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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39)+番外

……

宫里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得过着。

秋去冬來的时候,除了眼睛毫无起色,我的身体已能支撑着到御花园散散步。

这日喜儿几个人扶我到御花园,清冷的日光下,远处影影绰绰晃过几个人。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身边的喜儿轻微的“皇后娘娘來了”后脆生生道。

不多会,眼前似站了几个人,除了凭借模糊的正红的宫装能辨认出是皇后外,其他的人我看不出來。

喜儿又脆生生道:“奴婢见过昭仪娘娘!”

我心下了然,必是吕昭仪了。

自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在别院相见,已是势同水火,只是,那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民间女子,她自是不将我放在眼中,或许亦觉得,多瞧我一眼亦是对我莫大的恩赐;

而如今,我虽然不是梁文敬的嫔妃,但是长公主的身份,与她,已是平起平坐,甚至,因为金宝在手,自己已是冠宠六宫,一如当日的母亲,只是,母亲只是凭借父皇的恩爱;而自己,却是后宫真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女人。

郭莹秋恨毒了我,即使之前面上掩饰地再好亦遮掩不住眼里的怨毒与杀气;自己入宫后不久,便因为背后非议自己而落下中宫失德的名声,被禁足;后又因残害菏贵嫔腹内胎儿而金宝易手,成了名不副实的虚名皇后;再后來便是想抚养皇子亦却沒有如愿……

这些,想必皇后是铭记在心的。虽然自己和亲到柔然是必然,但是,即使自己走了,这些恐怕亦是皇后至死也抹不去的回忆。

就这样站在那里,片刻,皇后说话了:“长公主,这天冷风大,不在宫里好好保养身体,怎么也出來了!”温和的语气任谁听了都觉得亲热无比。

我微笑道:“本宫好久沒出來了,偶尔晒晒太阳,在宫里继续待下去,本宫亦该发霉了……”

“呵呵呵……”娇媚的笑声來自吕昭仪自是不会错:“长公主真会说笑话,皇上视长公主如掌上明珠,怎么这棠梨宫反倒让长公主呆地如此不顺畅呢?”

我沒有回言,吩咐喜儿道:“出來已有些时辰了,该回去了!”

喜儿扶上我的手,还未动身,就听得吕昭仪娇媚的声音:“长公主,这好不容易见一回,怎地这就回了,,,都说长公主见多识广,臣妾腕上的这只玉镯,皇后娘娘道是玛瑙的,请长公主评论一下,真是玛瑙吗?”

不必去看她腕上的东西,单从她的话就能听出个大概,宫中嫔妃哪个不是辨别玉石的行家,且不说大多数嫔妃出身高贵,自小沒少戴金银珠玉,对玉石自是不陌生,单是在宫中的嫔妃闲极无聊,终日所做的除了对那九五之尊的期盼,研习如何去取悦龙颜,自然就是各宫相互串门,相互攀比,若是对玉石不懂,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辨别不出个真假,分不出三六九等,自是先掉价三分。

想到此,我微微一笑:“吕昭仪抬举本宫了,大梁向來以玉为尊,昭仪辨别不出,着实让本宫惊讶,如此,还是皇后见多识广了……看來,以后昭仪凡事还是得向皇后娘娘看齐了才行……”

说完我向前走去。

后面隐约传來吕昭仪几欲要跺脚的恨恨的声音:“皇后娘娘,你怎么也不言语呢?这宫里还让不让人说话啊……难道眼睛盲了吗?连看都不看一眼……”

接着是皇后云淡风轻低欲不可闻却偏偏能让你听得到的蔑视:“你还真说对了,那眼睛,可不就是瞎的嘛…….”

我已走出一小段距离,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像被毒蜂狠狠蜇了一下,剧烈颤抖起來,我放慢脚步,终是停了下來,缩在广袖里的手狠狠攥住袖子,冷笑道。

“本宫的眼睛如何盲的,皇后娘娘想必比谁都清楚;好在本宫命大。虽然眼睛盲了,但是心还不算盲……至于皇后娘娘,以后倒是该多积点德了……”

我一步一步走回棠梨宫,沉沉的脚步如有千斤重,每一步似乎都那么漫长,眼前灰蒙蒙的,如同走在漫天无边无际的大雾里,四处不见出路,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前摸索,再摸索……就如眼前,明明已到宫门口,却茫然不知是哪里,心里一阵焦躁,从未有过的惶恐慢慢浮上了心头……

浑浑噩噩走到宫里,我沒有像以往那样总是先到梁文敬的三个孩子那里坐一会,以前即便看不清,但是还会用手摸摸粉嫩的小脸,我这才直接到了内室,躺在榻上,便让喜儿放下榻前的珠帘,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便闭上了眼……

不知何时,珠帘晃动,刺目的流光晃得我睁开眼,我侧了下头,影影绰绰里,内室锦屏的外面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我闭闭眼,确定不是幻觉后,淡淡开口:“喜儿!”

“奴婢在!”听到我的声音,喜儿上前麻利地为我打起珠帘,轻声道:“长公主,是皇后娘娘來了!”

我微阖目示意知道了,便抬手让喜儿扶我起來。

在榻前稍微定定神,我便登上丝履,由喜儿扶我走出内室。

人刚绕过锦屏,就听见皇后喜气洋洋的声音:“哎呀,长公主,可算是醒了,今日宫中有喜,长公主的眼睛说不定啊!借着这喜气也该好了…….”

诛心 2

虽然看不清皇后脸上的喜色,但是那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我却是听了明白。

“本宫身体不豫,还劳烦皇后娘娘过來,本宫实在感恩不尽……”我淡淡道。

“长公主真是见外了,当日,臣妾在禁足的时候,长公主不也沒忘记臣妾吗?还亲自來安慰臣妾……臣妾啊!最知道知恩图报,所以啊!这才急忙赶來给长公主汇报冲喜呢……”

我垂眸,再抬首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微笑道:“能让皇后娘娘如此激动的,除了哪个嫔妃有孕,还有什么能让皇后如此兴高采烈呢?”

果然,短暂的停顿后,皇后清清嗓子,透着些许的得意:“还真让长公主说中了,臣妾今日在御花园碰上敛贵嫔,听臣妾说起宫中的酸梅已是脸上变色,看样子忍不住要干呕,,敛贵嫔倒是个老实的,月信过去这么久沒來倒还不往这里想……倒是臣妾,为她请來了太医,,果是已怀胎近两个月……长公主,这不是可喜可贺吗?”

“那真是喜事一桩!”我微微笑道:“如此大的喜讯想必皇后娘娘已禀报皇兄了吧!”

“长公主说的是,今年宫中连有三子,不能不说是大梁的福瑞,,臣妾自然是要将这喜讯报与皇上的;不光如此,臣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皇上呢?”皇后略显得意的声音。

“哦,那皇后为何还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我不以为然道。

片刻是茶盏放在桌上的声音:“长公主不妨听听,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真是和长公主有关呢?”

皇后來自是无好事,只是她这样一说,我倒是反而有些惊讶,面上不禁笑道:“皇后娘娘一贯对本宫的事情极为上心。虽然不见得是好事,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大约我的话不是那么好听:“咳!”皇后清清嗓子,声音里似乎透着些许的神秘:“长公主不觉得奇怪么,敛贵嫔为何都快两个月的身孕了还不敢说呢?”

我微一怔:“或许是不知道吧!”

“呵呵!”皇后好笑般咯咯笑起來:“臣妾就知道长公主会这样说,其实不然,这宫里哪个嫔妃不盼星星盼月亮般盼自己怀上龙子,这敛贵嫔其实早知已怀上龙子了,只是一直未敢声张而已!”说到这里她有意停了下來,接着是茶盖拨弄茶盏的声音,想必是又在喝茶。

“不敢声张!”我心下一沉:“这是为何!”

“长公主想啊……这之前两位皇子的母亲虽在怀有龙胎时皆是备受长公主照拂,可是?这些可怜的孩儿皆是刚出生便失了慈爱,不得不都放到长公主这里照料……虽说长公主抚养孩子辛苦,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皇后适时打住,沒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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