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牙疼，想到那个难缠的老狐狸，真的让她牙痒痒。
第五十七章 询问
几天过去，瞧着东方瑞阴沉、冰冷的面色，沐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查不到属于意料之内的事情，能够查到这才让人诧异，显然对方是个有趣的对手。
“每次都快表兄那么一点点？”沐秋划着茶杯的盖，淡然一笑，眼底的寒意却越发的浓重，“看来表兄在这个家，还是不如意居多么！”沐秋抿了一口茶水，有一丝苦涩的味道，神色一晃，不晓得沐暄那里怎么样了，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信，察觉舌尖的涩味加重，沐秋微微粗了粗眉头，放下杯子。
“哼！”听到沐秋那不咸不淡的话，虽然没有丁点儿讽刺的意味，可是东方瑞就是心里不舒服，他抬头直勾勾的瞪着沐秋，抿着唇，好像在控诉着什么。
沐秋起身整理一下身上褶皱，看着幻灵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扭头去看东方瑞，“表兄一起去么？怎么说李娘子也是在你面前出的事情，你这个情人，怎么说也应该关心关心的，不是么？”没去理会东方瑞想要反驳的话，直接转身离开。
按照往常东方瑞那跳脱的性子，必定是要大闹一场的，而且身为杀手的幽冥，那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可是现在，他却像愣是没有感觉出沐秋的冷漠，干巴巴的贴上去，就是粘着对方。东方瑞跟在沐秋身后，吊儿郎当的走着，活脱脱一个流氓痞子，一路之上，不时地有婢女暗送秋波。不过让人失望的是，东方瑞这位好色的少爷竟然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这可击碎了不少芳心。
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院子里透着一股没落，里里外外只有一个半大的小丫头侍奉着。走进屋子，只看到一个靠在床头，从头到尾都用绷带捆绑着，屋子里充斥着呛人、刺鼻的药味。没想到曾经在后宅光鲜亮丽的人竟然落得这般光景。
那小丫头看到来人，胆怯的跪在地上，可床上的人却纹丝不动，外露的眼睛呆滞的看着前方，只有些许呼吸传来，那起伏的胸口彰显这是一个活人。
幻灵将东西交给小丫头，而后暗中环视一遭，最后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眉头微挑。
“李管家从醒来就是这个样子……”小丫头迟疑片刻，颤巍巍的说道，生怕两位主子有所责备。
沐秋来到床前，虽然用绷带绕着，可也能想象的到里面的情形，女为悦己者容，更何况是李娘子这样的女子，心死了么？沐秋坐在床边，“为什么呢？”沐秋盯着那双呆滞不动的眼睛，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和李管家单独聊聊！”沐秋命令式的看向东方瑞，而后对幻灵递了个眼色。
东方瑞瞧了眼李娘子，而后不忿的转身走了出去，幻灵细心的将门关上。
“人已经走了！”沐秋仍旧看着李娘子，她微微歪着头，“还不想说么？”沐秋不去理会对方，“我倒是没有想到，李管家也是个狠的，竟这般对待自己，何苦呢？这么作践自己！”沐秋惋惜着说道，“谁又会怜惜呢？”沐秋伸手去碰触对方脸颊，虽然隔着绷带，可那滚烫的热度还是传递了过来，“好好的一张华容，就这么被毁掉了，不可惜么？”沐秋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就算毒解了，这张脸，也恢复不到以前了吧？”
就在这时候，指尖传来了颤巍的感觉，那纹丝不动的眼球忽然抖动一下，沐秋停下动作，“没有了娇人的脸蛋，怎么还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呢？怎么让你所爱的男人多看你一眼呢？”沐秋掩饰住嘴角的笑意，“男人都是劣根性，喜欢美好的东西，从而丢弃丑恶的，李娘子，值得么？”沐秋忽然靠上前去，再次低声质问道。
那双眼睛终于有了一丝色彩，那脑袋缓慢转过来，看向沐秋，死灰中带着绝望，“你是谁？”沙哑沉闷的如同破锣嗓子般的声音传出来，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曾经黄鹂一般的嗓音也是一去不复返。
“是谁？”沐秋拉开两人距离，正色问道。
“呵呵，为什么要告诉你？”似是想到了什么，李娘子凶恶、仇恨的瞪着沐秋，若非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若非眼前这个女人，那男人也不会那么对自己，凭什么呢？凭什么进去的不是她！
“没关系，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沐秋也不怒，“世态炎凉，冷暖自知。”沐秋起身打算离开。
李娘子看着沐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总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神秘又让人害怕，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你会——”
沐秋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凝视了半晌，而后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和你多少有些关系而已。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沐秋不去理会已经被怨气缠绕的某人，心情还算不错的离开院子。
回到住处，沐秋看向东方瑞，“表兄想说什么？”看着东方瑞快要憋屈死的模样，沐秋冷笑一声，“冤枉你了么？暂且不说别的，你堂堂一个杀——”
“别！”见沐秋要说的，东方瑞连忙阻止，开玩笑，隔墙有耳，他身份可不能被这么低级暴露，“她是奶奶身边的老人了，是奶奶信得过的。况且，她爱慕东方书也不是一天两天，心大了，也无可厚非。”东方瑞似是想到了什么，点点头。
“我有说是背叛了？”沐秋不屑的撇撇嘴，“权力旁落，本就是你们的笑话。还不许人笑？”沐秋怪异的看了一眼东方瑞，嗤声一笑，“她喜欢的是——”你。
“少爷！”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厮慌张的冲了进来，神色恍惚，“李——娘子，李娘子去了！”
沐秋蹙着没坐在原处，看着匆匆离开的东方瑞，“终于出手了！”沐秋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意。
第五十八章
没多会儿，幻灵带着一身杀意走了进来，脸色阴的快要滴出水来，“对方速度很快，不过，确实如小姐意料！”幻灵忽然阴冷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道死气，“奴婢伤了对方的右肩！”
沐秋点头，“放长线，钓大鱼！不急，慢慢来。”沐秋看向幻灵，“碰到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无关紧要的。”幻灵没有解释，蹙眉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说，摇摇头，安静的站到了一旁。
一盏茶的功夫后，东方瑞大步走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身后跟随的小厮都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往前靠上一寸。大家都以为东方瑞是为李娘子的死发怒，以为是舍不得这么一个美人儿，可实际却是另外一个原因。
“都给本少爷滚出去！”东方瑞扭头看到身后的人，大吼一声，一脚踹了最近的一个人，将人直接给哄了出去。
“是自杀！”过了许久，东方瑞才吐出这么几个字，眉头蹙着，“不过，屋里有其他人的气味，之前应该有人去过。”东方瑞神色恢复了平静，眼底划过一道深深的怨毒，显然他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可是并没有要告诉沐秋的打算。
李娘子的死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浪，总归不过一个婢子，府里没有安排新的管事，一切事物都由东方老夫人暂代。当沐秋走进东方老夫人的屋子，一股暖洋洋的温度扑面而来，一阵阵欢声笑语随风飘来。
“秋儿来了，快些进来！”东方老夫人看到沐秋，连声招呼着，“正巧，今天有人送来了一筐海货，中午就留在这里用饭，大家都热闹热闹。”东方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沐秋淡然点头，“那就打扰老夫人了。”沐秋坐在一旁，抬头看到面色红润的上官颖羞红着脸坐在东方老夫人另一旁，那娇滴滴的红唇，如水蜜桃一般滋润，人逢喜事精神爽，没了一个碍眼的人，确实心情舒畅。
上官颖察觉到沐秋在盯着自己，原本弯起的唇角稍稍缓和僵硬，“这些日子让沐姑娘见效了。”上官颖迟疑片刻，“老爷性子木讷，不喜言辞，得罪的地方，还望沐姑娘不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