!”

“这才多大?高考考不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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