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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新后(103)

“昭儿?”明太后脱口而出,忽觉不妥,连忙改口,“昭王他知晓了吗?”

萧洛唇角微抿,冷峻的面庞上惊疑的神色一闪而过,摇摇头,“还不知道。”

“这么说,目前只有你和霜儿知道?”

“迄今为止,还有母后知晓。”萧洛目光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

明太后敏感地捕捉到那丝意味深长后,心底一跳,面上也微微变色,终是点点,“母后不会告诉任何人。”

“梅相深思熟虑、老谋深算,生怕自己一日遭遇不测,因此将这个秘密以另外的方式储存起来,将揭秘的方式教给他的血脉梅霜。也就是说,这个秘密除了梅霜无人能解。而梅霜虽然知道解密的方式,却并不清楚背后的惊天秘密,这样,就算有朝一日梅霜成功解密,也能不会介入其中得以保全自己。”

“天哪!”明太后叹息,“为保住皇家的这些宝藏,梅相可谓用心良苦。只是,苦了霜儿……哀家窃以为,梅相成了那个样子,这批宝藏怕是也要石沉大海了。”

“为了让梅相说出密折的惊天秘密,假左相李唐为其喂各种药,意图诱他说出其解密方式。因此梅相中毒过深,早已是筋脉错乱,神智不清,但父女情深,父亲对女儿的爱还是让他在看到梅霜的时候有了一丝的清醒。甚至他没有去伤害梅霜。不可谓不是奇迹。”萧洛喟叹道,“所以,昭王才下决心让梅霜沉入梦中与梅相相见,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无功而返。”

明太后霍然抬眸,“什么?你说昭王他居然用梅霜来做试验?”

萧洛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母后以为昭王做不出吗?梅霜因为失忆,所以昭王莫可奈何,为得到宝藏的信息,他用尽各种办法帮助梅霜恢复记忆……甚至,他不惜让梅霜吸了迷药后将其放入石宫,与已近疯癫的梅相见面……如今梅霜无意中揭开这个秘密,若是朕再不放她出宫,朕真担心她有朝一日走了梅相的老路,这其中,也有梅茹的功劳……”

明太后震惊过后,眼底升起一片怒色,手“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怒道,“这个孽畜做的好事!好哇,哀家倒是这个孽畜时时处处护着霜儿,满以为是真心喜欢她,敢情是打的如此的主意……”

明太后发了一顿火之后,这才明白萧洛的真实意思。

平静下来心情,她起身,淡淡道,“哀家知道了……哀家会约束昭王。”

“方才接到祁州来报,昭王已经去了祁州,梅霜想来已经见到梅霜……”

明太后深吸一口气,“速传哀家懿旨,命昭王即刻回宫见哀家,梅霜一并带回。”

传旨下去后,明太后转眸问萧洛,“哀家与你做个交换如何?”

“母后请讲。”

明太后凝眸于萧洛,许久,才轻轻道,“许久以来,你一直在边关带兵打仗,虽战功赫赫,但哀家总以为你不过是个精通战术的武夫,哀家不曾想到,原来哀家的儿子,虽然在此之前一天朝政未理,却居然在朝政上如此精算。看来之前是哀家错了……”

萧洛凛冽的脸庞喜怒不辨,只听明太后静静说下去。

“哀家知道,你现在对哀家梅霜的事情,无怪乎还是想着楚惜若。哀家便成全你。”明太后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凌厉,“你想见楚惜若不难,只要让霜儿为你的皇后。”

萧洛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明太后没有多说,起身,临走前轻轻附上一句,“儿女情长有时会害了自己……你是一国的君王,不是某个寻常人家的女婿,也不是哪个寻常人家的男人,你的肩上,背负的是整个天下……”

——梅霜一觉醒来,怔怔望着外面虽然雨停却依然阴云密布的天空,心情和这个天空的颜色一样灰暗。

昨夜若不是从外面飞来的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砸在激情四射的南宫诺身上,她现在恐怕早就是和他同宿同飞了。

想想也真可笑,谁能在关键时刻弄块石头砸进来。不管怎么说,这块石头来得正是时候,一想到南宫诺被那块石头击中按住她雪峰的手的时候,南宫诺那难看的脸色,她就一阵好笑。试想,办事的时候谁愿意有这么不和谐的音符?

第九十九章

南宫诺回过神来阴沉着脸色走了出去,她也得以偷笑睡个安稳觉。

如今醒来,心情还是一样灰暗,落入南宫诺手中,只怕逃出去是不大现实的了。

这出宫后也就过了几天太平日子,而后经历的这一切,无处不说明南宫诺力量的强大,能动用官府来追踪自己。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让自己无处遁形。唉,就凭自己那点力量和小聪明,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和南宫诺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想起小树林里云空不愿恋战,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她就一阵来气,关键时刻怂货一个也是,自己还以为他武艺多高强呢。

唉,这个年头,尼玛谁都靠不住。

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人更多的是喜欢自己脑海里装的秘密;口口声声说要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僧侣关键时刻自己逃脱为上;…

梅霜来到窗前,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呆。

大雨过后,一切显得很清新,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花香。这花香的味道让梅霜想起了在林府度过的那些日子,勾起里她对枣花糕的回忆。这些日子在外颠沛流离,吃不好睡不香,嘴里淡出鸟来了,一想起枣花糕的味道,嘴里的口水就直流。

她伸手从袖口里摸出那半截林源写的书法,翻来覆去看着那些文字,心说,也只有这个还算关心自己死活的青春期大男孩了,若不是他,大约自己现在去了阴间。不过,这个云空也够聪明的,居然能知道这些。

正在出神的功夫,只听窗外一个细小的声音,“林书童?”

“……”梅霜吃惊地向窗外看去,“谁?”

林恬儿左右看看,确信无人后这才将手里挡住自己的一丛树木放下,直起腰来,“林书童,是我。”

“林恬儿?”梅霜瞪大眸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呗……”林恬儿示意梅霜起开,然后拎起裙角,扶住窗框,一跃上得窗台,进来后拍拍双手上的尘土,又不放心地向外看看,嘴里发着牢骚,“没想到在自己家里还得跟做贼似的翻墙……”

梅霜更加吃惊,“在你家?这里是林府?”

确信外面没有危险后林恬儿这才回过头来,认真地打量着一脸愕然的梅霜,笑笑,“你以为呢,都说人生兜兜转转,没想到又兜回来了吧?我就说当初让你别走,你偏不听。你自个有没有照照镜子瞧瞧,这些天出去,人都成了黄花菜了……”

林恬儿一贯喜欢开玩笑,虽然说话有些刻薄,说的也是实情,梅霜一阵赧然加泄气,“这么说,我一直没有逃出林府呗?”

林恬儿兀自来到桌前坐下,不以为然道,“那倒不是。对我们林府来说,你就一个小书童而已,来去自由。可是对有些人而言,那就不同了……”

听到是林恬儿在外得瑟自己这个小书童的书法才是这场横祸的源头的时候,梅霜就觉得眼前的林恬儿突然间恁般可恶,我说怎么就这么快大难临头了呢,原来根源在这里。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梅霜实在是懒得去理这个多事的林恬儿。

见梅霜无精打采的样子,林恬儿知道她没准心里在腹诽着自己,忽然间兴趣上来,凑过去低声问道,“林书童,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州府的许大人都对你忌惮三分?”

“什么州府许大人,我不认识。”梅霜懒懒道,现在特别烦这个林恬儿,当初若不是她非要自己来林源去当什么书童,焉有后来这些个破事?

林恬儿见梅霜如此,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于是说道,“其实,我多少知道一点,你来自京城。哦,难道你是某王公贵族的千金,逃婚出来的?昨晚上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难道是你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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