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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12)+番外

乌洛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唇角一勾,似乎在忍住笑,一本正经道:“叫你你也沒有回应,本王的胳膊被你枕了半宿,都已经麻木了……”

我低头,却见自己的手还在牢牢抓住乌洛的手腕,禁不住低呼一声,慌忙松开,嘴里不忘辩解着:“我明明是趴在榻前的……”

“现在知道松开了……”乌洛抽回胳膊,边活动了两下,边低低揶揄道:“你说是趴在榻前,那方才是谁紧紧抱着本王的胳膊,任谁叫也不松开……”

天,我眼睛瞟着周围的侍女想笑不敢笑,一个个眼睛看向四周,似乎未听到般却又紧紧抿嘴极力憋着,我顿时又羞又窘,几欲上前捂住乌洛的嘴巴。

想起自己现在真的才是睡眼惺忪,不禁沮丧地想,这乌洛,半年未见,居然会贫嘴了……

到底是有惊无险,乌洛总算醒了,出了一身大汗的他,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

见我亦醒來,侍女们便鱼贯而出,准备侍候我和乌洛洗漱。

昨夜伏在榻前半宿疲乏之至,我故意不去看乌洛,只是伸伸酸痛的腰身,來到长窗前,天色早已大亮,清冷的空气扑面而來,不禁贪婪地吸了好几口。

窗外,唯有耐冬的几抹绿色点缀着寂寞的冬日。

在窗前站了一会,才平复下方才激烈的心跳,脸上的潮热亦随着冷空气的扑面而來而消退了几分。

自己昨晚竟是枕着乌洛的胳膊入睡,本來是要静静等着他醒來的,自己却是一觉梦到周公。

屋内炭火充足,温暖如春,站在窗前吹着凉风,倒也不觉得冷,只偶尔凉风吹起鬓角的发丝拂向自己的脸庞和脖颈,带來丝丝酥酥软软的微痒。

直到心情彻底平静下來,方才转身,却是在一转身撞向后面厚实的胸膛。

我揉揉撞到乌洛下颌的额头,抬眸却见乌洛幽深的目光里,满满的柔软似要溢出來。

我几欲脱口而出的埋怨变成了无奈:“你怎么下來了,太医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嘛……”

乌洛沒有言语,深深看我一眼,便抬手轻轻拥住我,用已是冒出胡茬的下颌轻轻摩挲着我的额头。

额头顿时传來一阵轻微的刺痛,我身子一扭,挣扎道:“王爷……”

话音未落,头顶传來乌洛沉闷的声音:“这就受不了了,昨夜你枕着本王胳膊一宿,现在还抬不起來呢……本王要好好惩罚你一下……”

荣归 4

灼热的气息里,乌洛的“惩罚”渐渐从我的额头往下,沿着眉毛、眼睛、鼻子,直到他滚烫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我身子一颤:“王爷,!”一声嘤咛还未出口,乌洛早已箍紧我的身子,灵活的舌已撬开我的唇齿,长驱直入,强烈的男子气息里,我的手只是无力地挣扎几下,便在铺天盖地的眩晕里迷失了自己……

终于,乌洛停止他的“惩罚”,我也缓缓睁开迷茫的眼睛,却是气息微急,身子酥软,双臂缠在乌洛顺势俯下的脖颈后。

近在咫尺处,乌洛褐色的瞳眸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乌洛亦静静凝视着我,双眸相对间,这一刻,惟愿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许久,乌洛抬手悄悄擦拭一下我的腮边。

我这才恍然回过神來,再也忍不住,一下伏在乌洛的肩头,哽咽道:“你不是百战百胜吗?怎么会受伤,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來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么,为什么现在才回來,……”

一连串的疑问问完后,才觉得所有自分别后积聚在心底的感受才得以发泄完毕,心里似乎也才轻松了一些。

我的泪不停歇地流着,任其肆无忌惮地打湿了乌洛肩头的单衣,而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是想要乌洛明白此刻我的心境……

内室里悄无声息,只有淡淡的沉香气息,如三月春风般,熏得人直要陶醉,除了我的啜泣声,便就是耳边传來的轻轻的呼吸声,和后背温暖的掌心轻轻抚摸过、偶尔轻轻拍拍的踏实感。

良久,耳边传來乌洛低低的声音:“此番,是本王欠你……庙堂之高,终归是不及江湖之远……等大局已定,本王便带你离开王府,余生游遍大河山川……”

……

原以为平定高昌至少需要一到两年,大梁与柔然亦并沒有按照盟约在六月开战,而是占据天时地利,便在一切准备就绪之际,提前几个月攻打高昌,以便尽快结束战争。

出人意料地是,从开战到攻下高昌全部城池,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高昌全部大约有上百座城池,其中,三分之一的城池皆是临阵倒戈,大梁、柔然大军刚逼近城头之际,城头便扬起白旗,而大梁和柔然的精锐之师在高昌所向披靡,大大小小的城池逐一拿下,并未有先前想象的残酷与伤亡。

由此更是显示此番高昌灭亡乃是顺应天意。

高昌新王见大势已去,便率领残部弃城西去,深入西域,以图东山再起。

所谓“擒贼先擒王”,为免除后患,防止高昌东山再起,大梁与柔然各派出骑兵三千人西去追赶高昌新王,其他人则凯旋归还。

大梁并未爽约,攻下高昌王宫之后,便与乌洛按原盟约,商定以天山、阴山为界,天山及阴山以北即大漠以南划归柔然疆域;天山、阴山以南则置于大梁版图之内,如此一來,此番战争便是大梁西扩领土千里,柔然则是夺回失而复得的疆土,而高昌,就此从版图上消失。

乌洛的伤便是在回柔然途中遭到偷袭所致。

彼时深夜,乌洛正在帐中看折子,如常般侍卫会为其端上茶盏,这次,却是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乌洛正看折子出神,思虑沉沉之际,并未觉察出有何异常。

待到近身之处,眼睛余光所至,那侍卫不足丈许,竟是稍停一下,手中茶盏一甩,抽出长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乌洛迎面劈來。

换作旁人,这一剑必是得手,而乌洛常年习武,耳力及反应超乎常人,之前虽是毫无防备,当下还是敏捷侧身躲过一剑,而背后是宽大厚重的红檀木椅,身子倾斜之际,剑梢划过乌洛的腹部,落在木椅背上,巨大的力量将木椅一劈两半。

帐内的异响惊动了守夜的侍卫,随之大帐被掀开,一声“有刺客”,守夜侍卫们进得帐内擒拿刺客,方才刺客一剑落空,已是绝望,拔剑直逼乌洛,乌洛冷笑一声,徒手迎战。

那刺客见大势已去,遂抽回剑自刎。

那刺客暗里杀死守夜侍卫,随即混作守夜侍卫,借端茶功夫进入乌洛大帐。

随即,所有守夜侍卫被囚禁,严刑拷问之下,终于有人供认一个侍卫的远房亲戚在战争中被救起,想跟着随行大军回柔然,侍卫的远房亲戚又重金贿赂了侍卫队首领,有了侍卫的引荐,加上重金贿赂,顺利进入侍卫队伍的伙房担水,却未曾想到竟是來行刺乌洛的。

作为警戒,侍卫首领和那名侍卫被处以极刑,但刺客身份却无从查找。

但刺客并非等闲之辈,那一剑的剑锋还是在乌洛腹部斜划近尺长的伤口,最深处两指。

幸亏剑上无毒,随军御医慌忙为乌洛包扎。

时已快到鄂尔浑城,乌洛受伤必会影响士气,乌洛下令严密封锁消息。

那一剑虽是不致命,却也不轻,直到快进鄂尔浑城之时,乌洛才得以骑上马。

……

“本王从未想过你会在城头之上迎接本王!”耳边传來乌洛温和的声音,身子又亦被紧紧拥住:“本王一直在想,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子!”

我广袖悄悄拭一下脸庞,仰脸笑道:“你见我可有什么变化!”

乌洛深深看我,粗砺的指腹摩挲过我的眉眼,眼底瞬间涌上浓浓的暖意:“唔……本王见你在城墙的时候,倒真应了那句话:衣袂翩翩,宛若仙人……”

听着乌洛文绉绉的话,我“扑哧”一声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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