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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种软弱女子(21)

作者: 福英福英 阅读记录

“哦。”赵姐点点头,“又相亲?”

许贝贝冲她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难怪今天穿得这么漂亮。”赵姐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行了,你先走吧,周一去机场别迟到了。”

“知道了。”许贝贝跟她告别,自己下了班。

过了下班高峰,电梯里人不多,许贝贝悄悄从镜面的墙上打量自己。

知道今天要跟他吃饭,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得是一件西装加百褶裙的黑色连衣裙,款式非常特别,职业中带着点娇俏的女人味儿。

可惜那个刚度刚才都没有夸她。

许贝贝嘟了嘟嘴,跟着人群出了公司大厦。

******

沈南成自从知道她要去南兴出差,觉得自己耐心突然变得特别好。

一个小时算什么,他时间长着呢。

等许贝贝上了车,他慢条斯理地问:“你车呢,要不要叫代驾给你开回去?”

“不用,”许贝贝拉着安全带,“我今天没开车。”

许贝贝用力拉了拉,不知道怎么拉不出安全带,娇声娇气地说:“怎么拉不出来呀?你帮我看看。”

她抬起脸,才发现沈南成正盯着她,一双黑眸若有所思。

沈南成倾身靠过来,嘴角勾起,笑容里带了点痞气。

许贝贝有些怕,双手握在胸前,往后躲了躲。

没处躲。

“……你干嘛呀?”她瞪着眼睛,一脸警惕。

沈南成伸手撑在车门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

低沉的声音多了几分轻佻。

“怎么不开车?等着我来接你下班呢?”

许贝贝没想到被他看穿,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偏偏嘴硬:“可能伐?我、我今天不想开车。”她小心眼得很,一定要骂回来就对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沈南成轻笑一声,也不拆穿她。

黑亮的眸子在她脸上一扫,看着那白皙似玉的皮肤上浮现着淡淡的粉色。

艳若桃花。

啧。

他咽了咽口水,真他妈好看。

许贝贝缩着肩膀,作势拉开车门:“你别靠我那么近,不、不然我走了。”

他一把将副驾的门拉了回来,附身贴近她的耳边。

成熟男人的气息向她袭来。

许贝贝低着头,觉得脸又热了几分。

只听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想什么呢,给你拉安全带而已。”

她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急,等他退开小小地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

沈南成见好就收,不再去撩她,过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问:“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随便是哪种便?”沈南成打着方向盘,往外面的主路驶去。

许贝贝皱眉:“你讲话好恶心。”

他侧眸过来,扫了她一眼,“怎么就恶心了?”

许贝贝支吾着,才说不出这种话。

“你没意见,那就去吃西餐了?”他转动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吃完了一会儿去看电影行不行?”

“不行,我不要吃西餐。”许贝贝偏要跟他唱反调,“我要吃日料!”

把你吃垮!

男人果然有些不乐意:“好好的吃什么日料?”

“我就要。”许贝贝偏头看向车外,“干什么,心疼钱呀?”

沈南成呵了一声,没说话。

两个人就近去吃的万岛。

周末的饭点,人不少,她们没提前预定,只能坐在大厅。

万岛是老派的日料,食材新鲜,味道鲜美。处理好的刺身埋在冰上,红白相间,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许贝贝点了清酒,酒味很淡,她抿一口酒,拿勺子舀一口海胆伴着一起吃,海胆入口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又混着酒的清香,别有一番滋味。

见她吃得开心,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沈南成趁着她贴着杯子抿酒,忽然问:“你们在南兴住哪个宾馆啊?”

“不知道啊,应该是南兴大学附近的五星吧。”许贝贝不疑有他,顺口抱怨起来,“还好这次只待一周,不然我真的要烦死了。”

她有些许洁癖,不喜欢睡外面的宾馆,总觉得很脏。

沈南成默默地听着,把信息发给秘书,让她重新定酒店。

Amanda很快回复微信,不确定他说的是南大的新校区还是老校区。

沈南成看着手机一愣,抿了抿唇,动手给许贝贝剥了一只烤蟹脚,不动神色地问:“一周时间不长,正好可以下班逛逛——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去的老校区还是新校区?”

“老校区吧。”许贝贝想了想说,“反正是在市中心那个,不知道南兴有什么玩的,到时候再看看吧。”

沈南成点点头,再次把信息发给了秘书。

许贝贝见他一直摆弄手机,有点不高兴,夹了一片北极贝放进他的碟子里:“你快吃呀,不要玩手机了。”

“也就是你们小姑娘喜欢吃这些。”

他嘴上这么说,但还说乖乖点吃掉了。

毕竟难得她肯主动为他布菜。

两个人吃了饭,原本准备去看电影。

许贝贝却觉得有些头晕,像是喝醉了。

沈南成看着她的脸颊,是要比平时红一些。

“明明不能喝还喝。”他一边嫌弃,一边开车送她回家,嘱咐她回去早点睡。

许家附近没有公共停车场,他停得远了一些,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

许贝贝喝醉了有些兴奋,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路过十字路口时,迎面碰上一群刚下晚自习的学生。

青涩的脸庞三两成群,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学校的事情。

过了红绿灯,沈南成忍不住回头。

看着那群学生,他忽然想起,她以前也总是穿一身校服。

那会儿的小姑娘已经很爱美了,老是嫌弃宽大的校服丑,每次放学回来,非要先回家换了衣服才肯跟他出去。

他就在弄堂尽头等。

沈南成以前最烦等人,也没人敢让他等——除了这个许贝贝。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简单换个衣服,她也要折腾半个来小时。

后来在异国他乡,他常常梦到那个时候。

梦里他站在老弄堂里,不耐烦地看着手机时间,头顶是两边住家纵横交错的晾衣杆,上面飘荡着各色的床单。

可梦里面,那个说换了衣服救下来的小姑娘,始终没有出现。

午夜梦醒,他才明白。

其实他愿意等的。

只要她会来,他愿意一直等下去。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两个人走到楼下,许贝贝跟他告别,说了两声身边的人都没反应。

许贝贝有些纳闷,凑过去见他表情不大对,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垂眸。

硬挺的五官在路灯的阴影里更显深邃。

沈南成看着她,心绪起伏,胸口像是被人捏住,喘不上气来。

“许贝贝,”男人的喉头发涩,“你当初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对不对?”

许贝贝懵懵懂懂的,嗲声嗲气地反问:“什么话呀?”

他声音微扬,有些冷漠:“你说呢?”

许贝贝歪了歪头,见他眉心微皱,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有些心虚,转身就想逃跑:“我、我……我要回家了。”

沈南成一把撑在墙上,拦住了她去路。

许贝贝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腕儿,推不动,下意识地求饶:“成哥……”

她嗓子软软的,又带着些不情愿。

沈南成只觉得身上立刻起了反应。

大掌拨开她的鬓发,拇指在她软嫩嫩的耳垂上摩挲。

男人嗓音沙哑:“你叫我什么?”他俯身,诱哄着,“再叫一次。”

许贝贝咬住舌头,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叫起了从前的称呼。

这样亲密的两个字,她已经很久没叫过了。

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带起了火,又是烫又是烧。

那热意像是顺着耳朵一直烧进了心里,让心跳跟着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