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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99)

作者: 楚千墨 阅读记录

端木长安看着阴霾的天气,自言自语道:“那令人颤栗胆寒的杀气,除了黑杀堂,应该不作他人想。能动用黑杀堂的顶尖杀手,司城玄曦呀司城玄曦,现在我才知道,我比你幸运得多,我的那些兄弟,没有你的兄弟狠!”

“你说什么?黑杀堂?”莫永大惊,忘了对方是太子,一步跨近,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端木长安退后一步,寻筝的长剑刷地出了鞘。

莫永避开森寒的剑气,停下脚步。

端木长安摆了摆手,示意寻筝收剑,对莫永道:“除了黑杀堂的顶尖杀手,别的人,你家主子也不会放在眼里吧?除了黑杀堂的顶尖杀手,别人也没有那样的杀气。”

莫永的脸色变了,本来是一张黑脸,变得发白。他提起剑,一言不发就要走,端木长安摇头:“没用的,谁也帮不了他!”

“你说什么?”莫永狠狠瞪住他。

端木长安轻轻叹息一声,倒也不在意他的无礼,只是道:“黑杀堂的绝顶高手,性子高傲,武功极高,出手必杀,但只要无人付钱,就不愿多杀一人,所以那杀气,原本就是追着你们燕王而去。那样凛冽的杀气之下,逃的必然竭尽全力,追的必然步步紧逼。相去五天时间,如果你家燕王没死,你还能找到他的行踪吗?”

莫永顿时颓然,他甚至连王爷往哪个方向去了也不知道。如果不是这狗屁太子牵扯着,他们都能护在燕王爷身边,就算是黑杀堂的顶尖杀手,也有得一拼。

现在,不论明卫暗卫,都在这位狗屁太子身边护着,而他家的主子,却在黑杀堂杀手的追杀中,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生死。

五天前,当那附骨的杀气迫近的时候,司城玄曦就知道,终于来了。

荆无名告诉他黑杀堂将出动三位杀手追杀他时,他就明白,此行凶多吉少。但是,他问,黑杀堂杀手是冲他而来,还是冲端木长安而来。

荆无言给的答案残酷,却也让他放下一半的心。是冲他而来。

他死不要紧,端木长安却不能死。所以一路上,他安排了几路疑兵。莫朗护送着假的端木太子仪仗,取道北州;他护送着端木长安,取道湖州。有他控制着,即使端木长安表现得极是高调,仍然有疑兵作用。

北州方向,引走了一部分伺机暗杀的人。

只要黑杀堂的杀手还没有出现,一切就在控制之中。如他所料,一切顺利。

但到云州时,他们来了。

第二卷:被逼嫁人 第八十九章:冲天杀气

既然知道是冲他而来,他就按事先的安排,由莫永在明,莫翔在暗,一路护送,到燕州,与莫朗汇合,送端木长安到边境,便完成了任务。而他,从云州绕道北州,再转回湖州。任是他机警小心,夜起昼伏,或是不眠不休,那杀气却总是凝在身边不去。

有时候是一股,有时候是两股,有时候是三股。

到湖州后,所有的杀气突然都掩而无形。

司城玄曦知道,他们要动手了。之前的杀气,是他们向他挑战。他们完全不担心他会在预先感觉到杀气后逃脱,像猫戏老鼠一样,故意显示自己在存在,把他步步紧逼,逼得他不断地换地方,不断地奔走,在他疲于奔命的时候,或者极端恐惧之后,难以承受,自己先崩溃了,再给予致命一击。

如果他们的杀气不能掩藏于无形,也不过是普通杀手,黑杀堂的顶尖高手,怎么会只有这样的手段呢?杀气隐现,甚至铺天盖地时,连端木长安都变了色,司城玄曦却并不担心。

当现在,杀气突然没有了时,他反倒感觉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闷压力。那种无处可寻的危机,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力,的确是自己给自己的。

顶尖的杀手,第一步不是亲手杀人,而是用这样的方式,让目标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可他们也未免太小瞧了他,胶东的战场,他九死一生,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之所以迂回曲折,虽然是在躲避他们的追击,却也是按他的计划,以一己之力,又引开几路追兵,减轻莫永的负担。就是到湖州来,也不是被他们追得走投无路,而是他的事先谋划。

湖州离京城近,他却不能回京城。

前天夜里,他准备从小路绕道湖州西南,取道青州,去燕州和莫朗莫永汇合。

湖州西南有一座山,翻过山,再走几十里路,就能到青州境内了。这条路他以前走过,这座山是湖州有名的狼月山,遍是叶厚汁多的桑树林,湖州的丝之所以天下闻名,就是因为四里八乡养蚕的桑叶都取自这座山。

据说山上有狼,一到月朗风清的夜里,就会对月长嗥,因此山名狼月。其实深山之中,可不止狼。一般人也不敢夜里一个人独自上山。司城玄曦艺高人胆大,当然不怕这些野兽,再说取道青州,也只有从这山翻过去才是捷径。

后面有黑杀堂的杀手追着,狼再凶狠,也不如那些旋风杀手能带来的杀伤力。

在下山的时候,他听见了微弱的救命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凄惨,细弱,无力。

他自己后有追兵,前路未卜,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那声声凄厉的呼救声,却让他到底做不到听而不闻。是个误踏猎户捕兽器的采桑女子,一篮桑叶散在身边,右腿被兽夹夹着,血液浸湿了罗袜。

是真的伤,锋锐的兽夹深入肉里至少三分,她带着那个兽夹,爬行了两米多远,地上留下一溜血印子,难怪呼救声已经这样微弱。

看到司城玄曦时,她绝望的脸上顿时现出无限希冀,断续却充满了求生的欲望:“公……公子,救……救救我……”

司城玄曦没有动,他目光如矩,看着那兽夹,又看着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采桑女,问道:“你是谁?”

采桑女弱声道:“我是山下…山下…村子里王家的……女儿,采桑叶喂蚕……天黑心急,误踩了兽夹,我一直呼救,也没有人……经过……公子……公子救命……”

平凡的脸,乡间女子朴实的模样,困境中那种求生的欲望,眼神中的无助,让司城玄曦确定,她的确是个采桑女子。不会有杀手伤于这种粗劣的兽夹,更不会有杀手有这样一双无助又凄惶的眼神。

但是他不能多待,他过去,用力地掰开兽夹,帮她取出已经血肉模糊的腿,又从怀里拿了金创药粉,细细地洒在她的伤处,伤处真的伤得很重,血肉外翻,血肉模糊。他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才止住那不断涌流冲走药粉的血。

他找不到可以为她包扎伤口的布。

看出他的为难,采桑女艰难地从怀中扯出一条手帕,道:“用这个!”

手帕扯开,迎风一抖,一股幽幽的香气扑鼻而来,香气极是馥郁,她又在上风口,两人相距太近,那时候,司城玄曦正低头看她的伤口。

他本打算,为她裹好了伤,就赶紧离开的。

香气散出,司城玄曦双眼翻白,身子后仰,咕咚倒在地上。

采桑女站起,一瘸一拐,这是真的伤,绝不作伪。她俯视着他,轻声笑道:“一百万两银子的猎物,原来比捕狼更容易。”

她去捡起翻在一边的桑叶篮,大半篮的桑叶被倾倒在地上,露出里面一把刀柄上嵌着华贵宝石的小刀。

采桑女把刀握在手中,缓步走近,看着司城玄曦双眼闭合的脸,不屑地笑道:“烈炎战神?不过是个轻信于人的小子罢了。有我千面狐出手,不费吹灰之力。”

说着,她举起了刀,快速地抹向司城玄曦的脖子。就在这时,小腹处一凉,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一截剑柄露在外面,那种冰凉的感觉直入骨髓。

与此同时,已经“昏迷”过去的司城玄曦一个翻身,脱出了她匕首的范围,匕首几乎贴着他的脸而过。

采桑女瞪大眼睛,这样的重创,就是神仙来,也难救了。她不解的是,为何明明到手的猎物,却会在最后关头,脱出了掌握,反倒给了她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