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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89)

作者: 七里马 阅读记录

她转而去看向洞口,大石块已经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这里。就剩下四个角还有点缝隙,她趴下来朝外面喊:“喂,有人吗?喂!”

现在应该是中午,外面的阳光很好,只是荒无人烟。

田新月又回头,看邹眠已经坐起身来,靠在石壁上休憩,“你能跟我说说,咱们为什么会来这吗?我表哥去哪了?我就记得我们好像撞上什么东西……”

“咱们被人抓了,李同凯跑了。”

“我表哥丢下我们跑了?他不是这种人!”

“他是去找救兵。如果没有被John找到的话。”

“John?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听过,是不是一个英文老师?”

邹眠合上眼,田新月又蹭过来,“你觉得表哥找到人的几率多大?”

“不知道。”

“那我们就这么等吗?要是那个人回来怎么办,咱们可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如果John回来,她们会是什么下场……

她想起从李同凯口袋里掏出的那把小刀,应该掉在外面了。田新月垂下脑袋,“你转过身,我试试能不能给你咬开?”

邹眠转过身,她试了一会儿,腮帮子都疼了,绳子松了一点点。呸了呸嘴里的脏东西:“太难了。”

“歇一会儿吧。”

“糟糕,这个外国人不会是王贺的人吧?”田新月突然叫起来。

“……”

“他是不是要杀你啊?!”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你跟表哥一块把王贺打伤了吗?要是他的人,我们就惨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用骗我了。你不就是之前从华城逃跑的那个四姨太?否则表哥不会跟你走得那么近的。”

邹眠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说我逃跑的那天他受伤了吗?”

田新月奇道:“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外面忽地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俱都往外看。田新月犹豫了一会儿,悄咪咪地走进洞口。

——有人来了,而且是很多人。

洞口的石头被挪开,和浓烈的太阳光线一起出现在眼前的是厉胜白和李同凯,以及身后的护卫。

田新月差点喜极而泣,“表哥!”

“新月。”

厉胜白走进里面,蹲下身朝向邹眠:“你没事吧?”

邹眠摇摇头,厉胜白伸手给她解开绳子。

绳子绑得太紧,稍微一解,她的胳膊便疼得厉害。厉胜白估计她除了枪伤估计还有剧烈的扭伤。

李同凯边给田新月解开绳子边问:“John有回来过吗?”

“没有。”

“他没找到我,也没回来,难道是逃跑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嘭一声巨响,站在洞口处的李同凯连忙带着田新月“趴下!”有人居高临下往这边扔了好几个地雷,紧接着是乱枪扫射。

等动静稍微停了一看,上来的山路已经被炸断了,而他带来的七八个人全都横躺在地上。

John从石头后面走出来。

“那个是John?”田新月问。

李同凯没办法回答她。他逃跑的时候伤到了腿,走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了厉胜白,厉胜白带了一些人,原本对付他是够了的。哪知道他竟然在山上做了准备。

现在洞口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一个伤员,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富家大少爷。

情势非常危急,李同凯不自禁看向厉胜白,想从他眼神里找出一些对策来。厉胜白却没与他对视,反而站起来举起双手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杀我们吗?”

“Sorry。”

“那我临死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从哪弄到的这么多武器?汪鹭卖给你的?”

“噢,你真聪明,厉先生。”

“之前杀死我手下分店掌柜一家的就是你吧?”

John耸肩笑了笑。

“好了。感谢你回答我的问题。”厉胜白放下双手。

John眯起眼睛,他突然觉得毛孔张开,身后有一丝凉意,他猛地转身,在想把枪口对准身后,却在同时长、枪被踢出手里。

他退到一块巨石旁边,隐隐握了握拳头——虎口发麻。

他抬头看向来人,李同凯和田新月也惊讶了,“王贺!”

王贺摘下帽子,低头扣紧袖扣,平静说道:“让我来。”

“表哥,你也把王贺叫来了?”

李同凯摇摇头,时间紧迫,他只先找了厉胜白,而且王贺这时候不是应该……他忍不住看向厉胜白,厉胜白笑了笑走回洞里面继续给邹眠松绑。

田新月看到王贺手下张安腰间配着手、枪,问道:“干嘛不直接开枪杀了他?”

“王将军现在可是压抑着怒火,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他打得过吗?”

厉胜白笑笑不说话。从体格上来说,明显是John占优势,那压根不是亚洲人能有的体格。王贺虽然也高,但好像瘦了那么一些,John的胳膊可是有王贺的两倍大。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竟打得有些难解难分。

John用的好像是拳击路数,田新月以前看过一些国外的杂志有描写,王贺用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似乎他很擅长用腿,每次连环踢都漂亮极了,田新月都忍不住叫好。

厉胜白终于给邹眠解开了绳子,邹眠忍不住轻舒了一口气。

“还好?”

“嗯。”

“不去看看王贺的风姿么?他可是一听到你的消息就立刻赶来了。”

“你把他叫来的?”

“不是。我只是先发现他来了而已。他不会不派人保护你的,你应该知道。”

“还恨他么?”

李同凯和田新月都在紧张地看着外面的局势,洞的深处只有他们两个,吵闹把这里显得格外沉静。

“你想当说客?”

“不是。”厉胜白看她有些冷,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凭心而论,我不愿意让你跟王贺在一起。只不过我和他达成了某种契约,我不会参与争夺你。简而言之,我退出了,你们两个怎样是你们的事。”

邹眠勉强站起身来,王贺那边已经结束了,因为她听到了田新月居然在热烈地鼓掌,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她刚走出洞口,王贺迎面走过来。

站在她面前,把厉胜白的外套脱下来扔给他。

重新为她披上了他的军大衣,紧紧地拢了拢,又摸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把她抱起来,一路走下山。

田新月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说:“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么?你就这么让人把她带走了?”

外套搭在他的胳膊上,他遥遥远望:“谁也不可能跟王贺抢走她,连她自己都没办法。”

田新月似懂非懂的,李同凯倒是懂了。

厉胜白盯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John,笑道:“来吧。该我们善后了。”

邹眠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中午,周白齐坐在她旁边给她削着苹果。

“醒了?”

“他呢?”

“原来你还会关心他。”周白齐笑:“送你进手术室之后就倒下了。现在还在做手术。”

邹眠大概也猜到了。昨天坐车回来的一路上,她看着他胸口的血迹一点点浸湿了整个胸膛,军大衣上都是血,看不出来才怪。

到医院后,她便被推进了手术室,期间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他一直派人跟着你。直到发现你被劫走了,手下的人犹豫了半天不敢惊动他,本想副官带人去的,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自作多情。”

周白齐笑着把削完皮的苹果切成块:“一般女人听到这个都会感动吧。”

“他大概总觉得他应该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所以被厉胜白抢了先很不高兴,非要受虐地跟别人打一架。”

“看来你很了解他。”

“以前就是这样。”

她偏过头,想起了一些往事。

“这几天我让秋莺来照顾你。”

“你找到她了?”

“你不说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