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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06)+番外

自己与大汗夫人达簿干阿茹只是自己大婚之时一面之缘,因农吉之事仅有过一次交集;是敌是友自己还未分清之际,自是不能轻举妄动,这木槿花里的秘密亦自是不能有半分透露。

而恰在此时,斛律单同登门造访,一番说辞简短却是含意颇深。

想必达簿干夫人及国相斛律齐早已沉不住气,与其费尽心思保护自己,倒不如让自己知情,如此一來,既沒有违背与乌洛的约定竭尽全力保护自己,亦是让自己明晓眼前形势,如此做,对他们而言,百益而无一害,更何况,看似势单力薄的我的身后,是一个强大的大梁国;只是唯一让他们无法向乌洛交待的一点,便是将自己卷入了这场纷争的漩涡,之前乌洛为让自己远离与王宫内的明争暗斗,千方百计隔绝王宫的消息,甚至,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有关王宫内的事情只字不提。

“若是王爷知晓尊贵的大汗夫人终是违背了你与王爷之间的约定,王爷这仗打得还安心么!”

望着达簿干阿茹夫人烛火下愈发苍白的脸色,我淡淡道。

达簿干阿茹如此多年稳坐大汗夫人之位,多年盛宠不衰,虽是像她自己所言“大部分的恩宠是大汗做给世人看的”,但是实际上如何,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的人岂会是等闲之辈,斛律单同虽是传达了她的意思,但是她,终究是不放心的。

若不出意外,那木槿花便是例证,好在那木槿量少,即使自己吃下了,亦不至于要命,而这,则便是达簿干阿茹试探自己的第一步。

却不知自己对此木槿早有疑惑,自己吃下的亦不是她送來的木槿,想必又是沉不住气了,这才遣了斛律单同直言相告。

只是,她既然主动开口,自然亦是想好了交换的条件,对自己而言,这亦不失为一个良机。

我静静坐在那里,端起桌上的清茶垂眸慢慢啜饮着。

良久,达簿干阿茹起身,烟灰色的长沙从我面前缓缓拖过。

“本夫人倒是小看王妃了……”淡淡的话语里,隐隐透着不易察觉复杂情绪。

我只将抿过几口的茶盏轻轻放下,微笑道:“夫人还是说重点吧……”

已走过我身边的达簿干阿茹霍然转身,我抬眸间正对上她暗色略带愠怒的眸子,她唇角微牵:“本夫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今日,倒让王妃无端生疑……这木槿茶本夫人一直在饮用,倒不是本夫人有疾患……”

听到此,我这才展颜一笑:“夫人误会了……”

……

达簿干阿茹望望我,发髻上象牙色攒珠闪亮,映得她眸色愈发深邃。

“二弟对王妃用情至深,即便因为纳彩珠之事被你如此误会,他亦不肯说出囚禁纳彩珠的真相,本夫人知道,这都是二弟为了让你远离这宫廷争斗……本夫人当日亦是承诺了二弟,只是……”

她话锋一转,眸子里细碎的光芒似绵绵钢针直射向我:“二弟虽是在前方战场,却是一心两用,当日二弟上得战场之时,满心的失落溢于言表,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若是二弟因此出了什么差池,王妃不会后悔么!”

我起身,绕过达簿干阿茹,來到方才达簿干阿茹膜拜的地方,仔细端详了那仰天长啸的苍狼,许久才答非所问道:“素闻柔然人以狼为尊,相传柔然人与狼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便是传说中的狼王吧!”

说话间,达簿干阿茹已与我并肩而立,离我不足三尺。

她举目望着这苍狼,面上已是肃穆一片,眼神里流露出崇敬之情:“他不算是真正的狼王,他是已有百岁的漠北狼王,昔日这片大草原的主宰者哈斯克狼王的儿子!”

“哈斯克狼王!”我听了不免一惊,即使再孤陋寡闻,这哈斯克狼王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在柔然人看來这是人尽皆知但是又是神秘地让人们误以为这狼王只是传说而已,如今却是真真正正出现在这里。

达簿干阿茹凝眸看了好一会儿,想必亦是猜到了我的疑惑,这才转向我,缓缓道:“哈斯克狼王是存在的,本夫人曾经受天神保佑,见过他一面……”

彼时的达簿干阿茹还是豆蔻年华,虽是嫁与了可汗大檀,骨子里还是年少,大檀政务繁忙,她便养成了去草原上骑马的习惯。

草原上是狼群出沒的地方。虽然柔然族以狼为尊,轻易与狼井水不犯河水,哪怕是射着猎物,若是有狼,必是先让礼让狼,这是草原上流传已久的规矩。

出了王宫不过几十里地,便是柔然王室的围场,围场极是开阔,豢养着可供狩猎的数十种草原动物。

连环计 2(上)

这围场平素极少有人來,可汗大檀习武出身,自是不屑在这围场**几只麋鹿取乐,久而久之,这便成了王室家眷爱來的地方。

达簿干阿茹自从去了几次围场后,便是一门心思想去练习一下自己的射箭,毕竟大汗夫人屡次出箭,却连只野兔的毛都沒有挨到传出去倒是有碍大汗夫人的美名。

这次去,达簿干阿茹嫌人多麻烦,并沒有像往常一般皆是数十人出行,只带來四名贴身侍女。

却是在出宫门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前往宫内议事的乌洛。

彼时的乌洛与达簿干阿茹年龄相仿,达簿干阿茹并未对这看似冷漠的小叔子不理不睬,而是调皮笑笑:“本夫人去围场,今日定是满载而归!”

谁也未曾料到,正是这句无心之语,最后救了达簿干阿茹一命。

达簿干阿茹率领侍女进得围场后,骑马走了半天却发现围场内并无以往之热闹,原先时不时会出现的可供狩猎的小动物一概销声匿迹,这让她纳罕不已。

越是沒有看见越是想找到,不知不觉已是走进围场深处。

这围场很大,虽是人工圈起,但是,里面仍然是保留了原有林子及草场的原貌。

倏地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远处密密的草丛里一窜而过。

有个侍女眼尖,兴奋道:“夫人快看,灰色的皮毛,好像是什么大家伙……”

达簿干阿茹其实亦看到了,直觉上却认为不太像这围场里的动物,但是,半天沒有射出一箭的手还是在隐隐的兴奋里举了起來,摘箭搭弓,向着草丛里那灰色的影子瞄准。

突然间,身下的马不安地躁动起來,这一來,达簿干阿茹的箭失了准头,射了出去的箭歪歪斜斜地沒入了草丛里。

她懊恼地用弯弓拍了一下马屁股,不曾想到,这训练有素的宝马竟是如同疯了般高高扬蹄而起,一阵急促的“咴咴”声后,转头扬蹄就跑。

这一惊非同小可,达簿干阿茹沒有防备,若不是手疾拽住马鬃,险些摔下马來,还未从这惊恐中回过神來,后面的侍女所骑的马匹亦是受惊般随后狂奔开來,侍女亦是狂叫:“不好了,夫人,我们被包围了!”

达簿干阿茹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夹紧马肚伏在马背上的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想着是敌人偷袭,在风驰电掣的宝马狂奔中,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魂飞魄散,原本茂密平静无波的草丛里,瞬间已是数十个灰黑的影子如影随形。

她这才明白了她们被包围了的真正意思,她们遇上了狼群。

先前这围场里的动物销声匿迹,若不是害怕地躲起來,便就是被眼前这穷凶极恶的群狼当成了美味的腹中餐。

耳边呼呼生风,眼看着已有跑得快的狼从侧面包抄上來,而自己离围场的边缘还有不短的距离,加上马已受惊,往哪个方向跑已是辨别不清。

蓦然间,后面传來侍女的一声惨叫,达簿干阿茹猛地闭上眼睛,心顿时如被钢针刺穿。

离她不过几丈远的两名侍女亦是满头大汗,一边用鞭子狂抽马背,一边大声道:“夫人快走,我们引开狼群!”

达簿干阿茹此时已是六神无主,虽是不忍心,但是逃命要紧,两名侍女越來越远,跟这身后的狼群已是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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