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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00)+番外

眼看就要走出这狭小的空间,后面的纳彩珠终于沉不住气,声音尖利起來,却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你站住,,本夫人有话要讲!”

我停下,并未回头,淡笑一声:“敢问纳彩珠夫人是与本宫在说话么!”

后面传來重重的呼吸声:“是!”

我微一侧头,轻笑一声,遂平静道:“管家,这府内有沒有尊卑之分!”

“有,有,!”管家古里木从身后转到我的面前,忙不迭答道。

“唔,那你说说,本宫与纳彩珠夫人,何为尊,何为卑!” 我似笑非笑盯着他道。

“这……”管家微一怔,抬眸见我正盯着他,忙答道:“回王妃,自然是王妃为尊,夫人为卑……”

“唔,既是如此,那……纳彩珠夫人该如何称呼本宫!”

管家垂眸,却是声音干脆:“自然是纳彩珠夫人恭敬与王妃行礼,尊称‘王妃’才对……”

“嗯……”我满意点点头:“那若是违反了呢?”

“那……自是要教训一番……”古里木躬身答道。

良久,我并沒有说话。

古里木忍不住抬头,疑惑瞧我。

我这才闲闲笑道:“是么,那就有劳管家了……”

古里木闻听此言,先是一愣,而后道:“老奴从命!”

遂转身向后走去。

我并未回头。

黑屋的门洞开着,夜风吹进來,扫在面颊上,凉凉的。

听到身后管家近似恳求的声音:“夫人,所谓尊卑有序,这府里的规矩还是有的……这……着实为难老奴了……”

纳彩珠冷哼一声:“管家,原先看你是个明事理的,如今倒也糊涂起來了,,她是王妃怎么了?本夫人还先比她进府服侍王爷多年,,她本是王爷掠來的女奴而已,,天知道怎么回了一趟大梁倒狸猫换太子般,成了大梁的金枝玉叶了,不会亦是妖媚了大梁的皇帝了吧!!”

我静静听着,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缩在广袖里的双手一忍再忍。

古里木想必亦是听纳彩珠越说越不像话,忙止住道:“夫人风寒未好,想必是胡言乱语了……”

“本夫人在说什么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纳彩珠轻蔑道:“什么尊卑有序,难道本夫人的家世不够尊贵么,她一个大梁來的女人,顶着王妃的虚头,就跟本夫人理论什么尊卑有序,,,以前怎么不跟本夫人讲究尊卑有序,以前怎么不在本夫人面前为尊,现如今到本夫人面前讲究这个,岂不是看本夫人的笑话么!”她沙哑的嗓音顿顿,接着道:“合着一切不为别的,只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尖声道:“妖女你听着,,本夫人敢作敢当,你肚子里的孩子滑胎。虽然有腰牌为证,但根本不是本夫人的授意,休想让本夫人担这无妄罪名!”

提到那未出世的孩子,心里一阵刺骨的寒意,如一道利刃生生划开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那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挥去的阴影,是作为女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消弭的哀殇。

事实上,在自己小产恢复了身子之后,何太医就曾趁无人的时候告诉过自己,自己自小体寒,加上之前身中“幽魂香”之寒毒,身子已无怀上孩子的可能,这便是在大梁的皇宫与梁文敬虽有过夫妻之实,却毫无怀胎的迹象,在柔然,自己每日药浴,身体已有起色,内外大补之下,终归是天遂人愿,上苍赐给了自己这个孩子,然而,在怀胎两个月后,何太医除了每日为自己诊脉,再就是对自己千叮万嘱,让自己千万不要有情绪的起伏变化,否则易小产。

“王妃身子弱,这孩子若是能挺过五个月,便能成活;否则……”何太医昔日小心翼翼道。

及到后來,自己在遇刺当晚小产失去了这辈子唯一可能有的孩子。

永殇 2

何太医这才道出实情:“王妃不必过分悲伤,这孩子,本就是个命硬的,即使王妃不出任何意外,也不会在腹中超过五个月……换言之,滑胎是早晚的事……”

而自己的身体不能保住孩子,这源头自然还是在纳彩珠这儿。

握住广袖金色滚边的手早已因愤怒而有些微的颤抖,浑身一股股腾腾而至的怒火烧得自己几欲要失去理智,不经意间,掌心传來的疼痛让自己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微低头,借着灯笼的光亮,掌心赫然被护甲划出两道血痕,自小产之后,我最见不得血,如今一看掌心里明显的痕迹,心里还是抽搐了一下,眼前一阵眩晕,我竭力挺直身子,将丝帕掩在手心,盖住伤痕后,深呼吸几下,这才觉得有了力气。

我冷冷回头,明知故问道:“管家,这纳彩珠夫人是因何被关在此处!”

古里木一惊,低头仔细斟酌着言辞:“回王妃,是因为……夫人她……”

“讲!”我盯着古里木闪烁的眼神,厉声道。

“是,是是!”古里木身形一颤:“是夫人她遣去刺客,以至伤及王妃腹中胎儿……”古里木抬眼觑我一眼,如此答道。

“是么!”我面色如霜:“仅仅是伤及本宫腹中的胎儿么,,,管家,你跟随王爷多年,忠心耿耿,如今倒是个会说话的,她伤到的仅仅是本宫的孩子么,是她,杀了王爷的孩子,!”

我霍然抬眸,定定望着这铁栏杆里被囚禁的纳彩珠,看着她脸上瞬间褪尽血色,苍白如纸。

管家惊慌失措之下,已是大汗淋漓。

我只觉整个人都愤怒的火焰包围,腾腾的烈火似乎在燃烧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让自己几乎要失去理智,袖底的“云峰”短剑早已滑至手中,只消一抬手,便会刺穿与自己相距不到五尺的纳彩珠的喉咙。

垂眸,袖底的短剑光亮一闪而逝,那一抹雪亮映在纳彩珠的眸中,她瞬间瞳孔紧缩,几欲变调:“你,你竟敢要杀我,!”

我不怒反笑,干脆将袖底的短剑亮出來。

一道寒光而过,那剑柄上的宝石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我仔细端详着这把“云峰”,淡淡道:“这可是削铁如泥的‘云峰’,昔日皇兄赐予本宫的镇宅之宝,此剑能辟邪,辨忠奸,还能防身,实在不可多得的宝物……”

我手握短剑,缓缓走近锈蚀斑斑的铁栏杆,看着纳彩珠惊愕至极,步步后退。

我将“云峰”在眼前一晃:“纳彩珠,既然是你邀请本宫过來,那你与本宫之间的恩怨,今日本宫便与你算清楚,,看看你死在本宫的这把短剑下,冤不冤……”

“昔日,你引來狼群,本宫以火烛相击,失手引起大火,差点将本宫烧死,你却嫁祸于你的眼中钉赫哲夫人;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以巫术引來毒虫,若不是盖娜拼死保护本宫,本宫早已是葬身于蛇腹中;

你的害人巫术哪只这些,彼时的成夫人不也是因此丧命吗?

你假借王爷名义,将一碗红花汤让本宫当成补药喝下,就是怕本宫有王爷的孩子;,,当然,这‘补药’不光本宫喝过,赫哲不是也喝下过么。

你自己说说,说你杀了王爷的孩子为过吗?”

我平淡的讲着一桩桩往事,直到纳彩珠目瞪口呆,靠在墙角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本宫以前就奇了……这纳彩珠夫人论相貌才情,皆不输于任何人,更何况是出身高贵,凡事有国师大人为其做主;与王爷应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才对,怎地王爷就独独对纳彩珠夫人不愿高看一眼呢?”

“本宫经历了这些,大凡就明白些了,别说王爷是盖世英雄,就是普通的市井小民,恐怕对纳彩珠夫人亦是难以容忍,试想,谁愿与一个内心堪比蛇蝎的女人同床而眠呢?”

纳彩珠仿佛是受了刺激,眸子里的激怒随即涌上。

我并沒容她开口,继续淡淡道:“纳彩珠夫人平素横行惯了,府里谁敢说个‘不’呢?只是,纳彩珠夫人得意忘形之际忘了,王爷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被你的区区小把戏骗过,王爷不说,纳彩珠夫人倒是越发变本加厉起來,这毒虫什么的亦敢做府里公然出现,这样的女人不仅留在家里是祸害,传出去便真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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