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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78)+番外

沈思月被贬入冷宫之后从此再无相见,如今家不成家,这一切俱是沈太傅心上永无言表的痛。

如今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女亦是鬼迷心窍,执意要走这条路,沈太傅慨叹造化弄人的同时,严厉训斥了沈从月及赫哲的母亲。

沈从月及赫哲的母亲自是不同意。

迷局 4 (上)

沈从月与沈太傅心思相同,在朝中为官多年,自是知晓君臣之下才是夫妻,这梁文敬已是大梁国的太子储君,登上帝位是迟早的事;且不说将來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单是现在梁文敬已有左相之女郭莹秋为太子妃,这郭莹秋凌厉悍妒,兼之左相与沈太傅不共戴天之仇;而赫哲心思单纯,将來在宫中难以长久,沈从月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來步了自己妹妹的后尘。

赫哲母亲虽在大梁多年,对大梁皇室风俗并不知晓,本对梁文敬赞赏有加的她听说自己的女儿入宫后母女甚难相见,加上皇帝在女人数不胜数;自己的女儿只有做妾的份儿;联想到自己与沈从月的姻缘,便是死也不同意。

这一日,梁文敬公务巡视边防,离开沈家去了百里之外的互市。

面对全家人的极力劝阻,赫哲惊讶之余不禁连问为什么?其个中原因赫哲虽是隐隐知晓一点,却并不十分清楚。

想起往事,自己妹妹的惨死,沈氏一门的沦落,沈从月心情可想而知。

但面对赫哲的咄咄逼问,沈从月并未多言,只是冷冷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赫哲母亲虽是对丈夫的强硬态度不满,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女儿将來的境遇,亦是摇头。

赫哲自是不满父母的反对,当即又哭又闹,声言非太子梁文敬不嫁,沈从月面对女儿的坚决,又急又气,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脸上,愤愤离去。

赫哲母亲心疼地劝慰赫哲,天下之大,并非只有当今太子梁文敬才是上上人选。

赫哲捂住被父亲打过的脸,回过神來,哭着冲进内室,关上门,开始绝食反抗。

一连几日不吃不喝,赫哲母亲心急如焚,沈从月虽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却是毫不松口。

几日后,梁文敬从互市返回,却沒见到赫哲。

心下奇怪之际,却沒有过问赫哲的行踪。

如此一來,倒是让忐忑不安的沈太傅一家上下松了口气,想來若是梁文敬对赫哲无意,只要梁文敬一走,赫哲的单相思迟早会缓过來。

殊不知,赫哲不仅貌美如花,心思更是聪明缜密。

在梁文敬离开沈太傅那的前脚,后脚赫哲便趁家人熟睡之际,骑马追了上來。

赫哲的出现让梁文敬惊讶万分,而赫哲的大胆表白更是让梁文敬皱紧眉头。

赫哲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梁文敬自是猜到了几分,便劝赫哲回去。

赫哲执拗不回,声言要与梁文敬同去大梁。

面对这个敢于大胆示爱的美丽的异族女子,梁文敬心里并不是沒有感觉。

只是梁文敬让赫哲返回,必须征得沈氏家族的同意他才能带走她。

梁文敬如此深明大义,更让赫哲芳心大动。

赫哲恋恋不舍离开梁文敬,回到沈家,等來的却是沈家更强烈的反对。

年少的赫哲深思熟虑之后,遂书信一封,夜黑风高的时候离家出走。

……

只是,赫哲却沒有说起她來到柔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既然对梁文敬爱慕如此至深,为何不去大梁追随梁文敬,却会在根本不爱的乌洛身边一呆就是数年。

已是夜深时分,窗外凉风习习,天边的弯月倒悬空中,继续在浩瀚的夜空里那飘渺的云彩中穿梭。

心里蓦地一跳,赫哲告诉自己这些,绝不仅仅只是告诉自己她的身世,这背后,一定有着更深的秘密。

只是,这秘密或许还不到揭开的时候,所以,赫哲保留了许多。

但是想必又觉得告诉自己是必要的,因此又话里话外,前前后后留了许多的疑点。

如今的赫哲,哪还有半分自己初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清新如荷的清纯模样,真是愈发神秘了。

心底轻轻叹气,这赫哲,既然和自己说这些,想來这里面少不了自己,既然赫哲未提到,暂且就当不存在吧!

这府里,一个狠毒如蛇蝎的纳彩珠,一个神秘的赫哲,看來自己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太平。

屋外更漏声声,三更已过,在窗前站立了许久,只觉腰些微酸,刚欲转身入榻,突觉眼前一晃,一个黑影从半掩的长窗一闪而过。

我当即大骇,下意识闪身隐入窗旁边的黑暗里,背使劲贴在墙上,抬手掩住口。

我微微侧身,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长窗,掩嘴的手已是微微颤抖,不多会已是汗湿中衣,却是一动不敢动。

不多会,隐在黑暗中的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长窗被一点点掀起。

我双腿发软,几欲要跌坐在地上,心亦在那一刹那几乎要蹦出胸膛,我瞪大双眸,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长窗被掀到能容一人进入的时候,一道雪亮的光闪过,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是一柄锋利的匕首。

顿了顿,或许是在听动静,接着,慢慢地长窗又被往上挑起寸许,轻微的风声过后,一个黑影在窗前慢慢蹲下,看样子是要从窗而入。

我极力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使劲摒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个黑影要做什么?

就在那个黑影躬身就要进入的时候,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

只听那个黑影一声惨叫,接着向外倒去,却在倒下的那一刹那,他的手一扬,一道雪亮的寒光从他的手里脱手而出,准确地向我的床榻飞去。

在微弱的月光里,那道寒光不偏不倚,正扎向我平素躺的方向。

我的心骤然跳停。

……

“王妃,王妃……”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人在叫我。

那柔柔的声音竟很像是母亲。

“母亲!”循着那柔和的声音,我微微睁开了眼睛。

“快看,王妃醒了!”烟罗纱帐外,伴着惊喜的声音,一阵大踏步声直奔向榻前。

我的手随即被一团温暖包住:“王妃……可算是醒了……何太医,快,快!”

乌洛的声音竟掩饰不住的惊喜里竟有些暗哑。

我凝望着乌洛,才一日不见,竟是如此沧桑。

我勉力一笑:“王爷,为何如此疲惫!”

迷局 4(下)

我使劲闭闭眼,蓦地,脑海里闪现出的是那一道寒光直飞向我的榻上。

我下意识地双手抚住小腹,惊叫一声:“王爷救我,有人要杀我们的孩子!”

“孩子!”乌洛慌忙上前紧紧拥住我,竟是满面的疲惫,满眼的血丝,眼神里的怆然一闪而过,随后俯身靠近我,声音亦有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和沧桑:“只要你好,孩子……就好……”

我凝望乌洛片刻,突然翻身而起,对着还在榻边细心诊脉的何太医怒道:“何太医,本宫的孩子呢?可还安然无恙,!”

我的举动将乌洛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何太医慌忙跪下,不断地便叩头边望向乌洛。

我心下一沉,望着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几欲歇斯底里:“本宫的孩子,,可还平安,!”

乌洛背过身,沒有言语,何太医终于抬起头來:“王妃息怒,孩子,孩子……王妃昨夜受惊吓过度,待微臣发现的时候……好在王妃身体无碍……”何太医边说边用袖子不断揩着额上豆大的汗滴。

乌洛在一手按住我的肩膀,沉声道:“王妃,只要你还好,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

我在榻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能勉强起身下來。

最初的日子里,我一动不想动,不想吃也不想喝,就那样天天躺着,偶尔睁眼看看在榻前守候的乌洛,再沉沉睡去。

而每次,乌洛亦是在榻前静静看着我,偶尔我睁眼,他正出神怔怔地看着我叠放在腹部的手里握着的一件小小的婴儿肚兜,那是我闲暇时一针一线绣的,上面是刚绣了个开头的“福”字……而每次,我手里握着的象征吉祥的大红色便异常的刺目,心痛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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