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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星恸(28)+番外

老板着急下班,看她一个单身女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又是满面泪痕,想着或许是被男人抛弃或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出于同情,也没收她钱,只是委婉的劝说她走掉了。

突然下起了雨。

她混混沌沌的走在街上,被雨水浇湿了身子仍是清醒不过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视野里的景物时而反转、时而重叠,她痴呆的笑了,觉得这个世界果真到处都是荒谬。

她心中只有一个地址,凭着本能就走来了,是啊,喝了酒,她就不得不卸下伪装,暴露出那个原本的自己,她是夏芝芯啊,夏芝芯是认路高手,只要有个地址,她就能找到,即使再黑再冷,她也不会迷路。

对,因为,她有心啊,她不是在用眼睛看路,是用心在看啊,她的心那么笨、那么固执、那么狭小,狭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只能看得到关于一个人的一切,就连自己的事都被这个人挤了出去。

现在,她的心领着她来到这里,让她对着这个人忏悔,告诉他她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保护他,却还是将一切都搞砸了。

于是站在一栋独立的洋房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林国栋,对不起,林国栋,对不起,林国栋,对不起……”一遍遍的说着,口腔混入了雨水,让她的发音显得滑稽,可是,任谁听到这种悲痛欲绝的声音都不会笑得出来,只会觉得心酸。

小楼的门开了,有人撑伞走了出来,脚步很急,一直走到紧闭的院门,犹豫下,还是打开了。

他以为是失控的影迷,雨势很大,雨水密密麻麻的阻隔着视线,直到走得很近才能真的瞧清楚,看到她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先是惊愕,随即怒火冲天的阻止她叫嚷的行为:“够了吧你!”他喝住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为了曝光上位卑劣下作到这种程度,“你要是真的不管不顾,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

炒作,我也没话说,只是拜托你别找上我!”说着,他便转身,简直一秒也呆不下去。

她仿佛看到了岸,朝着他的背影疾跑过去,死命地、固执地拥住他的腰,她的身子碰上他的刹那,巨大的冲撞力令他不得不停下来,整个人太过意外,不由得愣住,手一松,伞落在地上,冰凉的冷雨持续的泼浇着,她只是痛哭着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理智在下一秒被他找了回来,他怒叱着:“放手!”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那些不断纠缠在心间的愧疚和自责支配着她,她知道道歉没用,可是至少能让良心好过些。

他不客气的挣开她,她一个站不稳,跌倒在雨水中,泥浆滚了一身,他瞪了她一眼,根本不想再和她说上一句话,冷哼声,便欲转身。

突然察觉到些微动静,像是急匆匆的脚步,他立时警觉起来,猜测大概是附近的住户通知了媒体的人,他嫌恶的睇了眼地下,想着她要是这个样子被拍到,对剧组,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是在他家门前,要是被媒体捕风捉影写些什么,他也许真的说不清。尤其是,端木云才刚刚当着媒体的面公开了同她的关系,他可不想两条消息明天同时见报,戏还没开,就扯进这种恶俗的三角关系中,对象还是这么个劣迹斑斑的女人。

于是,他蹲□,将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披盖上的她的脸,然后打横抱起了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下半身的裙装,他太清楚,媒体的眼有多犀利,抽丝剥茧的功力有多强,一小点疏失都可能酿成恶果,他早就认出她身上这件破损的衣服便是之前在店里试穿的,他相信就凭着这件衣服许多记者便能猜测出她的身份,自然是要彻底掩盖住,哪怕是一个裙角。

她窝在他的怀里,已经被酒精和雨水搅得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脸上覆盖着的衣物上有着特属于他的气息,她迷迷蒙蒙的仿佛回到了从前,在那个僻静的巷口,她流着鼻血,狼狈至极的央求他帮帮她,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盖住她的脸,帮着她掩饰了身份,阻止了厄运的降临,虽然每一次他都是迫于无奈才帮她,可是,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只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生命又太有限,他要用那么短的时间去做那样多的事,有所取舍也是必然的。越高处的人生,其实有着越多的无奈,只是下面的人仰望起来觉得他们高忱无忧罢了。圣人是不会存在的。

他强忍着她身上刺鼻的酒味,抱着她进了院门,插上门闩的瞬间他看到记者们冒雨赶来的身影,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庭院奔回了家门,他

清楚,媒体的人拍到什么了,不过顶多是一笔新的风流账,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掩上门的刹那,便松开了手,将她撂在了门边。

她昏昏沉沉的蜷了蜷身子,并没有睁开眼,大概是一晚上的折腾耗尽了力气,这会儿终于睡过去了。

他用力的吐出一口窒闷之气,刚想走,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事,不客气的将她晃醒:“喂,醒一下,喂——”

她困难的张开眼睑,努力的对准焦距。这种硬生生折断的昏睡,反倒叫她有些清醒了过来,眼前他不耐疏离的面容上仍挂着水滴,头发也都淋湿了,隐隐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她简直无地自容。

“你听好了,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你想要怎么炒新闻随便你,但是不要搭上剧组的名声,最关键的,别坏我的事,这次的戏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要是谁那里惹出篓子,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他字字冷鸷的警告寸寸扎在她的心头,令她痛上加痛、急上加急,她该怎么办,她没想着能逃走,如果可以,她情愿掏空自己来弥补一切,可是,人家根本不要。

看到她纠结的表情,他直觉她又在做戏:“你不要半夜自己离开,外面可能会有记者蹲点,明天早上,我会找人送你走。记住,不要再想着制造新闻了,有了你的男人在后面坐镇,你,不可能不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演好戏,否则一个只有花边新闻不断爆出、被媒体凭空冠上各种美名的艺人只会引来民众的质疑和非议。”

她知道他对她误会甚深,他是那么脚踏实地的人,自然瞧不起那种只会利用绯闻、甚至是丑闻上位的艺人,可是,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会和他好好证明她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当有一天机会降临在她眼前时,她能以最稳健的脚步驾驭它。

可是,她还有机会向他证明吗?要解释吗?解释什么?她的确是靠着端木云的关系才得到的角色,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她只是消沉的点点头:“对不起,给你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个晚上说了这么多对不起,不觉得烦吗?”他的的确确是听够了这三个字,莫名其妙的跑来自己楼下发疯,天知道他有多困扰。

觉得,但是还能做什么,她攥紧了手心。

刚好瞥见了她破破烂烂的衣裙,他沉闷的叹息:“有些话,其实不该我提醒,但是,你也稍微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你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是会误会传闲话的,我这是知道……”他面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说实话,他也没想到端木云会

有这方面的爱好,口味这么重,但除了他,又有谁能有这样的机会,将这件价值不菲的连衣裙搞成这样?或许这是她的趣味也说不定,谁满足谁除了当事人谁又讲得清,“这是你们之间的趣味,也可以接受这样的癖好,可是,不知道这件衣服来历的人呢?他们会觉得你是被人侵犯了,看看你身上的那些瘀痕,”他无奈的笑了下,“你觉得被写出那样的报道也无所谓么?”

她不由自主的用他搭在她身上的外套裹紧身体,觉得周围的光线好刺眼,将她的脏污那样清晰的托举到他眼前,让他将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明白,他一定觉得她很随便吧,可是,她真的没有,她也想清清白白做人,他有句话说得没错,她就是差点被人侵犯,还好,想要侵犯她的那个人嫌弃她这副身体。她也不想穿成这个样子走在艳阳下,可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况且,说到底,她也是根本无心顾及。不能改变端木云的心意,就算全世界看着她像圣女,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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