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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36)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就好像小孩子的玩闹一样,把人打了一顿,却要自己收拾残局。他又觉得这个比喻并不是十分恰当。

——毕竟他从未和人玩闹过。

他先是把刘旷的胳膊一下子按了上去,然后给他喂了一颗有补内脏的药。最后看着药膏,本来准备拿合玉膏的手,转了个弯,拿了旁边另一个白色药膏。

合玉膏材料十分难得,做起来也甚是困难,而且,这次出行,他只带了两瓶,一瓶还给了花离颜,况且这和合玉膏功效极大,治疗那些深可见骨惨不忍睹的伤疤最是好,若用来治疗刘旷身上这些被碎片割出来的小口子,便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瓶合玉膏已经是空荡荡,一点也不剩了。而这瓶合玉膏的去处,似乎也并不那么用在正途。

他细长白皙的手指,沾着药膏,覆在刘旷的伤口上。

药膏很凉,刘旷的身子却是十分温热。他难得有耐心的给刘旷擦抹着。

朦朦胧胧间,他似乎觉得这种场景有些熟悉,好像有人在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那样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在他那些无伤大雅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却又像这刘旷一样遍布全身的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抹着药膏。

他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嗤笑。

怎么可能?!他的身子经过鬼月的调整,连鬼罗不断地在脸上划伤口,也会过两天恢复如初,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伤。况且——谁会给他抹药呢?这世上应该是不存在这样的人的。

这样想着,忽然感觉有些气闷。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快擦完药膏的刘旷,便越看越气。

直接把药膏一扔,把刘旷拎起来,扔到地上,自己躺在床上睡了。

刘旷是被冻醒的。

他眼一睁开,便是桌子腿和椅子腿。

然后便是感觉感觉浑身都凉透了。一低头,简直要叫起来:是谁?!是谁把他给扒光了扔在地上?!!!

站起来一瞅,鬼煞大人躺在床上,睡地很是安稳。

刘旷抽抽鼻子,默默的拿上衣服,准备穿一条,这衣服又破又脏,还有血,应该是不能穿了。

他看着衣服上的血,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好的差不多,胸也不闷了,背也不疼了,整个人除了有些冷,还有些微微的酸疼之后,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看着鬼煞,绞尽脑汁,都想不到是谁帮他上的药。

突然,他心跳加快了一下。

莫非……是玉石回来了?

刘旷穿上原来那件不太脏的衣服,坐在床边,单手托腮,静静的看着鬼煞。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就算自己刚被他打了一顿,只要看到这张脸,便什么都能原谅他了。刘旷十分没出息的默默想着。

突然之间,鬼煞眼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张开了眼睛。

刘旷连呼吸声都快静止了,他大脑飞速的运转到:是玉石吗?是玉石还是鬼煞?!他心跳加快,简直就像一个拿着彩票下一秒就要刮出来一个五百万的赌徒。

“离我远点。”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话。

好了,他就知道,中五百万是几乎不可能的,毕竟他那么非…

刘旷沮丧地拖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他脑子忽然闪了一下。

如果…

如果不是玉石,而是鬼煞的话…

那么帮他上药的……也是鬼煞?

也对,他怎么那么笨,鬼煞就是玉石,玉石也是鬼煞,既然玉石喜欢自己,难道鬼煞会能没一点感觉?看来鬼煞果然也是有些喜欢自己…

刘旷猛地抬起头,眉眼尽是掩都掩不下的笑意,他甜滋滋的说道:“谢门主!门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鬼煞怔了一下,然后矜贵地点了点头:“嗯,拖个死人上青楼,确实是有损雅观。”

刘旷:“……”

不一会儿,阮青便叩门进来了。

鬼煞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桌上的斗笠,指尖触道斗笠,轻薄又柔软的白纱缠绕在指尖,鬼煞的手又蓦然收了回来。

他站起身子,淡淡道:“走吧。”

阮青一愣:“……玉公子不戴斗笠了?”

鬼煞冷冷道:“现在不晒了。”

阮青迷茫地看了看天:他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今天早上比现在晒啊……

刘旷也是一脸震惊,他呆呆地看着鬼煞,喃喃道:“门主……”

鬼煞大步走了两步,停在刘旷身旁,在他耳朵旁边说:“你要知道,只有我不愿的,没有我不敢的。”

鬼煞声音压地很低,因此便显地十分有磁性,微微热气和着这声音钻到刘旷的耳朵里,又顺着耳朵奇异地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堆酱糊。

刘旷丝毫没有听出来鬼煞话里:“老子戴斗笠是因为老子想戴,绝对不是因为老子害怕露脸。”的意思,单单地觉得心跳加快,脑子一片空白了。

阮青眉头一挑,摇了摇扇子,心想:这两人感情可真是好,也不知玉公子向刘兄说了什么羞人的话,看刘兄从脸到脖子全都红了…

第29章 青楼托身

鬼煞就是一个超级发光体,一路上热烈的目光简直要胶在鬼煞的身上。若不是鬼煞一路上表情肃杀,眼神冰冷,准会有些色/欲熏心的流氓凑过来。

不过还是有几个傻乎乎的人没意识地呆呆跟着鬼煞。

眼看鬼煞的脸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冷,刘旷叹了口气,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幕。

从垃圾桶就拿出在客栈就偷偷放进去的斗笠,递给鬼煞。硬着头皮说:“…门……玉石啊,还是戴着吧。”

鬼煞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眼神好像是质问:不让我带的是你,现在让我带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嘛?!

刘旷被他看的头皮发麻,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这样…看你的人就少了…能方便些…”

见鬼煞还是没什么反应,刘旷讪讪地正准备把斗笠收回去,哪知鬼煞一把将斗笠夺走,戴在了头上。

刘旷松了口气。

“怜花楼”是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青楼。装潢华丽不说,里面的人也一个比一个长得标致。

“呦,阮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姑娘们可是日日夜夜盼着您呐…”老鸨一走三晃的走过来,熟稔地向阮青打着招呼。

阮青摇摇扇子,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是吗…那是哪位姑娘盼着我啊?”

“阮公子,奴家可是想你想的不得了呢……”一青衣女子软软地就要往阮青身上靠,阮青扇子一移,恰恰挡在肩上,那女子站直身子,娇嗔道:“公子~就因为您名字里嵌了一个青字,奴家可是天天只穿这青色的衣呢……”

一紫衣女子听了,打趣道:“洛儿啊,你昨天可还是一身粉衣,你忘了吗?”

“讨厌!阮公子~你看看檀儿!”

“咳咳,别闹了别闹了……我今天带了朋友来的。”阮青笑了笑,介绍到:“这位,是刘公子,这位,是玉公子…”

刚刚还说想阮青想的不得了了洛儿看见刘旷,眼都亮了,一双秋水眸波光潋滟:“刘公子,奴家名字叫洛儿……”

旁边那位叫檀儿的也不甘示弱的凑过去,瞧那戴白纱斗笠的公子,虽是看不清相貌,但身姿气质也十分上等,便软着声音喊道:“玉公子……不如让奴家为你弹个小曲儿…”

刘旷上一秒还在洛儿的吴侬软语中,有些软飘飘,这一秒看到檀儿的动作,顿时大脑惊醒,眼看这檀儿藕白的胳膊快要攀上鬼煞的手臂,刘旷心提到了喉咙眼,不知道鬼煞这时是暴躁还是享受,正犹豫着,要把这檀儿的胳膊给拍掉!

哪知阮青上去一把握住檀儿的手腕,笑眯眯道:“檀儿,先领我们到楼上房间里去吧。”说完,还朝刘旷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