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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401)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晴柔忙澄清道:“叔叔此言差矣,我这人性子急,千山对我十分包容,凡事以我为重,真心待我,这份情意是旁人无法比拟的,我感念于心,也喜欢与他在一起,没有是否相配一说。”

大家闺秀居然毫不羞怯的说出这番话来,他二婶只觉诧异,微挑眉,略感嫌弃,心想这富贵人家的千金不应该矜持温婉的么?可这姑娘怎么就不害臊呢?他二叔震惊之余又不得不感慨,看来这两个孩子的确是情投意合,不舍分开。

“何时才能有个结果呢?”才燃起的希望又被熄灭,晴柔看向千山,信念是坚定的,但心很累,不被人祝福的感情,难免心酸。

没能帮到女儿,瑜真心中有愧,一直在想着,该如何为这条死路找一个出口。送走萨喇善之后,瑜真这才回屋,太夫人让她抄写经文,她必须照做,否则明日又该说她不听教诲。

只是这十遍经文太难抄,看来今晚得熬夜,以致于傅恒应酬归来,仍见她在秉烛抄经,一脸疲倦。

晓得主子喝了酒,小阁忙去泡浓茶,傅恒则走过去,询问她何故抄经。

问清原委之后,傅恒当即夺了她的笔,“快去睡罢!不必抄这些没用的东西。”

“可是额娘明日要检查。”今日的话说得那么重,她怎敢再去违抗?“罢了,反正也不是多难得事,耗费些精力罢了,她也就是想看我服软,你先洗漱去,我再写会儿就睡。”

“就说是我不许你抄的。”五千多个字,抄一遍都费神,居然还让抄十遍,傅恒可不允许她被这般折腾,果断的拉起她,坚决不许她再继续,

“瞧瞧你的眼,都有了红血丝,这都亥时三刻了,你竟然还在抄?我若是没回来,你还打算抄一夜不睡么?该去休息,你又不做状元,何苦在灯下苦熬,多伤眼睛!”

偏偏瑜真是个不服输的,“军情紧急,政务繁忙之时,你不也时常熬夜办公务嘛!你能熬的,为何我不能?”

惯会犟嘴!傅恒宠溺的捏了捏那得理不饶人的两片樱唇,纠正她的观念,“我是男人,本该吃苦受累,你是女人,水做的金贵,自然该好生将养着,受不得苦。更何况额娘明摆着找你麻烦,你怎能让她得逞?”

这一点,瑜真还是能够理解的,“可我的确顶撞了她,她是长辈,当然觉得面子挂不住,也是该惩罚我来解气。”

“她是解气了,我可是窝火呢!”趁着他不在就处罚他的夫人,傅恒甚感不悦,

“我的女人,宠都来不及,凭什么让她惩罚?晴柔的事闹腾了那么久,那是念着她是我母亲才不愿与她再起冲突,但她居然使计威胁千山,又拿你开刀,我若再忍着,她便会变本加厉,这事儿永远没完,谁也别想安生!

听我的,莫再抄经,明日下朝后我早些归来,势必找额娘了结此事!“

当真能够了结么?瑜真问他打算怎么说,他只道见招拆招,“直说,坚持不退让!难不成她也让我抄经文?那咱们就带着孩子搬出去住,反正别院早已建好,空置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住进去了!”

这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说的,“可你也晓得额娘最不希望你搬走,不愿分家。”

喝下两杯浓茶,酒劲儿渐散,傅恒深表无奈,“我正是顾及她的感受,才迟迟不愿说出这种破坏母子关系的话,可她一再刁难,我不得不与她正面相冲!”

心知她担忧,傅恒轻抚着她的手,以示安慰,“我有分寸,时候不早,该歇了!”

相携就寝后,瑜真倚在他怀中,只觉他的肩膀格外宽厚,多年如一日的为她遮风挡雨,得夫如此,实乃她修来的福气。

那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时梦时醒,似乎梦见晴柔身着嫁衣,但新郎官儿并不是千山……

正文 第373回 最后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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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个梦,瑜真愁得连朝食也吃不下,小阁听闻梦境,反而笑劝她勿忧,“人皆道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呢!夫人梦见的不是,那就一定是他,皇天不负有心人,相信咱们九爷一出马,必然可以让太夫人服软。“

但愿如此罢!此事波澜丛生,搅得她日虑夜忧,这个月的月事又推迟,找大夫来看,大夫总嘱咐她放宽心,早歇息,自然会好起来。说着容易做着难,晴柔之事一天没结果,她就多一天的烦扰。

本想着等傅恒归来,也许此事会有个论断,然而朝食尚未撤下,那边又有人来找,说是太夫人让她去一趟。

难不成是让她交经文?可这还没到时辰呢!丫鬟只道不是要经文,“主子把咱们彤芸姑娘请回来了。让您过去说话呢!“

说话?只怕是问罪罢?这个时候找彤芸,定是为了萨喇善收千山做义子之事,万一彤芸又被迁怒,可真是她的罪过,瑜真再不犹豫,立即赶往德辉院,一去果见太夫人在质问彤芸,彤芸满目茫然,急忙澄清,只道不晓得此事。

太夫人只当她是狡辩,“萨喇善的请帖都已送来,你会不知情?”

“额娘明鉴,女儿没怎么管家,府中大事皆由他做主,像诸如此类宴请宾客的琐事,他都不让我过问,怕我劳心劳力,是以我统统不管,至于什么收义子,我更是不曾听闻啊!”

“不管你原先是否知情,总之这事儿我不同意,萨喇善不是听你的话嘛!你就挡着,不许他收什么义子,他必然听从。”

“这……这不太好罢?”彤芸甚感为难,“既然请帖已发,那就不好再更改,我总不能仗着他对我的好,就去驳他的颜面罢?”

门外的瑜真心想,萨喇善果然有先见之明,一直瞒着彤芸,她才好与太夫人解释,撇清关系,她若提前知道,要么会忍不住告诉自己的母亲,要么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两者皆不是瑜真想要的结果,

这样是最好的,彤芸的确没参与,太夫人了解她的性子,也不好把自己的女儿怎么样。只是依旧气不过,便把气撒在了瑜真身上,一见她进门,又是一顿责备,

“昨日萨喇善帮你说话,我是看在有外人在场的份儿上才没有继续追究,今儿个没外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怂恿萨喇善收千山为义子,故意与我作对?”

这事儿她肯定是不能认的,左右太夫人也没证据,不能拿她如何,瑜真神色如常的否认,“儿媳若是知情,一早就会拿这层关系来向额娘求情,又怎会白费功夫的来跟您硬碰硬?“

提起此事太夫人火气更大,“说起来你可真是大胆啊!居然枉顾我的命令,一再违逆我的意思!当真是没人治的了你么?”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说那样的狠话,“儿媳并不是有意冒犯额娘,实在是太担心晴柔,才会失了分寸,还请额娘见谅。”

过后才道歉,太夫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若是诚意忏悔,就把经文抄十遍交上来,我可认得你的字迹,休想找人代写,蒙混过关!“

这会子傅恒不在,可苦了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低首迟疑道:“经文……只抄了三遍,还没写完。”

“才三遍?”太夫人甚为不满,“果然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真当我这把老骨头是死的!“

一旁的彤芸虽不晓得具体情形,但也大概明白,九嫂定是受了罚,忙在一旁为她开罪,

“额娘,九嫂已然认错,您不必纠结她究竟抄了几遍,心诚则可。”

昨日瑜真的神情极为严肃,看得太夫人心寒,“我看她是巴不得我早点儿入土,这府里便是她说了算,再无人去管晴柔究竟嫁给谁!”

她也只是恼怒于太夫人的专制,但并没有诅咒之心,无奈的瑜真跪下澄清,以示诚意,“儿媳绝无此意!一码归一码,即使在晴柔的婚事上我们意见不合,但您依旧是我的婆婆,我自然希望您能够长命百岁,还请额娘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