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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94)+番外

我的心里突然畅快至极,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碎瓷声还有自己突如其來的大笑声,惊动了外面的侍女。

几个人进來看着满地的狼藉,惊慌之下,慌忙扶住大笑不止的我來到榻前。

“王妃,王妃,你这是怎么了?!”芬姚和阿熙见我如此,着急万分。

好容易止住笑,忽觉两腮湿湿的,我抬手抚上面颊,掌心亦是湿润一片,再抚上去,依然是,抬起广袖胡乱擦了几擦,奈何却发现越擦越多……

……

我并沒有如往常一样写封回信让内侍带回去。

两日后,将内侍叫來,淡淡道:“回去告诉写信之人,就说本宫捎來口信,因水土不服,窗前的牡丹不慎死完了……”

那内侍眸子透出疑惑,却是不敢问为什么?随之重复了一遍。

我点点头,那内侍便转身恭敬退出。

待大梁遣來的内侍走后,铁蓝上前附耳道:“禀王妃,方才來报,赫哲夫人已被送出柔然边境……中途已有醒來,便遵循王妃之言一一告知……”

赫哲被护送出了柔然境内,到了大梁,谁也无法认出她來,她的容貌已有改变,声线已不复从前,甚至连记忆里都是茫茫空白一片,她只知道她叫的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名字。

虽然,此生赫哲未必再能与家人相聚,但是,活着,总比死了好……

我回过神,微点头:“此番完成甚好,传他们进來!”

两名灰衣平民装扮之人走了进來,看他们花白的须发,额间沟壑纵横,背部佝偻,一看便是平常市井庶民百姓。

见了我,恭敬上前单膝跪下行柔然之礼,声音却是洪亮:“属下参见王妃!”

我微笑道:“此番两位将军受苦了,快快请起!”

一番寒暄之后,两个人挺直背,伸手揭去唇上的胡须及假面。

“啊!,西木将军,!”前來奉茶的芬姚一抬头,望着正微笑的西木侍卫,手中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

旁边的几个侍女除了抿嘴笑的铁蓝,亦是大吃一惊。

“西木将军……不是……”芬姚疑惑地看了我一下,将后面的“你不是在大牢里吗?”几个字生生咽了下去。

我笑笑,摒退左右侍女,独留下西木与铁蓝。

听着西木将一切细细道來,我脸色渐渐凝重起來。

人人皆知侍女农吉、阿加对王妃忠心耿耿,虽是侍婢身份,却是深受王妃喜爱。

自农吉和阿加遭遇不测后,西木侍卫李代桃僵,定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人下葬之时却被王妃识破,将西木囚禁起來。

西木被囚进大牢,却是什么亦未交待,于是,农吉与阿加之死便成了谜……

正沉思间,听得西木道:“属下此番化妆无数,遍访柔然珠宝商……”

南珠 2

明亮烛火之下,我细细端详着这一串七彩丝线串起的几颗不算小的南珠,玉润珠圆,粒大凝重、在烛火下看上去流光溢彩。

我仔细看了看,有有浅粉色、玉白和浅黄色三色,论个头和色泽,皆是极品,绝不是寻常人家所能佩戴得起。

此种南珠,在大梁皇室虽不是鲜见,但亦不是等闲富贵人家所能有。

大梁的所有南珠均來自南方两广地带,绝大多数是出自雷州,而以合浦南珠最为珍贵,素有“掌握之内,价盈兼金”之说,合浦南珠细腻器重、玉润浑圆,粒大凝重、瑰丽多彩、皎洁艳丽,尤其光泽经久不变,因此扬名海内外,不仅为大梁皇室贵族所喜爱,更是吸引各国商人纷至沓來。

而大梁早已将盛产南珠的所有珠池定为“官采”,封锁海面,禁止庶民“私采”,亦不允许客商进入,所有采珠俱由官府统一部署。

每年只在十月至次年二月,并非“采上珠”之时,才“听商族自由來往”,亦使得民困稍苏。

因此,大梁的南珠无论何时,都炙手可热。

只是,赏珠容易采珠难,珠民为采珠,或水下窒息而亡,或葬身鱼腹者比比皆是,每一粒南珠都是南海珠民或是从王命、或是为生计以身家性命换來的,所谓“以人易珠”亦不是虚言,这些珠民将世间最美好的珠玉奉献了天潢贵胄,却是过着最贫贱的生活……

扯远了,如此忧国忧民的事情,岂是我一介女流关心的,我自嘲笑笑,收回思绪,继续看着掌中的南珠。

串联南珠的丝线亦不是寻常丝线,加上这几粒个个如指腹大小、浑圆匀称、色泽光润的名贵南珠,定是非富即贵,七彩丝线的断裂口依稀可以看出是外力扯断所致,将其接起來,正好可以在项上绕一圈。

此珠串想必是哪位豪门千金抑或官宦女眷佩戴,甚至可以想象出这串七彩南珠在雪白的脖颈上散发出的夺目的光彩,南珠串虽是在农吉和阿加遭遇不测的地方附近寻得,绝不会是农吉或阿加身上该有的东西。

我拿着珠串,将丝线在桌前铺平,将几粒圆润的的南珠在桌上摆好,仔细比划了一下,此珠成串,根据线的长度,至少需要六十颗同等大小的南珠,若是单个或零散的南珠,在大梁抑或不是特别稀罕,大梁女人尤其是皇室贵胄、富商巨贾家的女眷爱南珠与爱美玉一般,等闲家里还是可以在佩戴的南珠串里点缀几枚如此大的南珠,但是若是一整串如此的南珠,便不是寻常富贵人家所有,如此一來,这串南珠便贵不可言。

而这等贵重南珠便是在农吉与阿加遇害之地发现,不能不令人惊疑。

初次见到这南珠,我未动声色,只令西木严禁透漏口风,并让其立即折回去在发现农吉与阿加的地方仔细勘察,看是否还有遗落的南珠。

一串南珠若是当即被扯断,按照珠玉的数量,即使有心,亦不可能短时间内全都收集走。

西木得令率人快马加鞭赶回那里,却发现周围草丛已有人踏过的痕迹,不肖说,有人比任何人更希望将南珠寻回。

西木初次寻到遇害的农吉和阿加,惊讶万分之际,随身带的两个人只是草草寻过去,抬眼之际便在离两人几丈远的灌木丛里发现了这几颗以丝线串着的南珠,正挂在一枝丫叉间,但并未仔细察看脚下乃至远近地面的草丛。

见农吉和阿加早已气绝身亡,死相奇惨,且两人又是王妃的近身侍女,出此大事,西木与随从瞠目之间,亦不敢大意,未作久留,便将两人简单收敛后抬上马车急奔王府……

待西木奉命再次前去寻南珠的时候,早有人先來一步,明显踩踏过的地面草丛仍然可以看出斑斑血迹,西木带人仔细勘察之后,竟是一无所获。

手上的便只剩这几粒南珠。

好在这几颗南珠不是寻常人家所有,不像寻常物件难找主人,自然就排除了农吉与阿加是被劫匪劫财抑或是有人见色起意,且杀手手段残忍,从两人身上的剑伤來看,几乎招招见血。

“由此可见此人必是武艺高强,并想尽快结束,且不留活口……而且,据属下推断,若不出意外,此人应该是一位女人……”已脱去灰衣着青衣简袍的西木断言道。

“女人,!”我甚是吃惊,眸子转向铁蓝:“农吉和阿加功夫应该不在你们之下……”

铁蓝垂眸沉默,接着低低道:“农吉和阿加的功夫确是在奴婢之上,这八位侍女里,当是农吉功夫最好,昔日,亦是她指点过奴婢……”想來铁蓝对农吉和阿加遇害耿耿于怀,情同姐妹,不免悲愤。

我点点头,望着手里的南珠,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对两个侍女上心且竟是如此痛下杀手,又是如何得知两人的行踪呢?……”

西木被“囚禁”起來后,易容后连夜携带南珠从王府出去。

这南珠便是唯一的证物。

易容成商人的西木侍卫将几枚南珠妥善收好,只拿出其中一枚南珠,访遍了柔然所有的珠宝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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