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121)

作者: 楚千墨 阅读记录

当然,她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抬出周阁老的名头,就能让这帮人从此不再捣乱,只不过解一时之危而已。刚才对荆无言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后面的事情,她即使有能力,也不方便处理,只能交给荆无言了。相信荆无言身份特殊,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应付这些小事,毫无困难。

蓝丞相府这阵十分热闹,自太子妃人选定下来后,送贺礼的,串门的,认亲戚的,一时应有尽有。殷奇志自退婚之后,不再来府中,但四皇子却来得极是频繁。

司城文康来时,已经不再避讳,虽然每次仍然是由蓝君义陪同,但他必去飞燕院见见蓝素琴,蓝成宣不阻止,蓝君义也默许。

最让蓝成宣头疼的还是蓝君孝,从桃花阁伤了敖俊才后,蓝成宣真想把除了给他惹事毫无建树的蓝君孝掐死。

可事情已经发生,即使掐死了蓝君孝,也解决不了问题。那浑小子还叫嚣什么妓女也是人,也应该好生对待之类,惹人耻笑。

要命的是,太子妃定下来,他蓝成宣与太师本应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却因为他不成器的庶子蓝君孝为了一个青楼歌女把人家最疼爱的唯一的嫡亲孙子打得卧床养伤,使这关系一下微妙起来。

哪怕他第一时间就把蓝君孝绑起来打了一顿,又送到敖府处请敖府直接处置。

敖太师这个人精却推给顺天府,顺天府的于捷更是人精,重办的是桃花阁,对蓝君孝,却只是一关了事,既不审,也不判,他不敢!

但这不表示他蓝成宣就摘清了自己,相反,他更为难。敖家表面上说一切交给顺天府处理,这是摆明了要把这事追究下去,这个疙瘩,已经在心里了,他想再与敖太师毫无芥蒂,已经不可能。

蓝君孝,坏了他的大事。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是两个年轻人为个女子打架,还是青楼女子,要是一笑置之,不过是争风吃醋的小事。

虽然敖俊才被砸得有点重,但是绝无性命之忧,照样可以娶妻生子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没有半点影响,可既然拼了爹,而且两家的爹都不弱,这就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上升到两个家族的事了。

都是朝中的重臣,都是位高权重。

一个是现在皇后的爹,一个是未来皇后的爹,于捷怎么敢去判?哪边他也得罪不起。

这事让蓝成宣在气恼蓝君孝尽给他惹麻烦之余,也无可奈何。他倒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敖家的独苗被欺负,却要把这件事小事化大,两边的立场本来就不一样。

最倒霉的要数桃花阁,本来是京城最大的青楼,生意兴隆,就为着蓝君孝这么一个“义举”,罚钱蹲大牢不说,还被勒令整顿。官差一天两三次盘查,随时可能把人从床上光溜溜地揪下来,哪个客人还敢上门?这明显是把气撒在他们头上了,老鸨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出来,成天一副苦瓜脸,那些姑娘们更是无精打彩,生意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老鸨子想转手,但闹成这样,即使便宜到几乎半卖半送,也没有人愿意接手。

桃花阁的境况,当然不是蓝成宣做的,但是,多的是察言观色的人鞍前马后愿意效劳,夹缝中的桃花阁想不倒霉也难。

于是,京城最大最红火的温柔乡,一时就成了无人问津,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地。

就在蓝成宣想怎么化解和敖家的这份芥蒂时,这事竟出现意外的转折,这天上朝,蓝成宣的轿子出府往东,在近皇宫的时候,敖国舅的轿子从北面而来。

而这时,来上朝的官员们也就在相隔十几米远处陆续走近,蓝成宣就有点迟疑了,如果对面轿里是敖太师倒好办,现在停轿让敖国舅先走吧,他堂堂左丞相,比国舅敖高德官阶要高,在别人眼里未免有讨好的嫌疑;不停轿直走吧,和敖家本来有点小芥蒂,不免让人觉得他蓝成宣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就在蓝成宣还没决定停轿不停轿的时候,对面敖国舅的轿停了下来,敖国舅吩咐轿夫:“停轿,请蓝相先走!”

这话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蓝成宣谦虚两句,自然勉为其难了,等蓝成宣的轿子过去了,敖家的轿夫这才抬起了轿子,后面的各队官员在表情不变,心中各异的复杂微妙之中,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鱼贯跟上。

上朝时,又发生了一件让蓝成宣意外的事。

谈完了国事,皇上并没有像往常退朝,反倒谈起了闲话,他笑着对朝臣道:“朕昨日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京城有位少年公子看上了位姑娘,求之不得,不免心情郁郁,多喝了两杯,揪住姑娘直叙衷肠。这酒后未免失了温文尔雅,吓坏了人家姑娘,姑娘以为遇上登徒子,惊慌哭叫,另一位路过的少年公子不明真相,只当非礼,一片侠义心肠,把那少年公子打伤。”

这故事和烟花巷争风吃醋自然面目全非,但是由这位金銮宝殿最高位者说出来,人人都清楚所指是什么事,于是人人做出洗耳恭听状。

皇上续道:“结果多情的少年公子养伤在床,侠义的少年公子无故伤人,进了大牢。年轻人啊,血气方刚,本是一件求亲的美事,却因为误会闹得让人啼笑皆非呀!各位臣工,你们怎么看?”

第二卷:被逼嫁人 第109章:太子卖好

既然皇上已经粉饰太平,不再是青楼吃醋这类上不了台面的事,而且在朝堂上以闲谈的方式聊出,众臣便畅所欲言了。

向着敖家的人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公子多情,美人如玉,正应是如花美眷,比目成双,虽然事出误会,侠义公子无端坏人好事,伤人身体,还是太冲动了些!”

向着蓝家的人便道:“非礼勿为,非礼勿动,纵使公子多情,但酒后失了温文,不免唐突了佳人,侠义公子虽然冲动了些,且是一场误会,但本着一腔热血,侠义心肠,却不应苛责。我大夏国礼仪之邦,侠义之举更应多多提倡!”

一时朝堂上各抒己见,讨论得甚是热闹。

皇上不动声色,脸上甚至挂着三分笑意,等争论之声稍歇了,才道:“敖国舅,你怎么看?”

敖高德立刻道:“皇上英明,臣下以为,不过一场误会,年轻人冲动在所难免,区区小事,理应化干戈为玉帛!”

这话让除皇上外的所有人大出意料,那被伤的,可是他敖家的嫡子独孙,宝贝独苗,之前给顺天府极大压力的是他,现在说化干戈为玉帛的,竟然也是他,莫非他不准备替自家儿子出气了?那敖公子一顿打,就白挨了?

蓝成宣更是意外,就在昨天,敖家的人态度还极是晦涩难明,怎么不过一晚上时间,就变化这么大?

皇上笑道:“蓝丞相怎么看?”

蓝成宣越众而出,神情端肃:“臣下赞同国舅之见,不过,那侠义公子自诩侠义,识人不清,不辩事非,行事冲动,伤人身体,坏人好事,理当严惩!”

一方面,他是在向国舅表示,他对蓝君孝这个儿子的这个行为,是深恶痛绝的,绝不包庇的,对国舅府也是无比抱歉的;另一方面,他也不仅只是一种姿态,他心中本来不喜蓝君孝,蓝君孝又给他捅了这样的漏子,舍弃这个儿子,他毫不心疼!

皇上却笑道:“太子,你怎么看?”

司城尚贤走出来,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蓝大人端正严明,不偏不倚,让人敬重;敖大人宅心仁厚,胸怀宽广,让人钦佩;多情公子酒后行为略有失端,在误会中被打伤,虽则让人同情,但本身也有一定责任;侠义公子虽然冲动伤人,但已经受过牢狱之苦,也算小惩大诫,相信以后行事不会再这么鲁莽。”

这话条理分明,既夸了国舅,又夸了左相,言下之意,还是大事化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