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9)+番外

王成宇狠狠瞪我一眼,陪笑道:“都是家事,家事。来来,请请。”

话音未落,迎面跑来一个丫鬟,气喘吁吁:“二少爷,不好了,二奶奶要生了。”

王成宇脸上骤然变色,啪地朝那个丫鬟劈面一个耳光:“混账东西,还不赶快去叫产婆。”匆忙冲他一抱拳,抬脚飞奔而去。

我也急了,提起裙裾顺着王成宇的方向紧跟过去。这次明显不是上次我来到的那个院子。

宽敞阔绰的院子里,产婆丫鬟神色紧张,来去匆匆。

王成宇在屋外走来走去。

远远就听见灵儿撕心裂肺的叫声。

“灵儿——气喘吁吁之下,乍听到灵儿的痛苦喊声我的心里哆嗦地不成一起。

来到门前,我拍着门大声喊:“灵儿,是姐姐,你不要害怕。”

“姐姐。”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接着又是嗷嗷大叫。

我只觉头皮发麻,手颤抖着,推门想进去,却被拦住了。

王成宇阴沉着脸,语调生硬:“产房血腥,不祥之地,你还是不进去的好。”

我抬手擦擦额上的汗,说不清是跑得太快还是慌的,身上一阵热一阵凉。

“灵儿是我的妹妹,说什么不祥。”

屋里传来灵儿虚弱的尖叫:“王成宇,你若不让姐姐进来,我就死给你看。”

王成宇终于让开,我闪身进去。刚踏入门槛,裙裾似被什么踩住,一拉一松,我猝不及防,直向前趴去。

我来不及呼喊,感觉地面离脸面越来越近,腰身一紧,被横抱来了起来。

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我垂眸盯着群摆,那里有着明显的被人踩了一脚的痕迹。

我抬头,王成宇似笑非笑,旁边的一个丫鬟脸色微红,站在一边。

他站在一旁,负手微笑。

我整理了一些裙裾,也微笑了一下:“惯常听说王家家训严谨,想不到连个下人如此毛手毛脚。”

那丫鬟脸一下通红,王成宇先是惊讶,而后劈手一耳光:“不中用的东西,滚!”

那丫鬟猝不及防,捂脸哽咽回身便跑。

灵儿正躺在床上,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痛得脸要扭曲,额上头发已被汗水濡湿。我抓住灵儿的手,颤声道:“灵儿,是姐姐……很快会好的。”

旁边产婆满头是汗,一个劲催灵儿用力。

半个时辰过去了,灵儿力气越来越小,叫声也越来越小,我一边绞着毛巾覆住她的额头,一边柔声安慰:“灵儿,快好了。”

突然,灵儿挣扎起来,双手抱住我的胳膊,眼神迷离恳切:“姐姐,我和王成宇约定在先,如果是男孩,就给王家留下,我认了;如若是女孩,姐姐,就拜托你了。”

说完又是撕心裂肺的喊叫。

那边产婆惊喜道:“快了,快出来了。”

灵儿喊过后似没有知觉般不动了。

我慌了,产婆也大吃一惊,几个看似有经验的丫鬟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揉捏。

灵儿终于醒了,迷茫中,产婆尖叫:“用力,用力呀。”

灵儿抓住我的胳膊,一咬牙,随之就是一阵哇哇的哭声。

“啊!”灵儿似用尽力气般一下子昏了过去。

“灵儿!”我惊叫。

那产婆急匆匆出去,一边说着吉祥话:“恭喜少爷,是个千金。”

门外传来“哼”的一声,接着是脚步匆匆离去的声音。

产婆转身回来,脸色突然大变:“不好!快!”

我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里面的人又骚动起来。这边灵儿一直不醒,我心里惊骇不已,却不敢流露出半分。只焦急地看着产婆丫鬟们忙来忙去,却搭不上半把手。

这时,外面匆匆跑进一个丫鬟,对我说:“大小姐,我家少爷有请。

这边灵儿未醒,我直接摇头:“如无急事,请等一下。”

我一边用毛巾擦着灵儿的额头,一边焦急地呼唤:“灵儿,灵儿……”

灵儿这时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无神的眼睛茫然看了好一会儿,缓缓看向我,虚弱地说:“姐姐,我,怕不行了。刚才的话,姐姐一定要,要记得。”

然后惨然一笑:“爹娘养育之恩未报答,却要先走一步。姐姐,爹娘以后全靠你了。来生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哀哀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楚。

捧着灵儿的双手,我极力笑着安慰:“傻灵儿,胡说这些做甚,你现在都是娘亲了。”

我接过丫鬟手中的孩子,轻轻递到灵儿面前,靠近她“快来看看,这是你的孩子。长得呀,像你,水灵着呢。”

灵儿侧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细不可闻的声音:“孽障。还不如随娘去了呢。”

我一惊,慌忙捂住灵儿的嘴,嗔怪道:“这是什么话。你看她,多可爱。”刚出生的孩子还未睁眼,哭过后,在襁褓里安静地躺着。

“灵儿!”我轻轻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苍白地可以看见青色的脉管。

“姐姐。”灵儿嘴唇翕动着,终究没有说出来,眼神一暗,手从我手中滑落,无力地垂了下去。

秋秋

我不知怎么来到王成宇的书房,浑身上下似脱骨般毫无力气,只手上抱着的那个尚未睁眼的小孩提示我灵儿的故去。

一瞬间,泪水涌了上去,止也止不住。

王成宇正等在书房中,见我抱了孩子进来,虽一脸阴沉,却示意丫鬟给我看座。

我没有坐,平静地问他:“灵儿已去,只说之前与你有约在先。这孩子,我抱走了。”

他没有说话,浓眉下的平日阴鹜的眼神缓和了许多。

我冷眼看他,心下悲凉。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灵儿故去,王成宇似半分哀痛亦没有,对怀里的孩子亦不曾看上半眼。

半晌,他盯着我,语调苍凉:“也好。就先放在你那。”

我低头轻轻用毯子仔细裹住孩子,抚抚孩子柔嫩的脸蛋,轻声道:“这孩子,从此姓韦了。”

说完,我抱着孩子走出王家大门。

门外,早已备好的车,一个丫鬟上前:“大小姐,上车吧!别冻着孩子。”

我没有言语,那丫鬟上前低声劝道:“少夫人走了,留下的孩子就拜托了。”

“你是谁?”我问。

“我原是少夫人屋里的丫头,我叫容香。” 见四下无人,她上前借抱孩子的机会塞到襁褓里一样东西,低声道:“大小姐,快带孩子远走高飞吧。”然后使个眼色,朗声埋怨道:“真是,这车都等这久了。不怕冻坏孩子。”

说着让我赶紧上车。

我心下疑惑,看面相这丫鬟不是歹恶相,于是上了车。

见我抱着孩子独自归来,韦伯和韦伯母吓得脸已变色。

“灵儿,是不是灵儿出了什么事?”韦伯母手脚哆嗦,几欲不成调。

怀中的孩子哇哇开始哭,我顾不得说话,回屋把孩子放好。让韦伯母先熬稀粥。

手忙脚乱地喂上孩子,喝了一小勺薄薄的稀粥,终于睡去。

我这才拉着焦急的韦伯母出来,韦伯一人蹲在外吸着烟,眉头紧皱。

见我出来,慌忙把烟灭了,起身看向我。

我缓缓跪下,未成语眼已流:“姑父,姑姑,灵儿,她,难产去了。”

“什么?!”老两口闻听晴天霹雳,韦伯老泪纵横,韦伯母两眼发直,一下背过气去。

醒来后夫妻俩抱头痛哭。

兀自安慰半天,我突然想起临走容香放在孩子襁褓里的物什,赶紧解开找了出来。

一块通体透明的玉佩,我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玉佩背面赫然刻一“兴”字。玉佩纹路繁多,如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孩子清晰秀气,仔细端详眉眼颇有几分周兴的样子。这孩子,必是周兴的无疑了。

我手拿玉佩,心底似被压上一块巨石,只觉心底坠坠喘气不匀。

灵儿,你何苦为了个周兴如此作践自己。

上一篇:皇商嫁到 下一篇:恋爱倒数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