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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268)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你是不是至今都在恨我,恨我拆散了你与李侍尧?若不是我强行向皇上请旨要娶你,你早就与他双宿双飞了罢?”

这些都是事实,他又何必再问?并没有什么意义,她不想回答,惟有沉默。然而她的沉默令他更恼火,“怎么不说话?你后悔么?到现在都对他念念不忘么?”

“我没有!”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又怎会胡思乱想,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他也想相信她的话,可又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样的矛盾令他几近发狂,“那你为什么对我冷冷清清?没有对我发自内心的笑过,没有说过你爱我,什么都没有,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我就是这样木讷的一个人,你从认识我那天就知道,我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又在骗我!”他也曾见到过,她羞涩的笑容,含情脉脉的眼神,“你面对李侍尧时,可不是这样的冷漠,为什么你能爱他,却不能爱我?我哪里比不上他?哪里对你不够好?”

“我没说你不好,”他对她的宠爱,她的确无可挑剔,只是做不到像他那样热烈的回应这份爱意,这是性子问题,无关其他,然而萨喇善却认为她是因为李侍尧之事记恨于他,才会故意冷落他!

“是么?你认为我好?”可他感觉不到,此刻的他很想问一句,“你爱我么?”

彤芸只觉这个问题太直白,她无法回答,又是一阵难为情的沉默,这一次,他不打算放过她,坚持要求她说出来,“告诉我,你爱我!”

他那迷离的眼神,霸道的要求,令她仓皇失措,借口说了一句“你醉了”,便想转身离开,他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将她带至他怀中,

“不许走!”

力道太大,箍得她难受,态度也那么凶悍,让她心生恐惧,求饶让他放开,他却不再像以往那般体贴,遵她之言,这一回,萨喇善铁了心要她服从,酒意怂恿之下,他开始对她下命令,完全不讲道理,

“我是你丈夫,你得对我唯命是从!今天必须说,说你爱我!”

这样无端的命令让她难堪至极,软声告饶,“求你不要逼我,我说不出口!”

“说不出来那就是不爱,你又在骗我,你只爱他,从来都不爱我,”紧抓着她的双肩,萨喇善猩红了双目悲愤控诉,“彤芸,我恨你!你在折磨我,我会让你爱我的!”

说着他忽然变了脸色,猛然吻向她的唇,将她封堵,似惩罚一般的狠吻着她,紧搂着她,不许她反抗逃离,任她呜咽拍打也不松手,

她不喜欢这种强制的吻,很不喜欢,然而他今天像疯了一样,根本不顾她的感受,不顾她的抵抗,依旧强行索吻。

心中抵触的彤芸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顺势一把推开他,气急的萨喇善猛然挥手给了她一耳光!

赫然被打,彤芸有些发懵,耳朵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眼泪在一瞬间汹涌而至,

委屈交织着疼痛,这一巴掌,她无法原谅!

手心的痛感,强烈的提醒着他,他一时糊涂犯了傻,他的手都那么疼,她的脸只怕更疼。

事实上,她更痛的是心,她想过他会纳妾,会渐渐冷落她,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竟会对她动手!

茫然的萨喇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今日的事,太令他气愤,他不愿再像往日那般哄着她惯着她,心里还倔强的想着,就该给她些教训,让她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酒劲儿未散的他依旧逞强,也不说好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去了书房,徒留彤芸一个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怔的坐于桌畔,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架一吵,已被满腹委屈喂饱的她,晚膳也吃不下,直坐了许久,才茫然的洗漱入帐,阿俏怕她难过,一直在劝她,她也不理会,权当没听到,

躲在被窝里哭的她庆幸自己一直没有将心完完整整的交付于他,否则只怕翻脸时更受伤!倒不如就这般,以无谓的态度,面对多变的人生。

当晚,她没有闹,次日,萨喇善上朝之后,她也没有跟任何人说,没有向婆婆告状,而是找了个借口,又去了富察府。

这里她实在呆不下,不晓得再碰见他时,他又会如何的折磨她,羞辱她,眼不见为净,干脆分开冷静一番。

回府后,她也没说萨喇善打她,可他下手太狠,睡一觉醒来,面上仍有轻微的指头印,瑜真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问她究竟出了何事,“萨喇善是不是对你动了手?”

在她的连番追问之下,彤芸才红了眼眶,委屈承认,将昨晚之事悉数告知于她。

瑜真听罢,义愤填膺,“这个萨喇善真是好能耐,居然敢打女人,谩说你有理,就算你有理,他也不能对你动手!”

气不过的瑜真打算替她抱不平,拉着她要去她婆家,为她讨一个说法,彤芸却不肯回去,“九嫂,算了罢,我不想折腾,不想见他,你就让我待在娘家罢!我想静一静。”

毕竟是她的事,瑜真也尊重她的意思,没再强求,好一番劝慰,让她莫要胡思乱想,“既然回来了,那就多住些日子,有娘家人为你撑腰,他绝不敢再跑这儿来欺负你!”

将她安排妥当之后,瑜真和傅恒说起此事,只觉诧异,“李侍尧说人是萨喇善派的,萨喇善却说他没做过,那么他二人,必然有一个在说谎!”

心中已有答案的傅恒问她,“你觉得谁在撒谎?”

正文 第二五二回 要面子

舀了一勺当归红枣排骨汤,沉吟了会子,瑜真道:“我觉着罢,撒谎的是李侍尧?”

“哦?”傅恒问她有何依据,但听瑜真道:“感觉萨喇善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他向来胆大,倘若真的动了李侍尧,不会不承认,而李侍尧罢!我与他说过的话也不多,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心思缜密,这样的人,很容易使阴招。”

不过李侍尧可是与傅恒称兄道弟的,不晓得她这么说,傅恒会不会不高兴,于是瑜真又问他,“你感觉是谁?”

傅恒表示他也是这么猜测,“但李侍尧是我朋友,我也不好说他什么,只能私下里继续追查这件事。”

虽然瑜真向着萨喇善,可他的确太过冲动,“只不过,他再有理,也不该动手打彤芸,彤芸心细,受了这样的气,闷在心里,只怕这结不好解啊!”

“八成是喝醉了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得空我会找他一趟,好好教训他!”

且说萨喇善下朝回府时,仍觉得头疼,千亮忍不住问了句,“爷,您醒酒了没?”

敲了敲脑袋,萨喇善不耐回了句,“早醒了!”

“那您记得昨晚跟夫人吵架之事么?”

“记得,要你提醒!”他不想提,提起来头疼心更疼,彤芸的行为实在太令他失望,让她说一句爱他,便如杀她一般,萨喇善只觉一颗心白付了她,真如石头一般暖不热!

好罢!主子不愿提,他也不啰嗦,免得又说错话,惹他动怒,倒霉的还是自己。

回府后,萨喇善一直待在书房,午膳也没回自己院中,与他弟弟一道用膳,又饮了些酒,这头更发懵,一阵儿一阵儿的嗡嗡作响,便想回房准备睡会儿,回去后却不见彤芸,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就没问,一觉醒来,天色已暗,将近黄昏,他稍稍清醒,问了底下的丫鬟,才得知彤芸一大早便离了府。

“吵几句就离家出走,脾气还挺大的!”萨喇善不满的抱怨着,千亮又忍不住多嘴,“夫人那性子,您还动手打人,她不气才怪呢!”

“瞎扯!我怎么可能跟她动手?”

“爷您装糊涂还是真不记得?”千亮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喝断片儿了?“昨晚您打了夫人一巴掌啊!”

萨喇善顿愣,英眉一皱,紧张问他,“你确定?我真的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