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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477)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太夫人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瑜真也就不瞎猜,等着太夫人派个媒人去探探口风,便知结果。

她选的人太夫人也满意,这考验应该算是过了,为着大局,她们不顾小篱的意愿,直接为她安排婚事,想来也是凄惨,但当年的瑜真何尝不是一样,不能掌控自己的婚事,大户人家的姑娘更加身不由己,同情没用,这是命运,无可更改。是悲是喜,但看小篱的造化。

论罢此事,嬷嬷才将福康安和晴悦抱过来,太夫人想抱小孙子,奈何福康安不让抱,直赖在母亲怀中不起来,无奈的太夫人只好顺手接过晴悦抱哄着,满月的孩子越长越漂亮,慢慢的太夫人也开始喜欢了,

“阿玛英俊,额娘又是个大美人儿,生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般,瞧着弯眉大眼,真是漂亮极了!”

嬷嬷也在旁奉承道:“二姑娘可乖了,不怎么哭闹,喂饱便睡,十分省心。”

“是罢?“太夫人笑呵呵回忆道:”我记得晴柔小时候哭声特响亮,跟个小少爷一样,长大后性子也泼辣些,这晴悦这么乖,想来往后是个温顺的小姑娘。”

瑜真也觉得这两姐妹性子大有不同,但愿晴悦能温柔些,可别像晴柔那般,总给她惹是非。

太夫人这会子就开始盼着她快快长大,左右皇上还有那么多的皇子,将来有适龄的就许配一个,成为皇家儿媳,也算全了她的心愿。

在此用罢午膳,见太夫人有些困乏,瑜真适时告退,鸢儿特地送她出去,垮门槛儿时扶了她一把,瑜真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塞进了她手里,当即会意,也没多问,淡然笑着,直至回到自己房中,才打开来看,但见小纸条上写着几句话,大意是说:

主子看不惯春凌,打算下手,奴婢不方便传话,还请九夫人给她提个醒,让她千万当心。

鸢儿是个软心肠,不赞同太夫人的作为,又不敢违抗主子,只好用这种方法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瑜真也挺喜欢春凌那丫头,晓得此事,自然要帮她一把,只是这提醒似乎有些苍白无力,毕竟谁也不晓得太夫人会如何,在何时,用怎样的方式去加害春凌,没有预料,也就不好防备。思来想去,瑜真决定让小阁过去一趟,

左右两人最近来往密切,她去看望春凌,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得令的小阁抽空去寻她,与她说起此事,春凌闻言,顿感心凉,至今不明白太夫人为何总是挑她的毛病,

“我一没勾引少爷,二没挑拨离间,也没吵着要做妾,本本分分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太夫人怎么就容不下我呢?”

“倘若奎林少爷不怎么在乎你,也许太夫人就不会当回事,偏偏你得宠,奎林什么都听你的,太夫人才会将你视作眼中钉,处处针对你。不管你做什么,她都看不惯,解释也没用,你只能提防着。“

奎林走之前也提醒过她,小心太夫人,当时她也没在意,只当奎林太过谨慎,如今连小阁都这么说,春凌不得不防备了。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过得实在心累,连用个饭喝个茶都不得安心,总想着会不会像四夫人那般被下毒。

然而诚惶诚恐的等了几日,也没见动静,春凌只觉这日子过得太辛苦,但又不敢写信跟奎林说,不希望他分心,只能继续战战兢兢地的度日。

这天她又收到奎林的来信,本想请小阁过来帮念,又怕奎林写一些羞与外人言的话,念出来会尴尬,便先拆开信来看,才发现信上写的不是字,而是一幅画,绘着她的画像,如此神似,尽显她平日里爱低眉的情态。

珍视的春凌盯着瞧了许久,这才将其收好,搁置起来。许是打胎伤身,最近的她总是觉浅,很容易惊醒,大夫嘱咐她在屋内燃些宁神的香,有助于入眠,试了几日,似乎还真有些用处,譬如今晚,才躺下没多久,她就感觉昏昏欲睡……

这一日天未亮,薄雾起,傅恒照例去上朝,刚出昭华院,就见那边有人来去匆匆,似乎押着两个人,看身影竟有些像亦武,傅恒疑惑蹙眉,海丰见状,即刻会意,上前抓住一个小厮询问状况。

那小厮不敢隐瞒,小声道:“有人撞见亦武和春凌偷,情呢!正押着到太夫人那儿受审。”道罢匆匆离开。

闻听禀报,傅恒顿感蹊跷,“亦武不是没分寸之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德败行之事!”然而他赶着入宫,不得耽搁,只能派人回屋嘱咐瑜真去那边瞧瞧。

此时的瑜真仍在睡梦中,回回傅恒早起都十分小心,动作轻柔,不愿打扰她的美梦,这会子迫不得已,才让人将她唤醒。

迷糊睁眼,正打着哈欠的瑜真听着绣竹的转述,瞬间清醒,忙坐起身来,“春凌和亦武?怎么可能呢?”

绣竹也不清楚,没法解惑,“奴婢是听一个小厮来报的信,九爷忙着上朝,没空过问,叮嘱夫人走一遭。”

亦武是昭华院的护卫,他出事,瑜真自然得管,也不顾天亮与否,迅速起身穿衣,尽快梳洗,略施粉黛,让人盘了个最简单的包头,挽了支福鹿衔珠簪,便匆匆赶往德辉院。

刚到门口便见春凌和亦武皆跪在屋内,接受太夫人的审问,“有丫头说,你和亦武早有私情,时常幽会,可有此事?”

“没有!”发髻凌乱的春凌啼哭着辩诉,“这是诬陷,奴婢和亦武只是老乡,平日里无甚来往,何谈私情啊!”

正文 第440回 声誉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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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武钟意春凌一事,瑜真也有耳闻,但小阁说过,他二人早已扯清,不会有瓜葛,她也相信忠厚老实的亦武绝对办不出这种偷人的事来。然而她所知道的这些都不能跟太夫人说,非但不能澄清,反而会让太夫人更加怀疑他们,只能进去先问清楚状况,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进屋后,瑜真福身行礼,太夫人没料到她竟起得这般早,“今儿个是怎么了,天未亮你就过来请安?”

“回额娘的话,近来儿媳时常早眠早醒,春和起身时我也会跟着起来,到花园里转悠一圈,路过此地时瞧见额娘院中亮着烛火,想着您也起了,便想过来陪您说说话。”

哪有这般巧的事,八成又有人通风报信,太夫人懒得追究,反正证据确凿,谁来求情也没用,“既然来了就坐下旁听罢!这两人不知廉耻,趁着奎林不在家,竟敢私自幽会,还睡在一起,简直寡廉鲜耻,枉顾奎林对她一往情深!”

坐在一旁的瑜真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春凌,衣衫凌乱,盘扣尚未扣好,满目绝望的流着泪,但依旧喊冤,“奴婢昨晚早早躺下,睡得很沉,根本不知发生何事,后来一睁眼就见自己躺在亦武房中,完全懵然,不晓得为何会这样,但奴婢可以肯定,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奎林之事!”

“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太夫人瞥向她的眼神难掩厌恶,“你该不会是想说,自己是被鬼抬去的罢?怎的不抬到女人的房间,偏偏抬到亦武的房中,还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被人发现竟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是想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这当中必有蹊跷,瑜真问及亦武,他也是同样的说辞,说自己昨晚喝了两杯酒,倒也不多,不至于大醉,但回去后就开始昏睡,没有一丝感觉,醒来便见春凌躺在他身边,正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有人过来,撞见这一幕,认为他们有私情,报到太夫人这儿,

“卑职至今疑惑,根本不晓得为何会这样,众所周知,春凌已是奎林少爷的人,卑职又怎会动歪念,做出有辱她声誉之事?“

听着两人的讲述,瑜真也认为此事有隐情,提出应该探查清楚再作论断,太夫人却不愿再查,“捉奸成双,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查的?直接家法处置!”

若按家法,少不了又是一顿毒打,春凌尚未过完小月子,又怎生受的?太夫人执意如此,瑜真只好搬出奎林,“怎么说春凌也是奎林的人,即便要处置,也得等他回来再作论断,免得奎林又说咱们不尊重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