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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178)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是否睡姑娘,她不想去猜测,单凭他一句话,并不能证明什么,事实上也不需要他证明,她不在乎,只是他这个态度令她无言以对,

“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稚嫩么?像个孩子一样,故意引起旁人的注意,很有意思?”

现下想想是挺傻的,没事找抽,自觉没趣的萨喇善尴尬一笑,

“主要是那会子我误会了,不晓得你是有孕不舒坦,以为你为他流泪,那我当然吃醋了,就跑去找人喝闷酒,一喝高,就耍横,所以才逞强,并不是流连花丛,只是为你罢了!

都怪我,最近脾气太暴躁,没有静下心来与你说话,你做什么也不告诉我,我要是晓得你会为我绣腰带,便明白你心里是有我的,那就不会胡乱猜测了啊!”

彤芸一听这话更来火,“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你回房就说让我跟你去参加喜宴,我说不想去,你就开始跟我吵,你有看到我手里拿着腰带么?有问过我一句么?”

“没问,是我的错,不怪你,其实就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你已经忘了他,爱上了我,你不肯说,我又感觉不到,才会瞎折腾,”明白一切之后,再回想之前的事,萨喇善悔不当初,

“我一定是被鬼上身,这几天才会做出这些不可理喻之事!彤芸,我知错,不该强迫你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自尊心在作祟,就不顾你的感受,疑神疑鬼,

明白了你心中有我,我就不会再去怀疑什么,往后这样的情形绝不会再发生,对你无条件信任。”

即便他道歉,她心里还是像沉着石子一般,硌得慌,揉皱的纸张再抚平,也不会像原来那般平整,他的爆脾气是天生的,指不定哪天又会因为什么小事而跟她大动肝火!

见她下巴微收,抿唇蹙眉,眼神飘忽,萨喇善便知她尚未解气,面上的红痕越发明显,想起方才的失手,又是懊恼,又是心疼,抚着她的脸颊轻声询问,

“是不是很痛?我不是故意的,才刚是太生气,看到那个字我就容易联想,完全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字,我脑袋被驴踢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说着就捉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拍,她却不肯用劲儿,不情愿地抽回了手,低眸不理。

为了哄她,萨喇善没话找话,变着法儿的跟她说话,“突然就有儿子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你什么意思?”彤芸疑惑抬眸,心凉半截,“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不不!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萨喇善又往她身边挪了挪,这才低笑道:

“咱们才成亲三个月,我还没跟媳妇儿你亲热够,这有了孩子就不能亲热,以后的日子就苦咯!”

原来只是为这个,那还不简单,彤芸淡淡回了句,“你再纳妾便是。”

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扎了萨喇善的心,令他顿感沮丧,“才觉得你爱我,怎的又轻易说出让我纳妾的话?我若真的带个女人回来,陪她睡觉,不陪你,你都不会心痛的么?”

摇了摇头,她认为这是迟早的事,从前不会拦阻,往后亦不会,“男人纳妾是常情,我阿玛和哥哥们都有妾室,妻子来月事或是有孕时,便由妾室伺候丈夫,我有什么理由心痛?”

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她那无谓的态度给无情扑灭!“彤芸,于我而言,你不是普通的拿来做摆设的妻子,纯粹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娶你,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拿那些规矩来套用我们两个。

你看你九哥,他将那个妾室赶走之后,就没打算纳妾啊!还不是只疼你九嫂,人家都会吃醋,气得搬到别院去住,怎的你就毫不在乎呢?”

那是自我保护,“我若在乎,而你偏要去纳,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即便你有孕,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再不会赌气去什么留香楼,”想想又觉得话不能说太满,于是他又改了口,

“去了也只是陪朋友饮酒,绝不留宿,不会采蜜引蝶的乱来。”

随他怎么说罢!她懒得争辩,真到了变心的那一天,难道她还能拿他今日这些誓言去质问么?毫无用处。再者说,他今日只是扔腰带,下回指不定就用脚踹,有第一回,可能就有第二回,她不责怪,但已对他有所警惕。

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他是个会打女人的暴躁男人,往后再跟他说话,都会小心谨慎。

她的这些防备,萨喇善并不晓得,还以为经过此事,两人已然说开,日后都会心心相印,欢喜过日子。

她是想着月份还小,不想公开,萨喇善却迫不及待,认为此等喜讯,必得知会他额娘,伊拉里氏常盼着抱孙子,如今总算有了嫡孙,自然欢喜异常,对彤芸这个儿媳也更加疼爱。

反正他想怎样时,她只说一句自己的看法,他若还要坚持,那她就不会再多说,由着他安排。

而他头一回当爹,抑制不住的欢喜,菱萝那个孩子,他从来没放在心上,彤芸这个,才是他的心头宝,不仅这边知晓,她娘家那边,他也要带她回一趟富察府,将喜讯告知太夫人。

太夫人得知女儿有了身孕,倍加欢喜,大女儿虽然贵为皇后,有个皇长子,好不容易养那么大,竟说没就没了,如今皇后膝下只有一个三公主,然而公主金枝玉叶,甚少到富察府,是以彤芸的身孕令太夫人十分安慰,总算能抱得外孙咯!

瑜真也替彤芸高兴,唯一令她不快的是,太夫人又拿此事说教,“彤芸才成亲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多有福气!瑜真啊!恒儿天天陪着你,你的肚子可得争些气,赶紧再怀上一个才好!”

正文 第一七四回 谁有问题

的确许多人都是这般,成亲便有孕,偏偏瑜真一波三折,婚后几月未同房,被人下药,她又自浇凉水,伤了身子,休养许久,终得一子,又被人害得催产,哪有那么容易再怀?身子亏损,她着急也无用啊!

宴罢,萨喇善去了昭华院,跟傅恒品茶,彤芸邀着瑜真去了她曾经住的闺房,准备将自己喜欢的那个香炉带回婆家,两人顺便说说话,

女人有心事或者夫妻矛盾,都会互相倾诉,男人却不一样,如非万不得已,他们并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难题表露于旁人,再好的兄弟也不例外,只想让人以为,自己的姻缘美满,妻子恭顺,感情和睦,

是以两人品茶时,也只会谈些家国大事,萨喇善为人耿直,也曾与傅恒讨论过那些大臣私下里的人品作风,然而傅恒不喜论人是非,以免招至祸端,

抛出的话头他不接,往后萨喇善也不再跟傅恒扯人坏话。

他也能理解,傅恒为人便是如此,并不是跟他不交心才防备,这也无妨,除却这些,大丈夫能论的事还有许多。

诸如八旗营中那些规矩的利与弊,哪种野味何时打来,怎么个做法更美味,两人聊得不亦乐乎,晚上又留下用了宴,萨喇善才带彤芸回府。

下马车入府时,两人披着月色,大手牵着细嫩的小手,漫步回房。笑语凝望身边人,萨喇善对这来之不易的媳妇儿格外珍视,很想直接抱回房,揽在怀里好好疼一疼,然而一腔热情却浇灭在进门的一瞬间!

“额娘?”大半夜的,她老人家不睡觉么?怎的坐在他院中的堂内?

彤芸也是惊了一瞬,不敢多问,即刻福身。

“额娘在等我?有事明儿个再说罢!我喝多了,困得紧!”佯装打着哈欠,萨喇善出口请人,

伊拉里氏等了许久,不说清楚怎会甘心,“中午外出也就罢了,傍晚就该回家啊!你不晓得孕者不能走夜路么?孩子还不到两个月,胎儿最容易被脏东西沾染,你自个儿陪人应酬饮酒也就罢了,好歹把彤芸先送回家啊!”

“什么规矩?我没听过!”萨喇善浑不在意,伊拉里氏板着脸不悦地交待彤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