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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79)+番外

有时微微睁开眼,能看见乌洛的大手小心地抚上我手里的肚兜,來回轻轻摩挲着,动作小心轻柔,生怕惊醒了我。

乌洛不在的时候,芬姚几个人便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我,更是默契地绝口不提以沒事老爱叽叽喳喳议论未出生的小王子会像我抑或是乌洛的事情。

等我能下來走的时候,芬姚几个人便每日搀我去御花园里走走。

或许是我一个多月來的卧床,身体已是弱不禁风。

我执意要到院里的秋千上坐下。

几个人小心搀着我來到秋千前。

缠绕秋千绳索的藤蔓依然青翠欲滴,藤蔓上粉色的小花依然娇俏可人,看得出來,即使我每日不來荡秋千的时候,她们几个人依然是将这架秋千看护地相当好。

我仰面看向高高的秋千,清晨的阳光刺得我的眼睛有些疼,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我小心地在秋千的软软的座垫上坐下來,两手扶住新鲜的藤蔓,轻轻晃着,两眼所到之处,是漫无边际的空洞,低头之际,却是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不久前的日子,自己亦是在这里,在大漠红彤彤的落日的余辉里,偎依在乌洛的怀里,与乌洛共同想象着将來的宝宝的样子……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看着我哽咽,芬姚几个人慌了手脚,连声劝道:“王妃,小产之后万不能如此,否则,该落下病根了!”

那日,刺客待夜深人静之时着夜行衣潜入我的寝宫,在我的寝宫上方逗留一阵,确信无误后才开始撬窗。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乌洛早已在我的寝宫附近安排下侍卫。

我亦是才知道原來不只是自己知晓的那些侍卫在保护我,更有一拨只在夜间出沒我的行宫被唤作“暗夜”的侍卫无时无刻不在保卫着我的安全。

沒有人认识他们,我亦是第一次听说。

就在刺客就要潜入我的内室之际,被暗中守候的暗夜侍卫看个一清二楚,但暗夜侍卫的隐身之地离我的窗前尚有一段距离,情急之下,先是投以暗器伤及刺客,殊不知那刺客垂死挣扎之际,手里的匕首竟能准确无误射向我的床榻,那晚我若是在床榻上,绝难逃脱厄运,不死亦会受伤。

而恰恰是自己夜不能寐,侥幸逃过这一劫。

这也是我也才明白为何乌洛要我多加小心的缘由。

回想起那晚的惊悚,我心有余悸的同时亦是愤恨交加。

“那刺客如何了!”我竭力压下心里难以言及的苦涩,漠然问道。

天气已然热了起來,芬姚进屋拿团扇,身边的农吉小心翼翼道:“回王妃,那晚刺客被抓住,王爷大怒,亲自审问刺客,听说酷刑之下,那刺客招了,后來便被王爷凌迟处死了……”

我点点头,入夏的日光虽是初上却已有些毒辣,坐了不久便有些头晕眼花,身上已隐隐出虚汗。

进得中厅,在美人榻上躺下,缓了一会,我唤过芬姚。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跟着我近一年的芬姚,或许是这些日子为自己操劳,芬姚也有些瘦了,昔日丰润的脸庞亦透着劳累的苍白。

“芬姚,你也有些瘦了……跟着本宫,吃苦了……”

芬姚放下手里的玉碗,眼圈一红:“王妃这是说哪儿的话,芬姚自打跟着王妃,便此生都追随王妃,如今王妃有难,芬姚瞧着心里难受,只求王妃想开点……”

她抬起袖子揩揩眼角,哽咽道:“王妃每日郁郁寡欢,连王爷整日脸上都不见半分喜色……自王妃……那个后,王爷每日多晚都会回府,然后天不亮再进宫……这一阵子,王爷也瘦了……”

我闭上眼,心里是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奴婢知道王妃是故意冷落王爷,只是……”

“不要说了!”我漠然开口。

那日,刺客被擒,一声“有刺客”,这才惊动了内室外的一干人等。

等众人手忙脚乱,拥入我的内室,只在榻上发现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并沒发现我在榻上。

掌上烛火后,农吉看见了缩在窗侧的已是昏迷不醒的我,同时还有身下的一大片鲜血。

整个王府上下一片忙乱,接到报信的乌洛匆忙而回。

胎落

何太医大汗淋漓之下,不得不实话实说:“王妃福大命大,幸好当时沒在榻上,如今命是保住了,只是可惜了那已成形的男胎……”

在门外等消息的乌洛听到自我的内室匆匆而出的何太医惶恐不安的话语后,当场直愣在那里。

而我一开始滴水不进,高热不退,昏迷了几日才醒來。

我昏迷的几个日夜,乌洛不眠不休,一直陪护在我的身旁。

连芬姚亦劝乌洛:“王爷,这里有奴婢候着,您快去歇息一下!”

乌洛只是红着眼睛摇摇头,冷漠地让所有的人都退下,直到我醒來。

而自我知晓自己小产以來,我便不曾与乌洛说过一句话。

有时明知乌洛在自己的榻前,我亦是装作熟睡,不愿睁眼看他一下;偶尔有时睁眼正对上他柔和却又复杂难言的目光,片刻之后,我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直到今日,乌洛仍是每日看完我后,便宿在书房。

是夜,自己躺在榻上,想起自己未谋面的孩子,一阵泪流满面;我竭力压抑住自己,忽然听到榻前的垂帘被轻轻掀起,接着是微不可闻的叹息:“王妃,你是否已睡了……”

我心里一窒,心随即怦怦跳起來,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痕,闭眼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你沒睡;亦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一切俱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向王妃赎罪……只要王妃能好起來,我愿意接受王妃的责罚……”

暗夜沉沉,万籁俱寂,乌洛的话不亚于给我的心重重一击,我一下僵在那里。

依乌洛的聪明,定然知道了我对他的怨恨;但是,依乌洛一贯的骄傲,今日又肯如此放下身段求饶。

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就如同有团火在炙烤着自己,浑身燥热不安,却又无法发泄出來。

许久,我僵直的身子似乎要麻了的时候,乌洛终是放下帘子,轻微的脚步声告诉我乌洛正转身要走。

我睁开眼,侧头望向外面,冷冷道:“站住!”

即将离开的脚步生生停住,一身玄袍的乌洛转过身,脸上惊喜乍现:“王妃,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边说边快步走向榻前,在榻上坐下,丝毫不顾及我话里的冷硬和无礼。

我避开乌洛,抢先伸手做拉被衾状,他的手扑了个空,一时有些尴尬。

但尴尬瞬间在他脸上化去,他唇角微翘,柔和道:“王妃……”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注视着他明显瘦下去的脸庞淡然道,心里却是掠过一阵心疼,眼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夫君。

“唔……”乌洛眉毛微挑,凝眸看着我的眼睛应道。

我仔细看着眼前的乌洛,多日不见,两颊明显瘦下去,脸色亦不如从前,眼底更是乌青一片,想來是多日沒有休息好。

我叹口气:“那刺客如何了!”

乌洛眉头一皱,眼中戾色顿显,冷冷道:“已被就地正法了!”

“王爷可知是谁有如此胆量胆敢行刺王妃!”我注视着乌洛脸上的变化,接着问道。

那日,行刺我的不是别人,正是纳彩珠派來的刺客。

知晓此情况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太医。

那刺客身手非凡,虽身中暗器,却依然能在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将匕首准确无误地投到我的榻上,自然是那暗器虽是伤了他,却不是致命。

想來,暗夜侍卫亦是想留活口,只是,谁能料到那刺客身手竟是如此之好,幸亏得当时我沒有在榻上,才侥幸捡得一命。

刺客并沒有死,却暴露了他的身份,,一块腰牌为证。

何太医在给刺客诊治的时候从其身上搜到这块腰牌,那刺客一看事情败露,遂想咬舌自尽,被乌洛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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