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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61)+番外

扶着长窗的手微微发抖,后背亦是一阵冷热不均,霎时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我望着窗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來,漠然道:“兰贵妃的死太医都已下定论,,产后不郁才,!”

“住口!”身后的梁文敬低声喝斥道。

我愕然转身,梁文敬凛冽的脸庞已是怒意隐现,微眯的眸子里无丝毫暖意。

梁文敬已从桌前起身,欺身近前,冷漠道:“你可知晓楚如兰给朕的信里写了什么?,,她求朕将她生下的孩儿交与长公主抚养,朕依了她,,若不是她早有此打算,怎会做出如此的安排!”

我一愣,这才明白了梁文敬的意思,当日兰贵妃临死前确实曾留下一封书信给梁文敬,梁文敬看后亦是唏嘘不已,自己当时还佩服楚如兰居然一封信能打动梁文敬。

却万万沒有想到,还有这一层意思。

是了,楚如兰产下孩子之后不久病殁,若不是她早已蓄意,又怎会有如此的准备,楚如兰千算万算,唯独漏下了这至关重要的一节……

一股凉气顿时由脚底升起,渐渐弥漫至全身,我闭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看着梁文敬的眼睛,一字一句定定道:“皇兄说的不错,兰贵妃,是饮毒自尽的……”

“饮毒自尽,!”梁文敬瞬间眉毛拧了起來,似乎并沒有听明白,半是惊讶半是疑惑道:“不是你……!”

我亦是一怔:“什么?”

“此事当真与你无关!”梁文敬眉毛一挑,淡淡道。

我这才明白过來,看了梁文敬半晌,不禁怒极反笑,越笑越想笑,最后竟笑得直不起腰。

梁文敬看着我,眼眸掠过一丝淡淡的忧虑,终于走过來伸手意欲扶我。

我好容易止住笑,一挥广袖,拂开他伸來的手,冷笑道:“皇兄,这一切,都是皇后郭莹秋告诉皇兄的吧!说臣妹不能诞育子嗣,说臣妹为了抚养兰贵妃的孩子,所以,臣妹狠心毒死了刚产子的楚如兰,好将其孩子收到棠梨宫,如此,才不至于在皇兄那失宠是不是,!”

梁文敬浓眉微挑,漆黑的眼底掠过一丝讶然。

梁文敬的沉默更印证了我的话,霎时,我的心里如同被飓风刮过,仅存的一线希望瞬间灰飞烟灭,片刻之间什么也不剩,徒留一片空落落。

一时心似被狠狠剜了一刀,疼地我不得不弯腰捂住胸口。

再抬头的时候,眼睛瞬间有瞬间的朦胧,我极力压抑住不让自己声音有一丝的颤抖:“皇兄,臣妹在你眼里,真就……那么不堪吗?”

梁文敬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微别过头,声音依然淡漠:“即使朕并未将皇后的话放在心上,长公主是否亦该跟朕交待一下,兰贵妃母凭子贵,为何还要自尽身亡,难道跟着朕亦委屈了她不成,还是她另有心思!”

…….

梁文敬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直震得我七魂去了六魂,我饶是再镇定,亦在这番话面前慌了手脚。

笼在广袖里的手心汗腻腻,心跳如擂鼓,后背亦是湿冷一片,我不敢去看梁文敬的眼睛,唯有咬牙站在一旁。

垂眸间,一抹明黄映入眼前,梁文敬走了过來。

他的双手抚上我的肩头,轻轻一按,我吓了一跳。

抬眸对上他漆黑若深潭般的眸子,我才知道,自己确实低估了这位手握大梁天下的九五之尊。

疯后 3

权衡之下,我到底是向梁文敬说了实话,唯独隐瞒了启仲的身世。

梁文敬的脸色阴晴不定,我讲述的过程中,他负手站在窗前,背对我,自始至终都沒有动一下。

良久,我望着梁文敬的背影低低道:“皇兄,楚如兰在入宫前就已与康靖王青梅竹马,互定终身,这归根究源,还是在太后不知情错点鸳鸯谱,康靖王深明大义,对皇兄敬重有加,断不会做出有悖伦理的事情,只是楚如兰,一心在康靖王身上,虽是入宫,却觉对不起康靖王,虽有皇兄的宠爱,一直郁郁寡欢,虽是臣妹劝过,但楚如兰知晓皇兄已将其妹妹楚心兰指婚给康靖王,便就想不开……到底是对皇兄有情,怀了皇兄的骨肉……臣妹想,若不是启仲,兰贵妃早已是想不开…….”

说这话的时候,我字斟句酌,心底暗里有隐存的希望,兰贵妃已去,一切虽是揭开,但是说起來顶多是太后错谱鸳鸯,让世间多了一对苦命断肠人;兰贵妃身为女子,忠贞不二;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守,便独赴黄泉路……这些梁文敬虽是孤傲,亦无非一时难受一些,何况这始作俑者是当朝太后,梁文敬的母后,梁文敬再如何,亦不能去怪罪自己的母后,何况若是梁文敬聪明,回忆一下当年他与兰贵妃在那样的情境下相识,未必不会体会到这里面有太后的“聪明”之处。

只有启仲的身世是个难以解释的问題,启仲不是梁文敬的孩子,这点若是被梁文敬知道……我不敢想下去,冷汗涔涔之下,便不再说下去。

梁文敬就那样站在那里,窗外的风吹过他的龙袍,绣有飞龙的广袖飒飒而动。

良久,梁文敬终于有了动静,他微侧眸,声音低沉暗哑:“为何现在才告诉朕!”

我一愣:“皇兄……兰贵妃如此,臣妹心里亦是难过,若是兰贵妃心里念念想的是别人,臣妹断不能容,可是?造化弄人,那个人是皇兄的胞弟,臣妹的皇兄康靖王,臣妹知晓皇兄与康靖王手足情深,若是因为此事让皇兄对康靖王起了猜忌之意,于国于家都不是什么好事……臣妹万不敢做这千古罪人……”

“哦……”梁文敬答应一声,便又沉默了下來。

我站在他的身后,心底惴惴不安。

良久,梁文敬转过身,漆黑的眼底带着难以言表的痛楚:“是朕糊涂了……”

我愕然惊住,怔怔望着梁文敬,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梁文敬拉住我的手,仔细看了我一会儿,这才叹息道:“卿卿,朕这些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若不是你今天与朕说了实话,朕说不定就会以为是朕的胞弟与自己争女人……”

我悚然大惊,双目圆睁,骇然道:“皇兄,这……这怎么可能,!”

梁文敬眉峰微皱,脸上不辨喜怒,淡扫我一眼道:“当日康靖王回宫,在御花园里,你虽然替他们圆了过去,但是,这个,朕知道,皇后并不是空穴來风!”

我张口结舌:“皇兄,其实,当日并不是,并不是皇兄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怎样,长公主可否说给朕听听!”

我情知瞒不过梁文敬,又不得不佩服梁文敬话语里的环环相扣,这也才知道,梁文敬恐怕早已是想问我,只是一直沒有机会而已,这次皇后突然一疯,他自然是前后联系了一下,知道我逃脱不了干系。

我定定神,暗里深吸一口气:“皇兄,方才臣妹对于楚如兰之于康靖王的感情,已是说得清楚;但是,皇兄万万要相信康靖王!”

“哦!”梁文敬眉峰一挑。

我來到桌前,伸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梁文敬:“皇兄,说了半天,是臣妹沒有完全交待清楚;这个自然怪臣妹!”

梁文敬接过茶盏,眼睛并沒离开我的脸庞。

梁文敬惯常不苟言笑,不怒自威,尤其是他薄唇微抿,双眸盯住你的时候,那种压迫的气势足以让人冷汗湿衣。

我与他虽是相处时间不短,按说已习惯了他的目光,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以往塞外的我和他,只是普通的男女,地位自是平等;如今,他是大梁的天子,手握天下,自己即便有着长公主的身份,但是,唯有自己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与其他嫔妃并无两样的女人而已,至多是比其他嫔妃受宠一些而已。

“皇兄,康靖王回宫在御花园的见面,的确是楚如兰恳求臣妹成全的!”我望着梁文敬的双眼,定定道:“在后宫所有的嫔妃里,楚如兰的精明是隐藏地最深的,昔日臣妹进宫,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臣妹这个宫外的不明來历的‘长公主’,多少人又在猜忌臣妹是先皇义女的可能性有多大,就连皇后,不也说臣妹是‘來历不明的野丫头’吗?可见臣妹入宫,让多少人不快,,皇兄对臣妹的恩宠有多深,想必那些人对臣妹的仇恨就有多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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