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柏舟(女尊)(125)+番外

作者: 中元 阅读记录

那时武容不相信沈青禾真的死了,严淞还特意派人去京城印证此消息,去的人回来回话说,很多人亲眼看见沈青禾被下葬的,只是那人寻到墓地时已不见尸/体了。

当时关于尸/体不见了的说法很多,比如姚巳后悔又把人给挖出来了,或者有盗墓的人见陪葬品多而挖了坟墓,在或者有沈家亲属把沈青禾带走葬入沈家祖坟里去了……

对于尸/体去哪里虽然说法不一,但对于人是否真的死了,却是只有一个说法的,因为姚巳为人多疑,一定是很多太医都确定了人是死了的,她才可能把人给埋葬了。

梁惠想起武容得知沈青禾死后的那段日子,她整整三天不吃不喝,没黑没白的处理政务。严淞这些心腹日夜守着她,就怕她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出点什么事情,梁惠也跟着日夜的守在厨房,把饭菜一次一次的热好,等着武容心情好些了的时候好吃些东西。

武容这样折磨了她自己三天后,她突然下令让人沿着她画下的路线去寻找沈青禾,她说如果沈青禾死了的话,他的魂魄一定会来找她的,可是她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沈青禾的魂魄,就说明沈青禾还活在人间。

当时大家都以为武容疯了,然而梁惠没有想到他今天真的又见到了沈青禾,只是这个当年娇滴滴的京城第一公子,变成了如今坚韧沉稳的男人。

“梁公子!”沈青禾惊呀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夫郎,他一时真的没有看出来,可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梁惠,他喜的眼角都有了泪花,还能见到曾经认识的人真好,真好。

梁惠带来的东西和人给沈青禾解决了眼前的大问题,当天黑下来的时候,整个院子终于打扫好了。

梁惠给沈青禾带来了几件干净的衣衫,这几年战乱,他也没有来得及做新的衣衫穿,给沈青禾的这几件都是大半新的,他有些好不意思的看着沈青禾不嫌弃的接了过去。

“能有干净的衣衫穿,我都开心坏了,哪里还敢嫌弃,你看我身上穿的还都是打了补丁的呢。”沈青禾十分感激对着梁惠谢了又谢。

梁惠的衣衫领子不是很高,当沈青禾换好衣衫出来的时候,梁惠就看了露在衣领外面的脖子,和上面的那处狰狞的伤疤。

沈青禾见梁惠神色不对的看着他的脖子,他低头看了一眼,又拽了拽衣领也没有挡住,他才放弃的对着梁惠说,“都是吓唬人用的,就是看起来凶,实际上一点事都没有。”

梁惠没有追问那疤是怎么来的,他只是心疼的抱了抱沈青禾,“现在有将军在你身边,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梁惠走了以后,沈青禾还是在梁惠送来的那些衣服里面,找出了一件衣领比较高的衣衫换了下来。他一开始在后院的花厅里等着武容,等到李叔和沈安都困的挺不住了,他只好叫两个人先去睡。

他拿着灯笼去了前院等武容,他本来想去屋子里等她的,后来一想万一屋子里放了些重要的东西,他没有经过武容的同意就贸然的进去是不是不妥,好在现在天气也不冷,他便坐在院子里等武容回来。

月上三竿的时候,武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平日里忙到这么晚的时候,她都是直接歇在了军营里的。

只是她今天想着沈青禾回来了,而且他还和她说等着她一起吃晚饭,她的心就暖洋洋的,想着一定要尽早的忙完回来看他,即使这个时候他都已经睡下了,但想着沈青禾就住在她身边,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武容一进了院子,便看见树下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纸灯笼,灯笼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她几步快走了过去,看着月下的沈青禾正仰着脸看她,她又气又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不进屋子里去等,外面多冷。”

沈青禾就着武容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笑道:“你又不在家,我进去做什么呢,在这里挺好的,还能第一时间看见你回来。”

武容拉着沈青禾的手僵了一下,她的阿禾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生疏了,因她不在家,他连她的屋子都不进去。

“这么晚了,你一定是吃过晚饭了,我去烧些热水给你用吧。”沈青禾从武容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拿起石桌上的灯笼便要去厨房烧热水。

他看着武容突然冷下的脸,便知道自己刚刚也许说错了话,可他不想就着刚刚那话说下去了,他找了一个别的借口便想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阿禾,你是还在怪我吗?”武容拉住要逃走的沈青禾,受伤的看着他。

沈青禾就站在那里,他没有回头去看武容,这个话题他今天不想谈,以后他也不想同她讲。

他生怕他质问武容当初为何没有去救他,得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那样他劝服不了自己留在她身边了。所以他放弃了去质问,他想相信武容是真的不知道他被姚巳抓走的事情,这样他就有借口去原谅武容了。

可是她偏要问,沈青禾想假装强笑的离开也不成了,他忍不住哭诉的回头看着武容,他伸手拉开了衣领,露出了脖子上当初那致命的伤疤,“你叫我一时如何毫无抱怨的面对你。”

武容心痛的看着沈青禾那如玉的脖子上那道骇人的疤痕,她颤抖的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伤疤,她此时恨不得立马亲手宰了姚巳那混蛋。“我将要把姚巳的脑袋砍下来送给你做礼物。”

沈青禾转身面无表情地耍开了武容的手。

☆、亲征

早朝,姚巳一手拿着奏章,怒不可抑:“武容那乱臣贼子已经拿下荆州了,我大秦大半疆土都已经落在她手,荆州刺史那个窝囊废还写了奏章跟朝廷报捷,要求奖赏军士,她以为朕耳聋,眼瞎吗?各地使者回报都说无事,只是当时小规模叛军,欺朕年轻。统统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废物,朕要这些人何用!立刻给我拖出去斩了。”

此时姚巳已经即位为帝,鲜见如此龙颜大怒。使者已经被拖出去腰斩,谢翾救不及,心知是姚巳自己不能听进真言,才没有向她禀告实情,现在又对办事使者使气,丝毫也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只为使者可惜。

谢翾此时已为丞相,姚巳见到谢翾安然不动的模样,心知她又在腹诽,愈怒,道:“谢翾,你这个丞相是怎么当的?你要是无能,趁早让贤,丞相的位子多的是的人等着,朕不一定非你不可!”姚巳气的眼睛都红了,一把将奏章往谢翾脸上丢去。

谢翾不好躲闪,奏章正好打在额头上,火辣辣地疼。女人在此世便如此艰难吗?谢翾将奏章拾起,顺势跪下请罪道:“臣无能,还请将功赎罪。”

此时不比太宗当年,要是我朝国力和太宗朝一样,哪里会惧怕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的武容?当今之世,有什么在蚕食开国时的尚武精神,谢翾也是自当了丞相之后才明白过来:朝廷越来越僵化,文官集团结党营私,腐化速度加快,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一样。可是细究原因,又找不出来。冗官冗吏,贪污腐败,人浮于事,是末世气象,就像历朝历代的末帝朝堂一样。谢翾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

姚巳看见谢翾低头请罪,心中畅快些,也不能真的换丞相,道:“起来吧,丞相。”

侍者颤颤巍巍地扶谢翾起来。

姚巳说:“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武容逃离京城时,丞相好像信誓旦旦地说,此人不足为惧。”

“是。”谢翾承认道,“臣那时候,只看到了武容的姐姐崔驸马崔思。”

“也是,有那样的姐姐,估计谁也看不到她,朕那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她。但是丞相,朕可以有疏忽,你不可以。”

“是,陛下。”

“不过,武家除了武容,别的姐妹都是废物,武璜几个弑母竟然相信朕会留着她们。”

武容走后,魏博后来落在武璜等人手中,武璜听信刺史谗言,投靠了朝廷,姚巳看她们不顺眼,一定要杀了她们。于是魏博武氏只剩下在逃的那几个,其他,无一幸免。

上一篇:战城南 下一篇:凰命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