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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女尊)(37)+番外

作者: 中元 阅读记录

武容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痛,道:“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谁知沈青禾听见是她声音,猛一回头,双手指着她道:“你……你……”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武容见他病重,怕他起身的太猛了伤了身子,有意过去扶他,嘴里叹道:“我没成想你病了,不然该带几颗山参过来。”

沈青禾虽然在病中,此刻见了武容却精神,一把拍掉武容要扶他的手,嘴里放出狠话来:“还要什么山参,你就是来要我的命的。”

武容见他丝毫不待见自己,沉下脸来,说:“这是什么话!”

沈青禾见武容见自己病了,没说几句软话就凶自己,忍不住落下泪来。他自幼好强,又是在这深宫里长大的,不容易落泪。不想自从见了这个冤家,却眼泪涟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沈青禾想到此处,愈发委屈,却不欲被武容瞧见,偏过头默默流泪。

武容平日对男子一向宽容,此刻却不知怎么了,见了沈青禾一时却想到他前一处送荷包给自己,后一处就见到他和姐姐在暗地里拉拉扯扯,忍不住说:“既如此,等我回去转告家姊,教她知道你病了,给你送些汤药来。”

沈青禾听见这话,一时气急了,怒视武容,猛地咳嗽起来,“这和崔思有什么关系!你要我的命,便拿刀子来,何苦说这样的话刺我。”沈青禾模样生得好,性子又沉稳,平素行事没有什么错处,何曾受过这番指责,还是来自心上之人,便知道自己痴心错付,还为了此人自毁前程,忍不住哽咽起来,梨花带雨,可怜极了。

武容见他哭了,也慌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作,急道:“何苦来,便是恼了我,也不该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沈青禾还要对她发作,一瞥见到自己送给武容的定情信物,石榴花样的荷包正挂在武容的腰间,煞是显眼。沈青禾没有看见荷包还好,此刻见了荷包,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绣出这个荷包,这个呆子却半点不解风情,甚至让崔思拿着荷包来拒绝自己,此刻荷包却好好地挂在她的腰间。沈青禾气不打一处,扑上去抓着荷包拽下来便要去拿剪刀剪了他。

武容见沈青禾扑过来已经惊呆了,又见沈青禾一个病了的人,此刻却有力气在屋内跑来跑去,拿了剪子剪荷包,以武容的武艺,她便是横空夺走沈青禾手中的荷包也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只是剪刀毕竟是凶器,她若是强行抢夺,怕伤到了沈青禾,只得抢夺不过,眼睁睁地看着沈青禾见荷包绞成两段。

沈青禾见荷包毁在自己手里,才一时明白过来,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将荷包和剪刀都放下,自己默默垂泪。

武容接过沈青禾剪坏的荷包,爱惜地抚摸其边角,一时悲从中来,说:“我却不知这荷包怎么招你惹你了,本是送了我的,我日日夜夜带着,生怕有什么损伤,你倒好,轻轻松松两剪子就剪断。”若不是武容从小受着女儿有泪不轻弹的教诲,此刻也要陪着沈青禾在屋里偷偷抹泪。

沈青禾见武容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不忿,道:“你不是早早地叫你姐姐和我说让我死心,这个时候却来哭荷包,假惺惺地做什么?”

武容正伤心,这可是男子送给她的表示心意的第一个荷包,听见沈青禾说,猛地抬头,问:“你说什么?姐姐来找过你?”

沈青禾见武容神色不似作伪,刹那火光间明白过来:崔思来见自己,说的那番话,武容都是不知道的。所以说什么武容让她退荷包给自己,都是骗人的,一时喜出望外。

武容见沈青禾明白过来,继续问:“我昨日进宫,见你和姐姐在御花园小声说话,不是你特意去见姐姐吗?”为怕沈青禾难堪,拉拉扯扯什么的,就不说了。而且武容也隐隐感觉到此事奇怪,怕自己误会,说错话就更不好了。

“胡说,我去见她做什么?”沈青禾立马反驳道。

“那……”武容沉吟道,她怀疑自己的姐姐,实在是不好问下去,可是不问,却不能解惑。

沈青禾想:我怎么能告诉你,崔思是来拆散我们两的,这不是离间你们姐妹感情吗?他既然明白武容没有拒绝自己,脸上便不那么伤心了。

武容见沈青禾支支吾吾不说话,知道他为难,可惜武容的性子,却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不怕什么皮子,面子的,于是问:“你不告诉我,是让我去问姐姐吗?”

沈青禾不禁为难,红着脸勉强道:“不知道哪个三岁小孩子,什么事情都和姐姐说,崔思来找我,让我放过你。”

武容举起荷包问:“那荷包是怎么回事?昨天我醒之前,姐姐带着荷包进宫了。”

“她把荷包还给我呗。”沈青禾抬头深深地看了武容一眼,说,“说是你的意思。”

两个人,一个小哭包,一个愣头青,竟然愣是把事情解释清楚了,真是神奇。

于是沈青禾明白过来,崔思来找她说的那段话全是自己的主张,不是武容的意思。于是武容明白过来:她看见沈青禾和崔思拉拉扯扯,不是沈青禾心中惦念着崔思,而是被崔思逼着离开自己。

两人相对而笑,武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做事情,从不假手于人。”所以拒绝人的事情,不会找别人来做。沈青禾也笑,他本是心病,如今解释清楚,便好了一大半了。

武容小心地摸一了摸荷包剪碎的边缘,说:“倒是可惜了这荷包,夹在我们中间,白白受苦。”

沈青禾立马说:“这有什么,我再绣一个给你就好了。”

武容笑起来,摇着麦穗说:“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要一模一样的。”

沈青禾应了一声“好”,低下头抿着嘴笑。

武容看了一会儿沈青禾,道:“我问了巴童,知道荷包的意思了。”

“谁?”沈青禾惊讶道,“你还要去问别人的呀。”

“巴童,姐姐的书童。因为没有人送过我荷包呀。”武容笑笑,往前走了几步,挨着沈青禾问:“所以,我没有会错意吧?”

两人隔得很近,沈青禾羞红了脸,又不好退,怕武容以为自己不愿意。笨蛋开窍了,沈青禾心里乐开了花,只得点了点头。

谁知得了沈青禾的回答,武容却退后一步,说:“真好。”

沈青禾平日自诩伶牙俐齿,此刻却开心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久,武容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忘了你是要做太女君的。不然我和太女姐姐说,让她把你让给我好了。”

☆、出宫

楚玉看着躺在床上的沈青禾,他嘴里虽然说他不是跳湖寻死,但楚玉看他这段日子的茶饭不思的模样,他怎么的也不相信沈青禾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他让沈青禾解释,沈青禾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

楚玉很是不明白,太女那么喜欢沈青禾,沈青禾居然一点都不心动吗?如果有一个人这样对他,哪怕只有太女对沈青禾的一半,他也就知足了。

楚玉想起父亲对他说的话,世间的女人都是薄情的,她们不会真心的爱一个男人的,她们只是善于以爱的名义,来骗取男人的心,她们一旦得到了,就会弃如敝履。

楚玉一直坚信父亲的这句话,尤其看到母亲对父亲的态度。他没有进宫的时候,父亲虽然是母亲的正室,但父亲的家族对母亲来说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之后,他和父亲便一直被母亲冷落,甚至母亲纵容侧室欺负父亲。

可后来他进了宫做了伴读,父亲在家里的地位突然又起来了,母亲开始对父亲温柔以待,妹妹也得到了母亲的重视。母亲来信说,如果他能嫁给太女,母亲便会为父亲挣一个诰命回去的。

多么的可笑,是因为他又有了新的利用的价值,所以母亲才会这样的对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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