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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心糖(ABO)(19)【CP完结】

一般人都不会随身携带结婚证,向警察证明他和被跟踪的Omega是合法夫夫的关系就费了不少时间,被表姐何聆从警察局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苏朔在附近仔细搜寻,所谓的“举报人”的半个影子都没找到,气得踹警车轮胎泄愤。

何聆觉得好笑:“会不会是你家小冰山自己举报的啊?”

苏朔被她说得一愣,然后风风火火赶回群租房,边敲门边问里头的人:“是不是你报的警?”

里头还是没动静,苏朔敲一会儿就泄了气,咬牙告诉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作为alpha能屈能伸,孕期的Omega脾气不好,让他发泄发泄没关系。

然而直到这周过去,苏朔也没能进得了这间屋子,更别提近余棠的身。

群租房附近人多嘴杂,苏朔不方便一直在门口蹲着,但凡他一出现,房东太太也会跟着冒出来,是以余棠每次出门都有人陪同,被警察抓走的事情重复上演了数次,这片区的巡警都脸熟他了。

这天下午又被逮到警局,其中一个Beta警察一边做记录一边劝说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个O?你家对象冷冰冰的,每次打电话来都是直接报地址,说被陌生人尾随。啧,随这年头不兴死缠烂打了,合则聚不合则分,实在不行你们俩去民政局调解调解?别为难我们啊。”

苏朔这会儿才察觉到小Omega的厉害之处。

余棠有的是办法让人无法接近,之前让他得逞,完全是懒得使手段,或者说是故意给他机会。

苏朔琢磨了一路,把车停在群租房前面的路上,给余笙发了个定位。

余家人在一个多小时后就赶到了,余棠的Omega父亲、alpha大哥、alpha小妹一个不少,连平时很难能见到的天王父亲也来了。

苏朔下车跟长辈问好,余笙撸起袖子要上来揍他,被他的alpha父亲拦住了。接着,苏朔就被余天王提着衣领拉到墙角无人处,狠狠打了一顿。

把定位发出去之前,苏朔就料到会受点皮肉之苦,只是没想到岳父如此生猛,看着斯文冷清、惜字如金的一个人,身手好得像受过专业训练,把他按在墙上就是乒乒乓乓一顿揍,专捡非要害又很疼的那些部位,苏朔不敢对长辈还手,疼也只好咬牙忍。

他们进去谈了很久,出来的时候alpha岳父在给Omega岳父擦眼泪,苏朔在一边看着,突然了解余棠这看似冷漠实际上脆弱又爱哭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他不禁想,不知道余棠肚子里那个将来会是什么样,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余棠没跟家人一起出来,苏朔一瘸一拐地上前问他怎么样了,余笙攥起拳头骂骂咧咧地上前,被Omega父亲拦住:“这事儿不能全怪他。”转过来面对苏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余棠在里面等你,你们把话说清楚。”

苏朔不太懂“把话说清楚”的意思,推门进去看到坐在桌边的余棠,他莫名紧张,手心都沁出一层薄汗。

余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红红的眼眶证明他刚才哭过。

苏朔本想故技重施,装个可怜卖个惨之类的博取同情,然而余棠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去给他倒了杯茶,把杯子放倒桌子上的时候,说:“我想通了。”

苏朔呼吸一窒,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余棠的状态很平静:“我们离婚吧。”

苏朔脑袋里茫然了一瞬,嘴唇动了动:“什么?”

“我们离婚吧。”余棠重复道,“需要什么补偿你尽管提,耽误了你近一年的时间,对不起。”

苏朔脑中百转千回,实在无法消化这段说明:“离婚?为什么?”

余棠坐下,指尖碰了碰杯壁,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缓慢地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没有感情的婚姻走不下去。”

苏朔像听到什么笑话:“你不喜欢我?”

他看到的那本画册,那一页页的回忆,难不成是他凭空臆想出来的?

余棠怔了片刻,然后轻轻摇头:“以前喜欢过你,那是因为信息素的吸引,你应该知道了,我们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度。”

苏朔好像突然知道余棠要说什么,他有点不再想听下去了。

然而此刻的余棠并不关心他的想法,把视线从杯子上转移到苏朔身上,眼中一丝波澜也无,只顾说自己的:“分开的这两个月,我想清楚了,信息素的吸引算不得数。”

说到一半稍作停顿,只是语气上的停顿,而非难以启齿。余棠抿了抿唇,接着道:“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们离婚吧。”

第十六章

老旧的时钟在沉默的空气里滴答滴答。

良久,苏朔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说真的?”

余棠点头:“真的。”

苏朔脑子里兵荒马乱,想了想,道: “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当这是在过家家?”

余棠看着他:“离婚或者打掉,二选一,是你说的。”

苏朔又懵了,在记忆库里搜寻半天,才想起自己在暴怒下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苏朔勉强理清思路,说话底气略有不足:“那时候以为你跟别人……”

“嗯,如果是我,也会误会。”余棠罕见地打断别人说话,语气却是事不关己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是我的错,从逼你跟我结婚,到后来的一切,都是我一意孤行。现在还不算晚,还来得及把错乱的一切回归原位。”

这是苏朔第一次听余棠说这么多话,他曾经很期待余棠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现在,他只觉得这话刺耳,像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被迫清醒,却宁可自己还在梦里。

“那孩子呢?” 苏朔迟钝地抓到重点,“已经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回归原位’?”

余棠几乎没有犹豫:“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担心我利用这个孩子胁迫你,我可以跟你签责任书,他的一切全都由我负责。”

苏朔是抱着负责任的想法找来这里,余棠的冷漠和拒绝让他气闷不已,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是一个孩子,不是什么可以当做砝码交易的物件。”

“你可以当他不存在。”余棠轻飘飘地说。

苏朔快被气笑了:“我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当他不存在?”

余棠的眼睫微颤,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冷冽:“这一年来,你不是也当我不存在吗?”

苏朔愣了下,大脑告诉他这两件事没有可对比性,然而喉咙口像被堵住,堵得他说不出话。

“就当我从未出现过。”余棠接着道,“如果你担心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度会对你将来的择偶造成影响,我可以去切除腺体。”

听到这里,苏朔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阻止:“别胡说,我怎么可能要你……”

切除腺体对Omega的身体有多大损伤,生理课上从未认真听过讲的苏朔都知道。

“总之,我不会再利用任何人任何事来威胁你,这一年就当作一场荒诞的梦,由我开始,就由我结束。”说到最后,余棠嘴角微弯,像在礼节性地为这场“谈判”收尾,“这些就是我想说的,希望没有耽误你太多时间。”

回到车上,苏朔掏出一根烟叼嘴里,按了半天打火机,没点着火,烦躁地把烟吐了,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无意中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红紫斑驳的一张脸,心情糟得想打人。

他自认心理素质不错,见过无数大风大浪,鲜少有无法自我排解的烦恼,所以每当碰到这种棘手的特殊情况,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依旧是去泡吧。

在酒吧里遇到之前被他当出气筒揍过的其中一人,那人见到他跟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被他提着后领拽回来:“陪我喝两杯。”

苏朔是典型的社交型人格,每次喝酒都呼朋引伴,左拥右抱,怎么热闹怎么来。这位不幸被抓来的朋友连着两次遇上苏少爷心情不好,周围一个能帮他的都没有,苦着脸在心里自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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