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识郎(24)+番外

作者: 苍苍栖栖 阅读记录

老丈从破茶壶底下抽出一本册子,用手掂了掂顺手又扔给了花画:“你说这个?”

花画连忙扑过去捡起,那破旧脏污的册子上赫然也写着:“缥缈剑谱。”

“居然在您这里?这缥缈剑谱居然是被你拿了去?!”花画惊讶的忍不住开口,一边急忙翻阅手中的缥缈剑谱,这剑谱的确和自己手中的不同,但又有说不出来的诡异熟悉感。

老丈慢悠悠的把自己的破茶壶归位,语气淡淡:

“别翻了,这本也是假的。”

花画手一顿,惊讶的把书合上:“也是假的?这两本都是假的?”

“既然这都是假的,那真的剑谱又在哪里?”花画急忙问。

老丈凝眉看着他:“你也想要真正的缥缈剑谱?”

“晚辈既然是为缥缈剑谱而来,自然想知道。”花画回答的倒也坦然。

老丈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其实这世上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缥缈剑谱。”

花画震惊:“果真?”

老丈淡淡的看着窗外:“有些东西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这样说来,到底何为真何为假呢?”

花画已经感觉好了很多,站起来追问。

老丈不答,反倒微微笑了起来:“这世间万物没有真正的真假,你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认为它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真假假,看你如何看待罢了。”

花画并不明白老丈说的什么意思,刚想再问却被老丈打断:“花家小子,你与这缥缈宗确实有缘,待你真正明白我的话后,再来找我吧。”

“什么?”这是要让他走?

“这剑谱?”花画手里拿着两本剑谱呆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这老丈什么意思。

老丈摆了摆手神秘一笑:“都拿去吧,天色已晚,你该下山了...”

花画心中一惊:“下山?可我....”话还没有说完,花画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熟悉的昏厥感再次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花画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确实湛蓝的苍空,幽密的树冠,花画躺在草丛里,耳边依然是蟋蟀在爬动时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难道又是梦?花画狠狠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前的景象并无变化,花画只感觉脑袋发昏,这是哪里?

花画挣扎的坐起来,有什么东西随身跌落....

那是两本剑谱和有一个铜制的司南....

花画大惊!自己经历的莫不是一场梦,刚想站起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伤口,那是动物利爪厮挠的伤痕....

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花画抓起司南仔细查看,司南的位置却还在山腰,连离迷雾区都还老远....

花画心中疑云密布却有劫后余生的欢喜: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自己又何必执着呢。

花画撑着身体走下山,自己上山前居住的草棚依然在原处,远处袅袅炊烟升起,依稀传来农妇呼喊着贪玩孩童归家的声音……

有道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飘渺峰上飘渺宗,飘渺宗下毒雾生。

一寸生来一寸死,机缘巧遇砍柴翁。

***

李执画和燕归南坐在薄云山庄的会客厅里,喝着今年新上的清明雨前茶,茶香缭绕,整个屋内都满了茶香的气息。

上次来时,欢声笑语宾主尽欢,今日一来,还是一样的风景,薄云山庄却没有了主人。

李执画看着园中的桃树绿叶修长青色的桃儿已经有孩童的拳头大小,结结实实的在树枝上等待生长。

万物生长,人确会永远定格。

李执画并不敢让年老的宋伯知道季庄主在朝凝阁的生死不明,只好用试探的口吻问:“宋伯,最近府中可有什么异常?”

宋伯年老浑浊的眼珠一动:“异常?执画小姐是指什么?可是我家主子出了什么事?”

老人家的直觉依旧敏锐而迅速,季云白的不告而别让全府上下恐慌,是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平复全府紧张的情绪,而他自己又何曾没有恐慌过。

李执画不忍骗他,但又实在无法令他无法承受的真相,只好委婉的问:“季庄主出门在外,我只是关心他的近况而已...”

宋伯沉下目光深深的叹息:

“庄主的情绪一直不好,我也担心他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薄云山庄就他一个主子,他若出了什么事情,薄云山庄就是没了主心骨!可庄主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我这心中不安啊,反倒是庄主一直安抚我....可每每见庄主借酒消愁,我这心里就跟被石头碾过一样...”

说着宋伯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燕归南忙扶着宋伯坐下,安抚的问 :“季庄主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宋伯摇了摇头:“这倒未曾说起...”忽然,宋伯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燕归南的胳膊目光定定的望着燕归南的眼睛道:“是不是我家庄主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带着浑浊眼泪的灼灼如光让燕归南不忍直视,可沉默的应答更让宋伯老泪纵横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李执画心里也一阵不是滋味,这么大年纪守着这个庄子,日盼夜盼着主子回来,可如今他们却只能带来一个这么不好的消息。

忽然有一人从门外走进。

那人身穿墨绿长衫,衣襟处用锦线绣着墨色的花纹,好一个潇洒气派好一个翩翩公子,那人面容俊秀带着意气风发而来。

只见他信步上前,看着屋里悲悲切切的三人,朗声笑道:

“季庄主还没死呢!现在哭也太早了些吧!”

李执画不识,探究的目光看了看面前那人又看向了燕归南,还没等燕归南介绍,那人就先拱手朝李执画行了一礼:

“初次相识 ,在下蜀地谢秋风!”

☆、故人归

李执画忙也稀里糊涂的回了一礼,悄悄转头看向燕归南。

燕归南连忙上前无奈的解释道:“执画,这便是我与你说起的那为友人,蜀中谢秋风,我也是托他才查到朝凝阁中季庄主的情况。”

“既是帮助薄云山庄便是帮助我,原不知谢公子乃是恩人,当再受小女子一礼!”说着李执画又深深的行了一礼。燕归南拦不住,只好任她。

“不敢当不敢当,说起来还是燕兄面子大啊,要谢也是得谢他!”谢秋风狡黠一笑,打趣二人。

“谢兄莫要胡闹了!”燕归南对自己这老友的性子道是知道的清楚,向来风流不羁,想来倒是与号称风流浪子的明煦公子成为知心好友。

“谢兄此来可是有什么消息?”燕归南招呼谢秋风坐下,想起他进门说的那话急忙追问情况。

谢秋风倒是不慌不忙,打趣道:“我这奔波而来一口茶都没喝你就让我说与你听,你的待客之道呢?”

宋伯忙道失礼急忙吩咐下人上好茶,恭恭敬敬的递上茶水也急不可耐的站在旁边听着。

谢秋风呷了口茶,这才道:“季庄主呢,身上倒是受了伤,但此时看来应该是并无大碍的,只是这以后就不知道了。”

李执画急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形,怎么是不知道了呢?”

谢秋风见美人追问回答的也利落爽快:“这人在朝凝阁里,朝凝阁自然有他的打算,留着许是有用,等没用了就不会留着。”

这话说的李执画云里雾里更加焦急,身边的宋伯更是听说季庄主受伤的时候就慌了神:

“我家主子伤的可重?可有脱身之法?这朝凝阁到底什么把戏!”说到气愤之处年纪古稀的宋伯更是气呼呼的用拐杖狠狠地跺了几下地板。

李执画忙道:“宋伯,你且不要动气,事在人为,我们今日既然是为此事而来,自然是要寻方法来把季大哥救出来。如今燕大侠和谢公子都在,想必定会有万全之策。”

这话给宋伯定了神也给燕归南和谢秋风带了高帽子,尤其是这谢秋风不知是何方神圣,但既然能查阅到密不透风的朝凝阁内情自然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