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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命难安(7)

作者: 玖攸 阅读记录

谢密甚至觉着袁随英说不定就是被这小子给带坏的,要不然袁随英对“他”为何总是言听计从?

当然,这些都是他俩的私事,他谢密原本是无权过问的。可现在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任何风吹草动都攸关阳谷关所有军民百姓的性命,你叫他谢密怎么熟视无睹?

并且更加奇怪的是,这些天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流言,说得条条是道,一会儿传我军在袁将军的指引下已全部部署完毕,一会儿又传翻云骑已经入驻阳谷关随时待命,这一阵子,居然连鬼卜子门下兵行者已至阳谷关这种鬼话都传了出来,令对一切真相“心知肚明”的谢密大人哭笑不得。

而且,这些流言也不知哪来的力量,这么多天下来不仅未见平息,还越传越广,越传越真,以至于阳谷关上至八十岁老者,下至三岁小童都对此信以为真。因此,阳谷关上下人人皆气定神闲,毫无风雨欲来的紧迫之感。唯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谢密大人如热锅里的蚂蚁,坐卧不安乃至一病不起。

而就在谢密“病入膏肓”的同一时间,被他痛斥为纨绔子弟的羲凰与袁随英终于“游山玩水”归来,顺便还带回了一些与谢密“略有不同”的情况。

“翻云骑城外候命,各路兵马暗自部署完毕,流言效果显著,遮天阵布置完成,还有...”羲凰呆在自己房里,手上习惯性的把玩着师傅鬼卜子送她的玉佩,一边心无旁骛的数着战前所做的准备,一边仔细思考是否还有其他漏洞。

另一边,袁随英静静地在她身旁陪着她,看着她,不知不觉竟有些心猿意马。没办法,谁叫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窥探她的容颜呢?

“随英,侯察祯那边可来消息了?此战匈奴那边的将领情况为何?”羲凰突然转身询问,一句话将袁随英拉回正常状态,毕恭毕敬的禀告到:“早就传回阳谷关了,只是我们前两日在外布置遮天阵才未曾看到。”话毕,呈上一封薄薄的密信待羲凰审阅。

“唔...匈奴此次出兵的将领大多都是些熟面孔,作战的习惯方式等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是这个呼延翰看着有些眼生,你那可有搜集他的具体情报?”羲凰阅毕密信上的名单,抬起头问袁随英,并随即从他那儿得到了另一封密信。然而...

“左谷蠡王幼子,年约二十,样貌不凡,其余一概不详?!”羲凰不敢相信的看着信上这短短几行字,反复念了好几遍才敢确认,然后痛心疾首道:“这侯察祯的能力真是越发不济了,居然把战争谍报写成了谈婚论嫁的庚帖,难不成这呼延翰是个女的?”

“哧...”听到羲凰发出这样的质疑,袁随英终于忍俊不禁。但作为相处多年的战友,侯察祯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于是连忙为他稍稍辩解道:“如果连侯察祯都查不出底细的话,此人想必在匈奴王庭中完全是籍籍无名之辈。况且,我早就听闻,匈奴左谷蠡王最为钟爱的就是他这个幼子,想必定是不会放心让他上战场的,说不定这还是此人第一次带兵作战。”

那照这样的话,此人十有八九是个在军营里混资历的贵族子弟。根据袁随英所说的,羲凰在心里如是判断。不过,作为兵行者,她也不至于那么轻敌,实在是碍于情报有限,才不好再在此人身上多做纠缠。而且除此之外,她还有其他感兴趣的事儿。

“听说谢密这几日都已经急病了?哈哈,看他还敢不敢天天在我院外瞎转悠。”说到这个,羲凰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孩子气。可与之相反的是,袁随英对谢密却是充满了同情。

“谢密大人尽职尽责,但为了大局着想我们无法向他说明情况,这段日子真是难为他了。”袁随英遗憾的表示,可转念一想,即刻又改变了态度:“但如果可以成功瞒过匈奴细作,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谢密大人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

“正是如此!”羲凰赞赏的看向袁随英,语气格外轻快的说。紧接着,也许是为了减轻他的负罪感,羲凰居然一反常态的安慰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其实我们对外传的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实话,谢密自己不信也怪不得我们。”

而另一边,听到羲凰如是说,袁随英终是释然的报以一笑,然后郑重的请示最后一步:“我看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现在是否可以让匈奴细作得知‘真相’,然后静待他们出击?”

“当然,此战我们必胜无疑。”羲凰放下手中的玉佩,成竹在胸的回答,兵行者的气势在这一瞬间显露的淋漓尽致,一股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油然而生。然则...

人间心不足,意外事难量。谁又敢说?平地不会掀起波澜呢?

☆、战事波澜

三日后,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不出羲凰所料,匈奴大军甫一知晓“实情”,便挟虎狼之势,浩浩荡荡倾巢而出,云屯雾集于阳谷关前。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的阳谷关居然已经严阵以待,与他们想象中“一盘散沙”的样子完全不同。若不是细作传回的谍报称此为惺惺作态,他们几乎会以为那些“闻风丧胆”的传言是真的。

与此同时,阳谷关城楼中心位置。

阳光反射银甲熠熠生辉,和风吹动玉佩叮当作响。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羲凰和袁随英并肩而立,神情泰然,无处不彰显出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令其余将士们感到莫名心安的同时,更加从容的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终于....

“呜呜呜....”四面边声连角起,匈奴骑兵风驰电掣而来。

“传令,弓箭手准备,城外武陵军列龟甲阵。”匈奴骑兵一动,羲凰即下令应对。不多时,城楼上弓箭手健步向前,齐刷刷的挽弓搭箭,对准匈奴骑兵的方向。

城楼下,武陵军闻令迅速列阵,六六三十六人一组,二十人持长盾站于外围,十二人持长矛站在中间,最里面的四人一手持弓箭一手持盾遮住上方,严丝合缝,不留一丝裂痕。按照这样,一万来人,整整列好三百六十五个小型方阵,然后整齐划一、不紧不慢的稳步向前,不一会儿便与匈奴骑兵正面相撞。

“这是些什么鬼东西,怎么砍也砍不开!”匈奴骑兵无奈发现。

“缩头乌龟,有本事都给老子出来打!”匈奴骑兵气急败坏。

“格老子的,楚人都他娘的是...”紧接着是成片的长矛刺入骨肉的声音。

无坚不摧的遁甲中,猝不及防的冒出无数长矛,瞬间刺穿大量骑兵和战马。紧接着,还不等他们缓过神来,各个小方阵急速向四周扩大,令身处其中的骑兵立即遭到四面夹击,然后趁他们惊慌失措时,中间的弓箭手马上弯弓射箭,取其性命于须臾之间。

当然,城楼上的弓箭手们也不会闲着,凡是进入他们射程的敌军,没有哪个能逃过数箭穿心的命运。

就这样,匈奴最为骄傲的骑兵部队出师不利,匈奴大帅不得不紧急令他们回撤,转用步兵出击,而这又再一次正中羲凰的下怀。

“传令,武陵军列锋矢阵,敦煌军准备出城迎敌。”羲凰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城楼下的武陵军立即变换阵型向中部集结,逐渐形成一枚锋利的锋矢,朝敌方中部猛烈的刺去。而在他们的后方,是敦煌军强有力的支持,抵挡住试图从两侧突破的敌人。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战争也许现在才算真正的开始,身体的碰击,狰狞的面孔,低沉的嚎叫,血染的刀枪,这是战场独有的惨烈,时时刻刻,不死不休!双方的交战也随之陷入焦灼,必须采取新的方式,才能改变这种状态。

“传令,武陵军左移,敦煌军右进,摆偃月阵。”羲凰再次传令,鼓声雷动将讯息传至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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