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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41)+番外

郭莹秋冷笑一声:“这宫里谁人不知,长公主惯会讲故事,只是这次,恐怕这故事要圆满起來不是那么容易,皇上被蒙在鼓里,可是?并非所有人都是睁眼瞎……”

皇后话里有话,一句“睁眼瞎”突然让我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來。

我广袖一甩,背过身去,冷冷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那就请皇后娘娘说与皇兄听去吧!,送客!”

“唔,…….皇后亦在这!”一句神清气爽略带意外的话让我停住了脚步。

“臣妾叩见皇上,臣妾闻长公主身体有恙,特來探视一下!”身后传來郭莹秋娇媚体贴的声音。

我鼻子微嗤一下,这个皇后,变脸倒挺快,我即使看不见,亦能想象出她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如小鸟依人般的温良贤淑的模样。

“哦……”随着脚步声渐近,淡淡的清香气息传來,想必梁文敬已站在我身后不远。

“今日好些了吗?”梁文敬温和的声音。

梁文敬忙于朝政,已有几日未过來,除了每日太医來把脉开方,棠梨宫并不见其他人影。

自我眼睛半盲后,本就心情不豫,兼之那日梁文敬的话语,我的心早已淡成荒漠,自是与梁文敬生分了许多。

我深吸了口气,使劲压下内心对皇后的火气,克制住想回头的冲动,只是微一侧脸,淡淡应了句。

“皇上……”是郭莹秋含羞带怯的声音:“臣妾刚与长公主说起皇上,皇上就驾临此处,,可见臣妾……”

“皇后娘娘不正有话要说与皇兄听吗?”我趁机打断郭莹秋的话:“正好皇兄在此,你慢慢说……本宫就不奉陪了!”我转身往内室走去。

及至内室,隐约听见锦屏后传來梁文敬淡淡的声音:“皇后何事……”

又听见郭莹秋慢声细语几句后,梁文敬已是不耐,淡淡打断她:“朕今日乏了,改日再听,皇后回吧……”

不多久,内室外面已恢复了安静。

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终于在不远处停下,彼时我已躺在榻上,微闭着双眸,装作入睡。

良久,榻前传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还在装睡!”

我心里一跳,继续闭着眼睛,沒有应声。

“是不是不想见朕!”梁文敬的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已越來越近,感觉快要贴到我的脸上。

隐约听出了梁文敬话语中的促狭之意,我不想睁眼,脸还是忍不住烧了起來,心里有气,索性一横心,装下去,就不睁眼。

忽然榻前一声:“长公主脸有些红,怕是发热了,快去取些冰块敷一下!”

我一怔,随即觉得身上被他说的冰块激了一下。

听着侍女清脆地答“是”,转眼间一句“启禀皇上,冰块取來了!”

我畏寒,一想到那冰凉的冰块,立马浑身一颤,不得已,闭着眼睛淡淡道:“皇兄什么时候來的!”

梁文敬良久无声,我心下疑惑,睁开眼,耳边却传來梁文敬低低的笑声:“朕竟还不如这冰块……”

我一愣,随即啼笑皆非。

任梁文敬握住我的双手,在我耳边嘘寒问暖,我只是简单应着。

末了,梁文敬轻轻道:“朕为你又找了位太医,想必会让你的重见光明!”

“幽魂香”并非人人能解,我心里燃起瞬间的希望还是破灭了,不由懒懒应了声便闭目躺在榻上。

任太医在我腕上搭脉,开方,并让侍女去抓药。

内室里自始至终静悄悄的,除了轻微的脚步声,不曾有任何声音。

待太医走后,梁文敬这才开口,声音低沉:“卿卿,朕知晓这些日子你并不开心,只是,为何你不愿与朕说说你的心里话!”

本已闭目养神的我一听此话,顿觉百感交集,说不清的酸甜苦辣咸诸般味道齐齐在喉头交汇,多日來积压心底的郁郁几欲将眼泪带出來。

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面容,微微哽咽道:“卿卿何德何能,得皇兄如此照拂!”

梁文敬伸手拉过我,让我靠在他的肩头,轻轻抚摸我的长发,亦是动容道:“朕此生不曾对任何人愧疚过,你这样,朕总是觉得对你不住……”

我一时有些痴愣,这高高在上的大梁天子,居然说出此番话,顿感有些不知所措。

“你放心,你的眼睛,不出半个月,便会好……”

我一惊,几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挣开他:“皇兄,此话怎讲!”

“朕找來了名医,呵呵,你只要按时服药……”

每日,太医都会准时到棠梨宫,为我诊治,先是要喝下苦得舌尖都要麻掉的一碗汤药,然后再躺在榻上,由太医为我针灸全身。

每次针灸完毕,我都是大汗淋漓,几要虚脱。

近十天过去了,眼前依然是影影绰绰,看东西一团模糊,自觉眼睛毫无起色,原來的信心亦渐渐变淡了。

服药第十三天的时候,我端着那苦得如黄连般的药,勉强喝了一口,实在咽不下去了,不禁有些懊恼,放下玉碗,忍不住问太医:“太医,本宫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

良久无语后,我轻轻叹了口气,一边的喜儿忙着安慰我:“公主放心好了,皇上都说了不出半个月……还有两天,再等等……”

再一次大汗淋漓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无边的烦躁顿时涌上心头,又急又恨:“如果不能好,麻烦太医告诉本宫一下……这样下去,本宫实在难以承受…….”

还是沒有答复,心下奇怪,难道这个太医是哑巴或者是聋子不成。

方才出得一身大汗,又累又困,已无任何气力再问什么?只得颓然躺在榻上,不一会,眼前漆黑一片,想必是什么遮挡在了我的眼上。

我已无暇顾及,任眼前漆黑一片,内心的灰心丧气到了极点,终于在黑暗中昏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只听得喜儿小声在耳边道:“公主,皇上來了……”

我微微睁开眼,眼前仍是昏暗一片,心里顿时惶恐不已,想开口,只觉喉间干渴难耐,半晌才挤出一丝暗哑颤抖的声音:“本宫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啊!,……”

隐约记得临睡前眼前被蒙上一层布,我挣扎着伸手摸向眼前,想取下來。

“别动!”耳边传來梁文敬温和的声音,接着手被轻轻攥住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取下來了……”

我紧紧反握住梁文敬的手,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皇兄,是不是我的眼睛……”我艰涩地问:“是不是沒有治好的希望了!”

淡淡的气息里,梁文敬双手握住我冰凉的手,柔和的声线里有着淡定的坚毅:“朕在这里,等过几个时辰,若是还不好,朕就将自己的眼睛奉献给你……”

……

就这样沉默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昏沉的时候,突觉眼前一亮,好似眼前的布条被揭走了,刺目的光线让自己闭着的双眼不自觉眯了起來。

我抬手挡了一下光线,就听喜儿轻轻道:“公主,你睁开眼睛,看看行吗?”

我放下手,屏住呼吸,好久,才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先是模糊,凝眸看了好一会,才渐渐看清,是榻前流光莹莹的珠帘,刚才刺目的光线正是映着阳光的珠帘所发出。

花明 1

再转眼,便是绣着飞龙的明黄服饰。虽然是刚睁开眼睛,眼前有些许的模糊,但是,比之前的影影绰绰,已是好了百倍,我甚至可以看到那金黄的丝线。

缓缓抬眼,碧玺金冠下,是梁文敬英挺、满含希望的面容,此刻他正凝眸于我,漆黑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暖意。

我就那样怔怔看着他,既未点头又未摇头。

眼前的梁文敬终于沉不住气,看了垂首一边的太医一眼,略带疑惑道:“卿卿,怎么样,能看到了么!”

我双手努力地撑起身子,目光扫过榻前的每一个人,又看向远处,这才收回目光,淡淡道:“皇兄,这番努力算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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