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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23)+番外

纳兰思思失魂落魄回到国师府,恰与完颜夫人召见她,待听说纳兰思思私自进宫去见大汗夫人时,完颜夫人已是含了怒气;再听说纳兰思思被大汗夫人收为义女,完颜夫人登时勃然大怒,遂命纳兰思思跪在自己的房中面壁思过。

而被软禁起來的纳兰思思始终不明白,论家世,才情,相貌,纳兰思思并不以为自己与车吉安不合适,就连可汗大檀都曾赞过她与车吉安乃天造地设的一双,为何大汗夫人与自己的母亲皆是反对。

性子急迫的她遂去求自己的父亲,国师雍加斯,希望自己的父亲说服自己的母亲。

然而令她大失所望的是,雍加斯不待她开口,便告诉她待她成人之礼后,将她许配给大汗三夫人的儿子松泰。

纳兰思思个性强烈,从小到大皆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会轻易屈从父母的意愿,仗着父母的宠爱,她哭闹过,绝食过;只是,无论她如何闹,国师与完颜夫人一改往日对她的宠溺,皆是对她不闻不问。

闹过之后的纳兰思思彻底灰心了,每日被锁在闺房里,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及到前些日子,才从贴身侍女的口中得知车吉安即将凯旋而归。

纳兰思思惊喜交加,本想再打听点什么?谁知侍女言辞闪烁、躲躲闪闪,纳兰思思知晓侍女的顾忌,便留神起自己父母的行踪。

一日待从侍女口中得知国师与完颜夫人出了国师府去南苑国师府别院之后,纳兰思思便动了心思,南苑在国师府在鄂尔浑城南部,国师府在南苑有自己的别院,平素來往及接待朝中人,则是在国师府;别院则是国师雍加斯为完颜夫人所建,除了国师雍加斯与完颜夫人,鲜少有人知道此处,纳兰思思亦不过去过几次而已。

纳兰思思知道父母每次去少则一两日,多则几日,便放下心來。

待侍女前來奉茶的时候,伸手劈在其颈后,侍女便晕倒在地。

因着纳兰思思近些日子不再闹腾,听闻纳兰思思每日在房内安静度日,完颜夫人便渐渐放松了警惕,除了每日侍女前去端茶奉水,完颜夫人只让侍女仔细看好纳兰思思不让其出其院落。

纳兰思思今日顺利出得国师府倒也是因为自己乖巧了一段时间而已。

纳兰思思此番出了国师府,直奔自己而來,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只是,我不曾想到,纳兰思思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除了王妃,我不曾想到过任何人”。

面对纳兰思思的请求,我沒有摇头也沒有点头,而是反问一句:“若是大汗夫人与国师都不同意,你又如何打算!”

纳兰思思愣怔一下,垂眸片刻随即扬起头:“王妃有所不知,我与车吉安早已私定终身……”

看着纳兰思思微涨红的脸庞,我亦是微微一愣,心底不由感叹塞外女子果是不同于大梁。

我淡淡笑笑:“纳兰思思小姐可曾想过与既是车吉安殿下一往情深,为何还会遭到国师大人及夫人的阻挠呢?”

纳兰思思眉头微皱,垂眸下去,手指不安地轻轻抚摸着鎏金茶盏上的描金暗纹,久久不语。

看到纳兰思思这样,我心下亦明白了几分,这纳兰思思,必是知道些什么?

暗流 4

屋内炭火温暖,各色花儿应景而开,坐久了,热热的气息混着百合的甜香将人笼罩于其中,倒有些慵懒倦怠的感觉。

我斜倚在榻上,闲闲地喝着茶盏里的新茶。

良久,她才抬眸,略显空洞的眼神茫然望向她右前方的墙角处盛开的大朵的金丝菊,那灿烂的金黄色愈发映得她的面色苍白如雪,低低的声音似从喉间挤出來:“因为,父亲想将我许配给松泰殿下……”

我搁下茶盏,淡然扫过纳兰思思瞬间微微涨红的面庞,心下不免叹气,这个纳兰思思,到底是沒有经历过大风大浪,面上掩不住心里所想。

“本宫何以能帮上纳兰思思小姐!”我淡淡问道。

纳兰思思眼神倏地一亮,掩饰不住渴望和热切让她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眸中细碎的光亮宛如天上的星星般耀眼,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里透着执着和坚定:“王妃,我与车吉安情投意合,此生若不是他,我情愿一生不嫁!”

……

想起纳兰思思的托付,我唯有暗暗摇头。

看看外面的天色,原先的晴天又有些阴沉下來,风吹着雕花长窗上的春芽黄绡纱,沙沙作响。

几日來陪伴乌洛晚眠早起,偶尔会帮他看折子,甚是困倦,随即躺在美人榻上微阖眼准备小憩一会。

芬姚看我如此困倦,端了一碗安神汤给我,轻声道:“王妃先喝一碗再睡吧!奴婢再给你揉揉!”

安神汤清凉的淡淡薄荷味让我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芬姚用指腹轻轻按着我的太阳穴,我便在这片刻的安逸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醒來便是暮色沉沉,朦胧中看见窗前负手而立的身影,正面向夕阳西沉的方向静静出神。

微侧过的身子正好面向我的睡枕,刚好可以看到他的面庞,透过长窗的最后一丝光亮,他的侧身宛如一幅剪影,坚毅的线条,挺括的朝服,微翘的唇角透着淡淡的柔和。

鲜少见乌洛如此沉静的姿态,只是在其批阅奏折凝神沉思的时候见过几次而已,一时竟有些看痴。

乌洛似有灵犀般蓦地转过头,低沉的声线里透着浓浓的暖意:“醒了!”

我微一怔,随即起身,笑道:“王爷怎么今儿回得这么早,臣妾这就让其备膳……”

说话间乌洛已走过來,按住我要起來的身子,顺势在榻边上坐下:“你这一觉睡了得有两个时辰,看來是乏了……”

“两个时辰!”我惊呼一下:“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乌洛笑笑:“看來是本王的王妃白日补足觉,今晚又能够陪本王一个通宵了……”

以往乌洛白日上朝,晚上看折子通常要到子夜,我见其辛苦,通常会陪在他身边,偶尔帮他研研墨,整理一下折子,或是他累了,便由他口述,我执笔写,不知不觉便是半夜,乌洛仿佛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晚上睡得再晚,白天亦是神清气爽,丝毫不见倦意,我却不能熬夜,陪了乌洛大半个月,我便每日白天等乌洛上朝去,再在寝宫里睡上几个时辰,如此亦能缓解一下疲劳。

想必乌洛本意是如此,但此时暖暖沉香里,两人面面相对,怎么听都觉暧昧,面对乌洛的灼灼目光,不禁面色一红,拢一下脑后松松的发髻,岔开话題笑道:“今天一早,臣妾便听到院里的枝头上喜鹊叫,想不到王爷上朝之后,家里竟真有稀客到來!”

芬姚早已在浴桶里撒满花瓣,炭火烧得极旺,蒸气氤氲里,我边微阖目享受这难得的静谧,边思索着如何向乌洛说纳兰思思的事情。

方才只跟乌洛提了一句,便有内侍來报关于前方车吉安的八百里急报,随之乌洛便匆匆赶往书房。

正在思索间,阿熙回來道是乌洛边走边听内侍禀报,一路上神色凝重,及到书房的时候,那脸阴沉地似能拧出水來。

门外侍卫把门,阿熙在外面站了半天亦沒见乌洛出來,却听到里面传來清晰的的拍桌声。

我不由心里一震,乌洛平素不苟言笑,性情喜怒无常,但是在朝政问題上向來沉得住气,喜怒不行于色,即便是知晓国师雍加斯有谋逆之意时亦未有如此大动肝火,何况这次车吉安已顺利平定高昌,柔然疆域已是前所未有广阔,只等车吉安回來庆功而已,王宫内虽是动荡,却只是暗流汹涌,朝堂之上除了偶尔为将來的柔然王储议论争论一番,并无大事,而今亦因为可汗病入膏肓人心惶惶导致柔然未來王储之争议亦随着可汗大檀圣体已愈而渐渐平息,大檀圣体既然已愈,谁还再去提王储之事,若不是因为王储之事,朝内纷争亦沒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如今应是上下一片祥和才对,却不知乌洛如此震怒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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