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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郎(32)+番外

作者: 苍苍栖栖 阅读记录

花画却显得异常冷静,看见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宁贞儿眼神中满了怜悯:

“宁贞儿,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叫你的名字,为什么知道密道,为什么要不求回报的帮我们是吗?”

“是!”宁贞儿依旧举着剑,目光决绝。

“即使真相让你无法置信,让你痛苦万分,你也要知道是吗?”

“是!”

就算是再恐惧的事情只要勇敢面对就不会害怕了!宁贞儿不敢让自己后悔。

此时疯囚已经呜咽的哭了起来。

花画静静的看着宁贞儿,一字一顿清晰的说:

“因为,他就是你的父亲,宁烈。”

“哐啷”一声,宁贞儿手中的长剑跌落,整个人如同风中的枯叶跌倒在地。

“什么?”身旁的谢秋风也异常惊讶:“宁烈?和司马朝义一同建立朝凝阁的宁烈,不是传闻他去极地冰川取冰寒草不幸遇难吗?他竟是被囚禁在这里十四年?”

花画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宁贞儿,转头对谢秋风说道:“宁前辈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因就只是为了缥缈剑谱而已,当时宁前辈已经发现司马朝义的狼子野心,正打算和他分道扬镳之时却不慎被司马朝义设计困在这里,而如今深陷囚牢十四年,就算武功被废声容被毁他也绝不会让司马朝义的狼子野心得逞,只是他心中挂念自己的女儿宁贞儿,就是为了这个女儿,他才坚持到现在,本以为自己无法再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却没想到,老天有眼,让他能再遇见骨亲....”

宁贞儿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那疯囚,声音有些发抖:“所以,你就是我的父亲?”

宁贞儿仔细看那疯囚,虽他脸上两道可怖的疤痕,虽他喉咙发不出声音,但宁贞儿看到了她梦中熟悉的眼睛,那双对她笑,对她宠溺的眼睛.....

就在此时,宁贞儿忽然感觉脑袋一击剧痛袭来,仿佛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了她的脑海!

七岁那年,她因为思念父亲跑到朝凝阁第四层的密牢里,对着那盘龙浮雕倾诉思念,却无意间看见师父走进了一间密室,她跟着师傅偷偷溜进了密牢里,她竟然在密牢里看见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父亲!

那时父亲脸上还没有可怖的疤痕,也没有毒哑喉咙,她一眼就认出了,可他却像一只蝴蝶标本一样被穿透琵琶骨挂在钢勾上!

宁贞儿回想到那鲜血淋漓的一幕,想到那顺着钢勾流淌的血迹,她吓坏了,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义父说自己父亲在极地冰川遇难是假的!父亲被关在这里了!她极力想要救出父亲,但就在她即将拉住父亲的手时,却被司马朝义狠狠拽回,往后脑勺处狠狠一劈……

她记起了那时候她眼中的最后一幕,那便是父亲满身鲜血,满眼泪水呼喊她贞儿的画面,而当她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后,醒来,便忘掉了一切....

原来,七岁那年的高烧竟是如此!

原来她本能的抗拒恐惧第四层密牢居然是为此!

原来她在十二年前就知道过真相!可她竟然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她忘记了自己的父亲,任凭他在这黑暗的牢笼里不成人形被囚十四年,而自己却叫了杀父仇人十四年的义父!

此时的宁贞儿依旧泪流满面,哭泣声从喉咙里细碎的发出来,仿佛是碎了一地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懊悔,装着愧疚,装着痛苦,铺洒一地。

宁烈也挣开谢秋风的搀扶,一下子扑向宁贞儿,紧紧的抱住她无声的哭了……

那拥抱一如十四年前抱着刚刚五岁的女儿对她说,不要害怕恶龙,,直面恐惧,就不会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评论花花谢谢!

☆、生死一线

看着父女相拥而泣的场面,花画的心里也沉甸甸的,这十四年他们父女相隔的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遥远,这地牢里埋葬的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灵魂,也是失去父爱的回忆,花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叹出去,命也,运也,造化也。

门外的司马朝义也似乎听到了室内有些不寻常,干脆朝室内喊话:“你们要做缩头乌龟做到什么时候?还是速速出来为好,别等我强攻进去,你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而赵瑜安更加敏锐似乎听到师妹的哭声,赵瑜安心中一趔,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浮山心头,难道,难道表妹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没有人能知道了,她认不出,也听不见,她,一定不会知道...

宁贞儿听到外面司马朝义的喊话心中忽然燃起一股愤恨,这十四年的孤苦,这十四年的被蒙蔽,这十四年的为他所用,这十四年的义父称呼都让宁贞儿觉得自己愚蠢,深深的愚蠢!

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才会被蒙蔽这么多年!而师父,师兄,都是把她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赵瑜安!赵瑜安他定是也早就知道!

枉我,枉我!

宁贞儿心中愤恨更加灼热,仿佛有一把火燃烧在她的胸腔之内,为自己十四年的愚蠢,也为遍体鳞伤的父亲,更为了司马朝义的狠毒!

宁贞儿猛的起身,两眼发红,提着剑就要朝门外冲去!而身边的谢秋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看她现在被怒气冲昏头的样子怒叱道:

“你要做什么?冲出去送命吗?”

“我要杀了司马朝义,杀了他!就算赔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杀了他!”宁贞儿竭力的怒吼,似乎是要把声音穿透墙壁砸在司马朝义的身上!

而这声音也正已经穿透了墙壁传到了司马朝义的耳朵里,外面一片安静,不知道司马朝义如今是什么表情。

半晌传来赵瑜安慌张的声音:“贞儿!贞儿!你怎么了!?你们把贞儿怎么了!”

而内室的宁贞儿已经更加狂躁,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却腾不出手来擦拭,她用力的握着手中的剑,眼睛恨恨的看着门外,似乎要把那墙壁瞪出一个窟窿,谢秋风深知如今不是冲动的时候,只能从后面制住宁贞儿的手,和她在原地僵持着,眼泪滴在谢秋风的手臂上,隔着衣服,谢秋风都能感觉到灼热。

宁贞儿却不死心,一边挣扎一边嘶喊:“司马朝义!你竟然骗我十四年之久!我全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你囚禁我父,散他修为!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门外的司马朝义脸色一沉,看了看周围朝凝阁的弟子,十四年过去了,朝凝阁已经大换血,除了当年一些忠心跟随他的弟子之外,宁烈的旧人早就除去,再说宁烈醉心机关巧记哪里有什么心腹,但如果被传出囚害创派之人的事情也是有损阁内威信,司马朝义摆了摆手,吩咐身边的江鹤平:“强攻!”

江鹤平得令,和几个阁中弟子一起在门外要用内力把门劈开!

司马朝义听见室内的宁贞儿还在愤骂,高声回道:

“朝凝阁宁贞儿不听师命,听信谣言,言语荒诞,定是已经疯癫,今日便把她逐出朝凝阁,出门之时就地斩杀,不留后患!”

这话不但是对宁贞儿说的,也是对朝凝阁中所有弟子说的,杀宁贞儿之心更盛,连带着花画和谢秋风,想必这二人也是知道了什么,那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死人的口才是最安全的...

“师父,师父,不可啊,看在贞儿从小叫您义父的份上,留师妹一条性命吧师傅!”

赵瑜安听到师父如此命令急忙扑过去求情,这是这苦苦相求只换来师父一句:

“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如杀了好...”

宁贞儿心中又悔又狠,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没能早一点识破司马朝义的狠毒之心,这朝凝阁早已经不是自己梦中的朝凝阁了!

门外不断传来撞击声,谢秋风急忙对花画说:

“快想办法!如今这门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要赶快逃出去!”

说着看了看怀中狂躁的宁贞儿,狠了狠心,一把夺过宁贞儿手中的剑,一下子把她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