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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女尊)(26)+番外

作者: 中元 阅读记录

她讨厌他了,所以连宫都不进了吗?

“公子,崔娘子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瞧瞧。”

沈青禾正苦恼呢,突然被一个小宫人拉了拉衣袖。那小宫人激动的指了指往安平公主那里跑的宫人们,神色期待的看着沈青禾。

沈青禾本不打算去的,奈何那小宫人实在是太激动了,愣是拉着沈青禾和他一道去了,他们远远的躲在一旁望着崔思。

崔思今日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头戴玉冠,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风度翩翩。在沈青禾他们这里的角度看去,那人简直是要羽化成仙了。

沈青禾听说,近日崔思做的文章,诗词在京城里大放异彩,京城才子竟然无一人能敌得过她。她又长的如此之相貌,古有看杀卫玠,今便有崔娘子的美让百花都黯然失色。

沈青禾看了看宫殿里坐着的那位,这几日,他不思饮食,像是有绝食的征兆。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腰间松松垮垮的,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崔思本不打算来的,但拧不过长公主每日的唠叨,她只好来看看这位闭门不出的公主殿下了。

这位安平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她听长公主说她们两个自幼便定了婚事的。在崔思看来,这位公主也是有意思的很,自从她来到皇宫后,他便自称病了便闭门不出了。

你说他要是对她不满意的话,他又没有站出来否决这门婚事,而且还经常派他的伴读去看她。

那伴读去的还特别的勤快,她有时不在宫里的时候,都是武容接待的他,这倒是有点叫她糊涂了,她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崔思在一个姑姑的领路下,一路往安平公主的正殿去,她自然也注意到了,躲在花草树木后偷偷看她的宫人,她早已经习惯了,男人对她的好奇和看见她时的激动的神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看不见明目张胆的他们,这样全了他们的体面。

崔思进了安平公主的正殿后,安平公主并没有出来迎接她。

他身着深兰色织锦长裙,头上只插了一只白玉雕的兰花,席地而坐,面前是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子,他正看着那盘棋在发呆。

领着崔思而来的姑姑,见公主背对着她们坐着,似乎不打算起身的,她讪讪的笑着看了一眼崔思,见崔思神色如常,她心便放下了一半。

“公主殿下,崔娘子来了。”姑姑低声道。

过了好一会,安平公主才回头。崔思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了,距离上次的见面,这次的安平公主清减了不少,他那双灵动的双眸也失去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风采了,看来他是真的病了。

“公主殿下。”崔思施礼道。

安平公主看着弯下腰向他行礼的崔思,见她神采奕奕,心中十分不满,他在这里每日的生活仿佛坠入了黑暗的深渊里,她去在京城里活的如鱼得水。

崔思等了一会,也不见安平公主叫她起身,她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姑姑,那姑姑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

又过了一会,安平公主才淡淡的道:“崔娘子,不必多礼。”

这下,屋子里伺候的宫人们才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有那胆子大的宫人,偷眼去瞧崔思,见崔思仍是一副恭敬的神情,心中不得又赞到不愧是人人盛赞的崔娘子啊!

沈青禾见崔思进去了这么半天,里面却依然十分安静。沈青禾十分的了解安平公主殿下的脾气,这位主他若是不开心了,定是要叫全宫上下一起陪着他不开心的。

所以,他一开始还担心安平公主会使性子为难崔思呢,可是这么半天了,里面却没有事情传出来。沈青禾轻轻的踱着步子走近安平公主的宫殿处,从门缝里看去,那两个人正安静的对弈呢。

只要安平公主不当面羞辱崔思,沈青禾就安心了。

沈青禾正要往回走,却见薛太医拿着药箱来了。此时,若是她们三个见面了,以崔思的聪明程度一定会发现安平公主和薛仁之间的秘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沈青禾根本不敢想象。

沈青禾被吓的忙提起裙角跑向薛太医,好在他及时的拦住了薛仁。

“薛太医,公主今日有客,您傍晚在来送滋补药吧。”沈青禾伸开双臂挡在薛仁的面前,他恐怕屋里的人见到她。

“是她来了吗?”薛仁失落的低下了头。

“谁?”沈青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心思都在那屋子里面呢。

薛仁冷笑了一声,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神色,“不是她来了,公子也不会如此紧张,是安平嘱咐你在这里等在下的吧。”

沈青禾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解释,“不是的,不是的……”

“公子不必解释,薛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薛仁摆了摆手,落寞的走了。

薛仁一直都知道她配不上安平的,安平是皇帝宠爱的公主,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官,两个人身份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

她一开始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但后来安平和她说他喜欢她的时候。她的心就在也不属于她的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日日夜夜都想见安平的自己。

她回首看了一眼,崔思坐在她往日坐的地方,她正含笑的和安平下棋。

这个突然出现的崔娘子,完美的不像世间的人,她薛仁连人家的一个衣角都比不上,还怎么和她争夺安平的爱。这一日的情景,她又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想到今日来的如此的早。

沈青禾看着离去的薛仁,她那失望的眼神叫沈青禾心疼。他又懊恼自己是不是刚才说错了话,怎么薛仁就误会安平公主移情别恋了呢。

他左右看了看,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即使有人此刻在他身边,他也不能问那个人,他刚才哪里说的话不恰当了。

这种独自一个人怀揣秘密的忐忑心情,没有一日叫他能安心的入睡,他此时好想好想见一见武容,哪怕她一句话也不和他说,只要能看一眼她,他的心便会安静那么一小会。

☆、穷厄

严淞来到京城之后,租了一处寺庙的空屋子读书。一来寺院清净,少有人往来,方便准备考试,二而京城客栈的租金高,不是贫寒学子能够负担得起的,而寺庙的空房间收的租金要少得多。相国寺鼎鼎大名,香火盛,没有空的厢房给贫穷的学子。严淞在相国寺旁边找了个小寺,寺名寒凉。

严淞的学问底子打得好,但是科举这种事,不能出差错,严淞的性情素来严谨,到了京城后便开始苦学。冬天天冷,没有多余的柴火取暖,严淞看古书里的法子,手持一块木头,曰:“木生火,可以取暖。”如此御寒。冬天在山涧里洗浴,烧热水费柴火。每天学到三更,五更起又读书,每日不辍,其苦学若此。除了斋饭,只啃些干粮度日。

寒凉寺的方丈是个得道高僧,通诗书,见她穷苦,又做得一手好文章,知道她是个龙困浅滩的人物,特意吩咐小沙弥为她增添斋饭。又为她鼓气:娘子必中。严淞苦笑着谢过。

眼看盘缠日益减少,大比的日子却日渐临近。一日,屋外大雨,听着雨滴声啪啪地敲打屋檐,严淞心中的苦恼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此次高中是没有问题的,无论主考官出什么样的考题,以她的水平,都有把握取得名次。难的是之后的路要怎么走。

我朝没有行卷的传统,这个时候倒是不着急寻主考官的门路,对她们这些贫寒的学子有利些。但是等着她的是整个文官集团,派别林立,堡垒分明。大概无论何时的世道都对有心干实事的人十分不友好。若是她随波逐流,混沌一世倒是容易,只是若是她和光同尘,又何必来此求取功名?

严淞正陷入沉思,不料因为天降大雨,上香的男眷被困在雨中,四处寻找躲雨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就误入严淞的房间。严淞的厢房偏僻,少有人来,但是在一处风口的边缘,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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