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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96)+番外

他凝眸看我,脸越来越近,淡淡的男人的气息让我顿时心慌意乱,他的唇停留在我的额头,亦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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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

我身子一僵。

少顷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卿卿,朕从小时候,就一直在想,朕为什么会那样喜欢你,直到现在,朕也还是在想这个问题。为了让你欢喜,为了能时时看到你,朕从小都无时不刻地努力着。生怕朕做的有一点不好,让朕失去你。”

我一震,刚要说话,他的手已抚上我的唇瓣。

“哪怕你在冷宫的时候,朕只要得空,都想去看看你。平定柔然后,朕便去江南,直到你出宫那年朕才回来。听到你去了,朕的心当如凌迟都不为过。初次在塞外遇到你,朕只觉是上苍莫大的恩赐。朕那时接近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和朕心目中的倾云公主很像。可是?朕却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你,因为,冥冥中朕觉得,你和朕的倾云公主几乎是一个人。”

“卿卿,如今,朕不得不说,朕遇上你,是朕之大幸还是朕的劫数?”梁文敬语调越发低沉,有着不可言喻的疲惫和落寞。

我悚然一惊,浑然忘了礼数,一下掰开他的手,后退几步,不可置信般问道:“皇兄,是何意思?”

他凝眸看我,淡淡道:“今日是除夕,朕忙了一年了,亦想踏实睡个好觉。朕时刻放不下的长公主就是给朕送来了这样的新年礼物?”

我自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垂眸道:“皇兄,臣妹只是,只是……觉得事关重大,又关系宫中子嗣……”说到这里,隐隐有些后悔,是不是有些急了。

“哦——”梁文敬似笑非笑:“朕并没有怪长公主。只是,今日朕才发现,长公主心思缜密实在出乎朕的意料。朕没有想到,朕的皇妹竟是如此的聪明。”

我静静看向他,突然觉得当下的梁文敬变得如此陌生,便淡淡道:“皇兄,夜已深。且此时的皇兄,应是在皇后那里才对——还是请回吧。”

我微施一礼,便转身走向锦屏后。

广袖却被拉住,我一个猝不及防,一下跌到后面的宽阔胸膛上。

还未回过神,嘴唇已被霸道覆上,唇舌纠缠间,我醒悟过来,遂牢牢攀住他的肩膀,竭力婉转回应。心里狠狠道,是的,他不是自己的皇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急剧喘息间的间隙,听到他淡淡的叹息:“卿卿,你叫朕拿你怎么办才好。”

彼时梁文敬正在御书房议事。

本是议事完毕起驾到皇后宫中,在听了霍太医与喜儿禀报后勃然大怒。

坤宁宫喜气洋洋,皇后已在宫中熟悉完毕,只等梁文敬去开始传膳。

梁文敬一股火气赶往坤宁宫,让郭莹秋吃惊不小,起始是以为朝政繁忙,却不想梁文敬一脸阴鹜问为何小酉子偷偷潜入惜菏宫。郭莹秋着实大惊:“臣妾并没让小酉子偷偷潜入惜菏宫,只是让他去看看菏贵嫔缺什么?臣妾便为其打理。”

小酉子浑身瑟瑟发抖,抬眼看看皇后,道:“皇后娘娘,来年为我烧纸,否则,奴才死不瞑目。”便咬舌自尽。

皇后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半晌才哭天抢地,指天发毒誓:“若是臣妾所为,让臣妾天打五雷轰……”

盛怒之下的梁文敬哪儿听得进去,拂袖而去。

好好的坤宁宫只闹得鸡飞狗跳,哭声震天。

此事自然惊动了太后。且不说人证物证俱在,小酉子又是皇后的人,死无对证,单此事关系重大,太后自是不好偏袒皇后,只得暂时压下,让哭哭啼啼的皇后回宫。

梁文敬怒火平息后便来到我这里。

他自然能猜到是我故意为之。

待情欲渐渐淡去,他恢复了惯有的淡然,对着我的眼眸问:“你恨皇后吗?”

我怔住,随即看着他漆黑的深眸,丝丝碎碎的光亮足以使人无所遁形,便淡淡道:“恨。”

“一如小时候皇兄爱我护我,我亦从未忘掉皇兄,只是天意如此,我与皇兄此生有缘无分。我亦认了。我恨她,是因为她骄纵跋扈,如果她爱皇兄,她便会为皇兄分忧,而不是让皇兄的江山后继无人。”最后一句话,我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梁文敬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片刻满眼厌恶道:“朕要这样的皇后何用。”

在天武三年的第一天,我与一干王爷王妃小王爷小公主们随梁文敬拜见太后,恭贺太后新年大喜。不出所料,这里面没有看见皇后郭莹秋。

梁文敬淡淡道皇后身体不豫。

这让一些好事的王妃们纷纷猜测是不是皇后有喜了。

太后自是给每一个人都有礼物。

轮到我的时候,我上前恭谨跪下,口称“太后千岁千千岁,祝太后万寿无疆”。

太后半晌才道:“哀家老了,眼神也不大好使了,这下面跪着的是谁啊?”

“母后,是长公主。”坐在太后一边的梁文敬忙陪笑道。

“你看你,就是个急性子,哀家问你了吗?”太后责备着梁文敬:“长个嘴巴难道不能说话吗?”

我一听,这太后,当着众多王爷公主的面如此说,定是给自己难堪了。

便愈加恭谨,再磕头后抬头目视太后道:“太后,是皇儿,卿卿。”

太后看着我,唇角挂着疏淡的微笑:“哦,是长公主哪,起来吧。哀家一把老骨头了,平时难得见到长公主,如今一看,倒是愈发出挑,难怪哀家认不出来了。”

我微笑着起身,心底不禁暗赞太后,这个老狐狸,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先是假意认不出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难堪,接着又以“难得见到”四个字让自己背定了“目无尊长,狂傲不孝”的恶名,独独略去了我日日去拜见,她都养病为由闭门不见的真相。

“卿卿亦是十分想念太后,只盼太后病好后能见一面。如今看到太后,卿卿着实为太后高兴。”

听我这样一说,太后脸色不豫,当着众人的面自是不好发作,便转头对梁文敬淡淡道:“皇儿,这长公主,越发伶牙俐齿了……只怕将来嫁到柔然,那柔然王子有得苦头吃咯……”

下面响起嗤嗤的笑声,梁文敬只淡淡笑了笑:“母后说得是。”

拜见完太后,晚膳便是宫内的合家欢宴,宫内所有的嫔妃都来了。除了皇后,被禁足的兰贵妃和怀着身孕的菏贵嫔,及吕昭仪几个人亦都来了。

除了少数一些人,其他人俱以为皇后身体有恙。知道内情的亦是闭口不提。

太后自然是对温婉的兰贵妃及有孕的菏贵嫔另眼看待。

赏赐的亦是不凡的送子观音图和一柄玉如意。

这让在座的其他嫔妃眼热不已。

一片喜气洋洋中,想来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开宴后不久,我便悄然出来了。

大雪早已停了。屋顶、飞檐、树上皆是一片厚厚的雪白。

宫内的石阶皆已被扫清,在纱灯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光泽,我早已换上宫中特有的雪天走路防滑的木屐,踏在青石阶上哒哒有声。

冬日的大梁相比较塞外,亦是冷得厉害,呵出的白雾立时散尽。

喜儿手握纱灯在前引路,其他几个人跟在后面,喜儿道:“公主,回宫吗?”

“不,自然是去看一个人——如此热闹的光景,一个人岂不太寂寞了?”

喜儿便不再搭话,与烟翠一人一个纱灯在前面引路。

坤宁宫并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已到坤宁宫门外。

坤宁宫大门紧闭,宫门前两盏水红绢灯在风里飘摇,暗暗的光线并没有新年的喜气,似乎也暗示着坤宁宫主人的不得意。

烟翠敲了几下宫门,宫门便被打开了。见到我,几个侍女慌忙跪下。

里面传来迟疑的声音:“是谁啊?是皇上吗?”

我随侍女进入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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