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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36)+番外

只是不知道群臣得知新君是阿尔达之后,该是如何的心情,以前的纷争是否还有意义。

只是,对自己而言,无论是谁继承大统皆不重要,关键的是一切尘埃落定后,柔然便可安定下來,自己也不需要日日替乌洛担忧了。

心下虽是安慰着自己,沉思间,已是快到王宫大门,掀起凤辇上的帘子,王宫外面盔甲兵士仗剑林立,戒备森严,隐隐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验过腰牌后,很快进得王宫。

正阳殿里,已是群臣林立,分列两侧,乌洛在右前方,正含笑看我。

我裙摆逶迤,端庄走向乌洛。

所过之处,群臣纷纷行礼,口称:“臣拜见王妃!”

那一刻,恍如回到了大梁的后宫,从大梁的皇帝梁文敬手里接过象征后宫至高无上的权力的金宝时,底下的嫔妃莫不是齐齐跪下,高呼:“臣妾拜见长公主!”……

眸光里,所到之处,看向自己的目光莫不是恭敬与艳羡。

这一刻,才真正明白,自己不仅仅是柔然汗国郁久闾乌洛王爷的王妃,更是拥有一方疆土的统治者。

与乌洛并肩而立,直到内侍的声音响彻大殿:“大典开始!”

随着礼乐响起,大檀第四子不满十四岁的郁久闾阿尔达出现在正阳殿大殿门口,在门口稍作停留后,便沉稳走向正阳殿正中那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九龙宝座,转身坐下,举手投足间,已隐隐有一代帝王的风范。

随即:“大汗万岁万万岁”的呼声响彻云霄……

……

礼毕昭告天下,郁久闾阿尔达正式继承大统,成为柔然汗国可汗,改国号昭赤。

昭赤元年八月初八,达簿干阿茹夫人尊为圣母太后;因阿尔达尚年少,遂乌洛便被以摄政王身份辅佐朝政。

大檀的其余五子车吉安、松泰、莫多、切尔苍及幼子皆封疆一方,松泰自请至柔然西北镇守一方。

转眼夏去秋來,在齐曾的细心调理下,自己的身体有了莫大的起色,连乌洛亦对齐曾的医术赞叹不已,每每在镜里看着自己红润略有些丰满的脸颊,不禁对齐曾的话信心百倍。

只是,被乌洛救下的霍太医因疾病加重于数日前病殁,临终将哭成泪人般的长孙鹭眉托付于我。

我亦是心底泛酸,强忍住泪意点点头,必会将长孙鹭眉看成自己的妹妹般相待。

提起逝去不久的霍太医,仍是唏嘘不已。

哪知过不多日后,车吉安竟上门求见我。

我诧异不已,自己与几位王子殿下素无往來,只是从纳兰思思那里得知车吉安与其早已是私定终身及车吉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已。

心下想着这些,脚下已來到中厅。

已然封王的车吉安身穿一袭天蓝锦袍,面容清峻,仔细看去有几分可汗大檀的模样。

见到我之后,车吉安恭敬行礼:“车吉安拜见王妃!”

我示意车吉安坐下,车吉安并不客套,坐下后目光炯炯,直说來意:“恳请王妃将霍鹭眉赐予小王做正室王妃!”

东西分裂

车吉安说明來意后着实让我惊诧不已。

此前纳兰思思不惜与父母决裂跑出国相府,來到自己面前,声泪俱下,直言自己与车吉安青梅竹马,你情我愿,与其早已私定终身,且此生非车吉安不嫁。

若不是实情,我绝难想象纳兰思思之前竟会如此冒险來见我。

只是眼前车吉安容色谨慎,坚毅的神情让我不得不相信其是真心想求娶长孙鹭眉。

我不动声色和声道:“殿下为何要到本宫这里求娶霍鹭眉!”

车吉安恭声道:“王妃有所不知……”

车吉安一番娓娓讲述,我才知晓原來早在霍太医与长孙鹭眉一同赶赴苍岭为车吉安诊治之时,车吉安便对长孙鹭眉暗生情愫。

我安静听车吉安讲完,将手中鎏金茶盏轻轻放下,这才笑道:“霍鹭眉祖父已溘然长逝,临终前将霍鹭眉托付于本宫,如今殿下求娶霍鹭眉,乃是霍鹭眉之修來的福气;而殿下不计较门庭相当,无世俗偏见,着实让本宫刮目相看,只是,本宫尚有一虑,不知殿下肯否听听!”

我摒退侍女,对着静默的车吉安淡淡道:“当殿下还在前方战场之时,本宫便受人之托,恰巧今日与殿下相逢,故说与殿下听!”

当车吉安听到纳兰思思的名字时,顿时浑身一震,面色瞬间苍白。

我将纳兰思思说与我的悉数说给他听,他惊讶之余只呆呆坐在那里,全无反应能力。

最后,车吉安抬起双眸,竟已是眼眶微红。

似乎在强忍住内心的巨大悸动,他起身,恭敬行礼,声音却不复來时之清朗坚定,略略嘶哑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但仍不改先前意愿:“小王恳请王妃成全!”

送走车吉安,我唤來长孙鹭眉,听到我说车吉安想求娶她之事时,长孙鹭眉并未有任何的惊喜,只是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两个人之反常,倒叫我好生纳闷。

与乌洛商量后,乌洛并未有任何意见,只道“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归是需你情我愿!”

如此一來,便只待为大汗守孝期满,将长孙鹭眉风光嫁与过去,亦算是沒有辜负霍太医的嘱托,了了一桩心事。

身为摄政王的乌洛,每日起早贪黑,辅助新君,可谓呕心沥血。

自己则每日遵照齐曾的嘱咐,饮药沐浴。

窗外花开花落,转眼秋天已过,大雁南去,漠北的天渐渐冷了起來。

而自己这几日竟似病了般,每日恹恹不思饮食,膳食中稍稍的油腻便会让自己反胃不已,每日若是稍有不顺心,便烦躁不已。

有时闻得齐曾遣人细心端來的汤药的味道,亦是一阵反胃恶心。

心下禁不住惶惶然,莫不是自己得了大病。

齐曾听了芬姚的话后当即來到我的寝宫,彼时我正与侍女道膳食里一定要少放油腥。

而凝儿则有些委屈辩解道:“王妃,这里面几乎都不敢放油了,要是一点都不放,这还怎么吃得下呢?”

齐曾看着凝儿端着一盘翠绿的拌菜下去后,这才微笑道:“草民听得王妃近來厌食,又寝食不安,特來为王妃诊脉!”

我躺在榻上,懒懒道:“有劳齐大夫了!”

齐曾将药袱放好,伸手在丝帕覆盖的我的手腕上仔细号脉起來。

半晌后,齐曾将药袱收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來,微笑道:“草民这得恭喜王妃……”

我躺在那里,依然懒懒道:“恭喜什么?”

蓦地眼前一亮,不可置信地盯着齐曾,声音里亦含了一丝颤抖:“这么说,本宫……”

齐曾微笑着点点头。

“这是真的么,,本宫竟然有孩儿了,!”我瞪大双眸,怔怔半晌之后竟是喜极而泣。

齐曾见我一哭一笑,亦是颇受震动,他劝慰道:“王妃万不可如此大悲大喜,如今脉象不稳,王妃还是需安心保胎才是,草民这就开几幅方子……”

乌洛闻此喜讯,禁不住赞道:“齐曾不愧神医之称,乃本王之再生父母也!”

……

时间飞快,在对孩儿的满心期待中迎來了腊月。

昭赤元年腊月十八,圣母太后达簿干阿茹产下可汗大檀之遗腹子,乃是可汗大檀之第七子。

虽是难产,却是最后顺利产下一名健康男婴的达簿干阿茹喜极而泣,便请其叔父乌洛赐名。

乌洛便遵照可汗大檀生前之愿望从此天下无纷争、四海皆太平,遂赐名为“永宁”。

昭赤二年元月十九,圣母太后达簿干阿茹夫人产子后身体不愈薨逝,按祖制,可汗大檀之遗腹子永宁由叔父郁久闾乌洛代为抚养,直至成人封王。

昭赤二年三月初十,镇守柔然西北边关的郁久闾松泰自封为可汗,宣布与柔然决裂。

自此,柔然分为东西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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