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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419)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现下她更担心的是明格的处境,忙问瑜真打算如何处置,”你准备去找四嫂质问么?这么一来,明格又会被牵扯进来,我与他是清白,问心无愧,不怕额娘追究,就怕额娘认为明格有杂念,又或者四嫂觉得他供出了自己,会对他赶尽杀绝!“

瑜真若真想找琏真的麻烦,昨儿个也就去了,不会等到现在,她心有犹豫,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你所担忧的也正是我所顾虑的。明格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即使你不能回应他,他也该拥有平静的生活,不该成为我们争斗的牺牲品。”

这话听着有谱儿,东薇心下放松了不少,但还是得问清楚,“那你打算如何?追究会连累旁人,不追究的话,又便宜了罪魁祸首,往后她会更嚣张!”说起此事东薇仍有疑惑,

“我没得罪过她罢?她为何偏偏要陷害于我?”

这也同样是瑜真的疑惑,她也不明白琏真到底在恨什么,为何要费尽心机下这样一盘棋,倘若那日她没为明格求情,任由明格被处死,那么真相将会永远被掩盖罢?

而府中其他的嫂嫂,不过都是平日里斗个嘴,实则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如此,只有东薇,最有可能恨他们夫妻,“大约是她认为你我有私怨,认为你记恨傅恒,指证你旁人更容易相信罢!”

苦笑一声,东薇放下了盒子,起身走向窗边,瞧着院外的桂花树,怅然若失,“若说不恨是假的,可我心中没有偏执的念头,也十分理解八爷的选择,这是兄弟亲情,最本能的反应,我想那一刻的八爷并没有顾及到自己的生死,一心只想救弟弟!

他是我的丈夫,我应该尊重他的决定,倘若他拼命去救的人又被我害了,那他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的罢?”

之前两人接触甚少,今日是说话最多的一回,听她一席话,瑜真不由感叹:果然有郡主之风,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且气度不凡,看待问题的观点也异于常人,令瑜真心生钦佩,

“感谢你的理解,他的恩德,我们夫妻都铭记于心,只是我大姐这个人心术不正,之前伪装的太好,我一直都没瞧出来,经此一事,我才明白,她看似和善的笑容下竟然藏着这样的算计,亏得我们还是亲姐妹,实在令我心寒之至!”

她的心情东薇很是理解,“相较于其他人的陷害,亲人的背叛往往更伤人心。”

可不正是如此嘛!若换成旁人,瑜真必定毫不犹豫的去找其算账,可自从知道真凶是琏真之后,她就彻底慌了神,失了原本该有的决断,设想过很多可能,顾虑各方各面,终究难下决心。

实则这事儿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管她怎么决定,傅恒都会支持,不过是她自己犹豫不决,才会再明格面前找借口,说要等傅恒回来商议再决定。

自从晓得有孕之后就没有安过心,诸事不断,瑜真只觉格外心累,扶额倚桌闭眸不语,东薇见状,忙劝她不要再想,

“身子最重要,有孕不宜太过辛劳,还是等九爷回来之后,让他去处理罢!”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完成了明格的嘱托,瑜真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又闲聊了几句,就此告辞。

东薇亲自送她出院子,行至院外,瑜真停步回首,盈然笑道:“日头出来了,有些热燥,你也甭送了,快快进屋歇着去罢!”

刚要转身之际,忽闻东薇说了句,“得空就过来坐坐,和你说话的感觉很惬意。”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也就只是句客套话,可东薇说这话时的感觉不一样,她似乎是真的期待有人能陪陪她,那一刻,瑜真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真的冰释前嫌了!

“好,你有空也常去坐坐。”欣然笑应后,瑜真搭着小阁的手腕,转身离去。

有孕后她便没再传花盆鞋,平底鞋十分稳当,饶是如此,丫鬟们也小心翼翼,行走都要搀扶,生怕她出什么差池。

这样谨慎的日子还得持续半年,难熬啊!

接下来的日子,瑜真总是心神恍惚,琏真为着晴柔的婚事时常会过来与她商议,询问她的意见时,她却走神未应,

“瑜真?瑜真……”连唤几声,她才反应过来,琏真失笑道“可是在想你家春和?这才走多久,你就魂不守舍了?”

敷衍一笑,瑜真不可置否,权当她猜对了,每每瞧见她热情的忙前忙后,瑜真都会生出一种错觉,她看起来真不像心肠歹毒之人啊!事无巨细,都亲自督办,力求给晴柔布置最好的婚礼,

可就是一个这样看起来热心肠的人,居然在暗地里将她们一家人出卖,若然不是后来五阿哥揽了责任,只怕皇上至今都会心存芥蒂。

倘若事情按照琏真所预想的发展下去,傅恒在皇上跟前失宠,最大的受益人又会是谁?皇上会重用傅文么?

对于琏真的种种恶行,傅文是一无所知,还是默默纵容?一连串的疑问压得瑜真喘不过气,终日分神,好在很快到了九月底,傅恒终于随圣驾归来,回到富察府。

正文 第389回 等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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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再有担当,也终究只是个女人,遇到棘手之事,还是希望身边能有人帮她做主,指一条明路,点破她的彷徨。

日日在一起时,的确没什么感觉,一旦分离,又很不习惯,晚膳也等不到他的身影,即使会有福隆安和晴柔过来陪她,也终究不如傅恒坐在身边更自在。

同样期盼归家的傅恒刚进院子便示意下人不要通报,打算给瑜真一个惊喜,放缓脚步声,悄悄溜进屋,发现她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前对着手中的巾帕发呆,

趁此机会,傅恒缓缓走过去一把从背后蒙住她双眼,惊吓的瑜真下意识抓住恶作剧的一双手,抚上的一瞬间,加之身边传来熟悉的气息,瑜真瞬间了悟,激动的唤着他的名!

顿感无趣的傅恒松开了手,直起身子,不悦抱怨,“你就不能假装猜不到,让我有些成就感?”

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这样皮?起了身面向他的瑜真嗔笑道:“若然连自己丈夫的气息都感受不到,那你该有的事危机感才对。”

好似还真是折磨个理儿啊!回回都说不过她,傅恒自认理亏,不再反驳,笑搂着她,问她在想些什么,

“可是在想我什么时候会回来,结果我突然就出现在你眼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凝视着日思夜想的面容,瑜真忽然红了眼眶,心里发堵,低首埋于他胸前,紧紧抱着他,身子轻颤,未发一言。

傅恒这才意识到有问题,若然只是想念,见面之后应该很开怀才对,不应该是这样哽咽的神色啊!

担忧的傅恒忙问她受了什么委屈,“可是我不在家时,额娘又找你的麻烦?”

摇了摇头,瑜真只道没有,“我怀着孩子,额娘不会与我一般见识,并没有为难我。“

“那你为何心绪不佳?”即使扶起她肩膀,她也只是垂目蹙眉,眼神中的忧郁像墨一般晕染开来,迅速染至他心田,这一刻的他只想知道瑜真究竟为何时烦恼,想尽快替她解决,好让灿烂的笑容重回她面上,奈何晴柔听府中下人说她阿玛归来,忙跑来请安,紧跟着德辉院那边又有人来请,说太夫人让他去那边用午膳,他还得沐浴更衣,竟无空闲与她单独说话。

临去沐浴前,转过身,傅恒又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要不你先跟我提一提,否则我心难安!”

纵世事纷杂扰心,但傅恒永远都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这份爱护令她那疮孔的心终得一丝安慰,“没什么大事,等你忙完再说罢!”

不放心的傅恒又问,“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孩子很好,你莫乱猜,快去赴宴罢!额娘晓得我近日不舒坦,我就不去了!”

他本想留下陪着瑜真,但远行回府却不拜见母亲大人也说不过去,老人家的心本就敏感,他该照顾到位,免得母亲又认为他心里只有妻子,因此而嫉恨瑜真,只得安慰的抚着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