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旁的耀灵也顾不得哭了，他跳了起来，有些生气，“您怎么不问我？”
“耀灵乖。”灵雨的神色立马柔和了下来，但口吻却不容置疑，“你是当事人，娘不能只听信你的话。”
灵雨的声音并不小，所以所有客人们都听到了这句话，登时惊呆了。
不是说灵雨公主很护短吗？
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卿云歌倒是不意外，双眸中浮起了一丝欣赏。
因为除了女骑士长，灵雨还当过执法队长。
公平公正，这是这位公主最大的信条。
“同样，我也不会听信你的话。”灵雨哄好耀灵后，又抬起了头，看着红裙少女，“但是在事情的真相没有出来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灵雨公主果然英明。”卿云歌微笑，旋即，她话锋一转，“不过，倘若真的没有人知道刚才的事情呢？”
闻言，灵雨的目光一变，声音又提高了几分：“真的没有人看到事情的经过？”
她眼神锐利，直入人心：“我不希望知情者躲在后面，要是让我查出来了，到时候可就是赏变罚了。”
依旧是一片静默。
“娘！”耀灵完全不能理解灵雨为什么不听他的话，“真相就是这个平民打了我，还能是什么？”
这样说着，眼中却划过了一道厉光。
就算有人看见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又怎么样，他不信娘亲会不站在他这边。
无论如何，这个不服从他命令的平民都要死。
“耀灵！”灵雨皱眉，“不要一口一个平民，要是你换了一个出身，你愿意别人这样叫你？”
她宠爱耀灵是不错，但是在教导方面却更加的严格。
耀灵不敢说话了，他的模样有些委屈，只能忍着眼泪低下头去。
大殿又静默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身影站了出来。
“公主殿下，我看到了事情的经过。”那是一个鲨鱼人，五大三粗。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的礼节还十分到位。
“哦？”灵雨抬抬下巴，“你讲。”
“我当时在这里休息，看到耀灵小殿下挣脱了侍女的手，跑到了这位小姐这里，说要吃点心。”鲨鱼人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后来不知道小殿下同这位小姐说了什么，就倒在了地上。”
“娘！你看吧！”耀灵忍不住得意了起来，“我都说了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打我，你还不信。”
他说完，看了一眼红裙少女，眼中凶光大盛。
卿云歌的眸子一眯，一股杀意就迸发了出来，直直地冲向了耀灵。
在被杀意笼罩的瞬间，耀灵差点就倒在了地上。
杀意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连灵雨都没有发现耀灵的异常。
“是这样？”灵雨的神色骤然变冷。
出人意料的是，卿云歌竟然微微颔首：“是这样。”
“你……”灵雨声音一寒。
话还没说完，鲨鱼人又开口了：“公主殿下不要急，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耀灵小殿下之所以被打的原因是……”
☆、第370章 那一丝魔气！【2更】
说到这里，他还顿了顿，似乎在卖弄着什么。
但在看到灵雨的脸色已经无比冰冷的时候，鲨鱼人迅速就接着说了。
“小殿下想要吃这位小姐手中的点心，还用一种很轻蔑的语气，要让这位小姐跪着给他喂。”
此话一出，其他贵客的神色瞬间一变。
鲨鱼人额头上滚下来一滴冷汗，顶着无数目光接着说：“这位小姐没有理小殿下，然后小殿下就直接朝她手上的点心吐了一口吐沫。”
“后、后来……”
“继续。”灵雨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但每一个在场的贵族都能看出，这位曾经的女骑士长已经处于一种暴怒的边缘了。
很明显，这种暴怒并不是对红裙少女，而是对她的儿子耀灵。
“后来吐完吐沫还不解气，小殿下直接发飙了，伸出手就要把这位小姐的裙子撕烂。”鲨鱼人硬着头皮道，“所以小殿下才被……”
“够了！”灵雨冷声打断。
这两个字太过冰寒，让在场的所有水族都不禁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卿云歌低头看了一眼她脚底下的糕点残渣，耸了耸肩。
真是可怜了那么好吃的一块点心。
事情的全部经过，还有从半个小时之前说起。
当时，她只想着快点过完这个宴会，好回去修炼。
而中途的时候，容瑾淮被神龙族长请走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关于深海归墟的。
没有人聊天之后，卿云歌有些无聊，只好开始吃点心。
但是有人偏偏不想让她吃。
耀灵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位已经晕过去的潇潇。
“小殿下，看见那些点心没？”潇潇指着角落那个方向，“那些点心是人鱼族精心准备的，很好吃的。”
“你去让那个平民给你，她肯定不敢忤逆你的意思。”
接下来，耀灵听了潇潇的话，就跑了过来。
他双手叉腰，神气十足：“喂，你这个平民，本殿下命令你把你手中的点心拿过来给本殿下！”
“然后，要跪着喂本殿下吃！”
卿云歌连看都没看耀灵一眼，侧了侧身，以防自己的视线被污染。
小孩子而已，懒得计较。
但是卿云歌低估了耀灵的脾性，这位神龙族的小殿下见她没有理睬，直接就对着她手中的点心吐了一口吐沫。
声音恶狠狠道：“不喂本殿下吃，那你也别想吃！”
卿云歌虽然没有理耀灵，但他的一举一动也没有逃过她的灵识。
在耀灵做出那个动作前，她的身子就闪开了。
而耀灵见到红裙少女居然还敢躲，更怒了。
他张牙舞爪地扑上前去，口中还在骂骂咧咧：“贱民，本殿下让你给本殿下吃的，那是赏识你，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但是耀灵根本没来得及进行下一个动作，他就直接飞了出去。
在飞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一脚，一巴掌，让耀灵直接懵逼了。
懵逼的不仅是耀灵，还有潇潇。
她看不惯一个平民能吃上那么好的点心，才让耀灵前去。
反正在这里，根本没人敢不给耀灵面子。
但是看到耀灵被欺负了，潇潇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很是欢喜。
只要她能在灵雨公主来之前替耀灵出这口恶气，她一定会成为灵雨公主的座上宾。
但潇潇并没有等到灵雨公主来，就被气晕了过去。
卿云歌之所以撕了潇潇的裙子，也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惊醒了所有来参加宴会的水族。
他们睁大了双眼看去，发现一向护短的灵雨公主，竟然直接撂了耀灵一巴掌。
“耀灵，道歉！”灵雨强忍着怒意，一字一顿道，“给这位姑娘道歉！”
她到底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耀灵平日也乖巧懂事，怎么如今却变得如此恶劣不堪？
有辱家风！
“娘！”耀灵不可置信地看着灵雨，“你居然打我？”
从小到大，他可从来都没有受过一点打骂。
现在娘居然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平民打他？
凭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遍。”灵雨冷冷，“道歉！”
要不是今日这一出，她恐怕还无法发现自己的儿子居然长歪了。
灵雨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感觉心脏处传来了一阵疼痛。
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她左胸膛曾经受过一剑，至今仍未好。
所以她不能动怒，一旦动怒，心脏就很有可能会爆裂。
“我不！”耀灵哭叫了起来，“娘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平民打我？我要告诉祖父去！”
话音刚一落地，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