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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不言爱(273)+番外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郦颜清信里说感谢程颐之,不愿连累他,但唯独没有提尊尊,没有对程颐之最关心的事做出安排。

其实想想,还需要明说吗?

结果都已经是注定的了,有些话不说比明说好,甚至乔曼都已经可以预料到郦颜清离开后做出的安排——

忍痛送回乔乔,竭力争取尊尊,然后再去医院——

想到这里,乔曼出了一身冷汗,她看看程颐之,心说要是郦颜清那么做,她和眼前的男人之间可真就完戏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曼还是内心里希望郦颜清和眼前的男人走到一起,对着有些魂不守舍的程颐之轻轻问道,“程总,你说小清她会不会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程颐之似恍然回过神来,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唇角一翘,自嘲道,“说什么我给了她踏实?她何曾踏实过?……自从和我在一起后,一直在偷偷地吃药,而我担心她的身体,所以把药给她换成了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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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曼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愕然张大嘴巴。

程颐之偷换了郦颜清的避孕药,所以她才怀孕?

还没有等乔曼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只听程颐之继续道,“你说的对,我担心的是,她会去做掉孩子。因为,昨晚有个电话,告诉我她其实已经在和医院接触了……”

乔曼再次张大嘴巴。

原来——

郦颜清怀了程颐之的孩子不是她所愿……

程颐之说完,干脆将瓶中的红酒全倒入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浑然不觉红酒从嘴角流到白色的衣领上,触目惊心,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变得冷冽,“所以,她和我在一起何曾踏实过?她根本就不爱我,更不需要我……”

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有些怆然,“连那个孩子,她都不要……”

程颐之重重放下酒杯,抄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就走。

望着程颐之离去的背影,乔曼看看空荡荡的屋子,兀自叹口气。

想了想,不行,她得给郦颜清打个电话。

郦颜清的电话不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都这样将“罪名”揽到自己身上,那就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根本不可能回头。

唉,这个倔强的郦颜清!这个时候,正是你昏头昏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却转身逃离了。

只是这个时候,她会去哪里呢?

——

去往a城的航班上。

郦颜清看看身边酣然入睡的乔乔,爱怜地替他掩好小毯子。商务舱的乘客不多,她可以将乔乔横放在座椅上。

转眸望向窗外,飞机正在白云上方,远看大团大团的白云如同棉絮般延展而去,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起伏不定。

抬腕看看手表,已是上午九点。

他该起**了吧?

昨夜他以为自己睡了,其实她根本没有睡意,只不过是为了不打扰他装睡而已。他半夜悄悄起身,接了个电话,或许是以为她已经休息了,声音没有刻意地压低,

却不知道,她其实就在他身后。

看着程颐之在书房里怔怔坐了半晌,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从抽屉里拿出以前治疗失眠的安眠药,当她颤颤地将安眠药放入水杯的时候,那一刻,那个决定,都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从昨夜的思绪了回过神来,郦颜清喉间酸涩,望着窗外的眼睛,也有些模糊。

恍惚间听见耳边两个小人在激烈地吵架:

一个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置他于不顾?

一个说我有什么办法,早晚要分开,长痛不如短痛;

...

第三百四十章 搞不懂年轻人的世界

“你这样分开,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若不是这样,我根本无法面对他。”

“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居然连他的孩子都要杀掉!”

“不,我爱他!我没有杀掉他的孩子!”

“胡说!你已经起了念头,你会那么做的!你是个刽子手!刽子手!”

“啊——不——我不会的,我爱他,我不会杀了他的孩子!我没有!”

……

“郦小姐,你醒醒,醒醒……”

一声声温和的呼唤让郦颜清猛然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映入眼帘的是佣人思姐略显担忧的脸庞。

刚才是南柯一梦?

郦颜清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回想起刚才那震人心魄的对话,犹在耳边,一颗心心“怦怦”跳个不停。

平静了一下心情,看看旁边,乔乔睡得依然很甜,佣人思姐则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她觉得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很是奇怪,明明挺爱那个程总的,为什么要带着孩子偷偷离开呢?你看她刚才在睡梦里,还喃喃着爱那个程总。

年轻人的世界,折磨来折磨去,真心不懂。

佣人思姐到底是叹口气,摇摇头。

飞机平稳地在空中飞行,回忆着刚才的一幕,郦颜清有些恍惚。

抬腕看看表,这个时间,他该起床了吧?

不知道当他醒来发现家里空空,会是什么样呢?

会到处找自己吗?会大声呼喊自己吗?会急得团团转吗?还是会恨自己悄悄离开?

……

望着窗外愣怔一会,郦颜清收回目光,轻轻叹口气,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她和尊尊在一起的照片片。

照片上,她泪眼婆娑,尊尊正将手上的奶瓶塞到她的嘴边,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她。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虽然是程颐之无意中拍摄的,但是很好地抓到了母子重逢时感人的一幕,曾经程颐颐之拿着手机向她展示照片的时候说这是诠释“血浓于水”的神奇一幕。

“你知道血浓于水的来历吗?”程颐之与她共同分享着这张照片,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忽而问道。

郦颜清只顾贪婪地欣赏着照片,“古代滴血验亲用的办法啊,血比水浓,所以说血浓于水啊。”

“古代曰:君子之交淡如水,而血浓于水,说明骨肉亲情,世间无与伦比,比君子之交都要深厚……”

这样的说辞,很是新鲜,郦颜清当时笑笑,对这样的说法很是认同。现在回忆起来,原来那会,程颐之其实就已经在意自己的选择,自己乘他出门的功夫去了一次医院,这样的事情并没有逃过程颐之的眼睛……

她手轻轻抚摸着照片里那张娇憨的笑脸,忽然间,泪如雨下……

——

周文青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一直以为是更年期的缘故,也没有太当回事。

这天,趁路远舟在家的时候,她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

临走前,她对路远舟说道,“远舟,这些日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不趁热打铁抓紧向小清摊牌难道还指望她自己前来找你?”

看着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儿子,周文青有些生气,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不赶紧去主动找郦颜清却天天在家里抻着,难道不清楚凡事抻着抻着就要有变数?

“我不管你和小清之间如何,这个孩子必须留在路家。你知道吗?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家的孙子流落别家,寄人篱下……”

周文青说完,自顾出了门。

路远舟看着周文青的背影,苦笑一声,他当然明白周文青的意思,也知道周文青说的“别家”指的是谁,当然更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跟着别人姓。

但是现在的状况,似乎并不是那么顺利。

这几天,他配合警方去处理秦思思的事情,加上公司因为项目的一些琐事,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说起来,焦头烂额也是因为心不在焉,心不在焉的根源也只有他清楚。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郦颜清见了尊尊、后来回了k市后如同黄鹤一去不复返,离开后的几天里,竟然连个电话也没有来,甚至都没有问问尊尊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