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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21)+番外

沒有了金宝的皇后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后,虽稳坐中宫,却是半分权力亦沒有。

兰贵妃的肚子已是隆起如小山状,彼时正坐在宫中抚着一曲江南小调,一身松绿的软绸薄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散于肩上。

见到我进來,忙费力站起來,微笑道:“长公主今日不忙!”

我笑笑:“再忙亦得抽空來看看兰贵妃,皇兄亦惦念着兰贵妃肚子里的孩儿!”

兰贵妃只垂眸望向隆起的肚皮,轻轻抚摸着,淡淡道:“谢长公主挂念,臣妾都好!”

楚如兰一心向往康靖王,却不想被太后刻意错谱鸳鸯曲,虽是入宫,心却从未系于梁文敬身上,本想康靖王入宫一诉衷情,却被皇后上心故意让梁文敬误会,导致禁足,康靖王亦被梁文敬指婚,娶了楚如兰的妹妹。

我深知楚如兰的苦处,可是?一朝侯门深似海,再回头,已是万无可能。

我心下一软:“兰贵妃还在记恨着本宫!”

兰贵妃蓦然一惊,抬眸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幽怨一闪而过,随即转向别处,云淡风轻道:“臣妾,早已忘了那些前尘往事……”

兰贵妃的神色在别人看來,只是一种无奈不得不认命,于我,却并非如此。

我温言道:“兰贵妃如此想,本宫就放心了,并非本宫体会不到兰贵妃的处境,只是,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凡事,往开了看,自然什么就都好了!”

兰贵妃点点头,眼神虽是望着我,却是空洞,缓缓道:“臣妾,认命了……”

我坐在兰贵妃适才坐过的地方,伸手拨了一下琴弦:“本宫亦许久沒有抚琴了,,都说花解语,本宫今生最爱,便是能在落英缤纷的时节,对着绽放的百花抚琴一曲,本宫的母亲早逝,本宫再无娘亲,此便是本宫今生最遗憾的事情,不得已才随皇兄入宫,若是母亲还在,本宫又何须來到这深宫,表面看有了皇兄的照拂,本宫荣极,只是,谁又能知道本宫便是快乐之至呢?”

我瞥了兰贵妃一眼,兰贵妃面色惊讶,手绞着帕子,良久才轻轻道:“原來长公主亦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再言语,手指轻轻抚上琴弦,微阖眼,一曲便在手指下婉转流淌出來。

这首自己早已不再弹起的曲子,不知为何就这样弹了出來。

眼前闪过那塞外玉树临风的大梁男子,闪过漠北草原上那霸道凛然的异邦人,闪过年幼时候记忆里的的母亲和父皇,鹣鲽情深……

黑手 1

及到最后一个音符,我平静收手。

再看后面,兰贵妃早已泪流满面。

我起身,徐徐道:“本宫的母亲在教本宫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曾经告诉本宫,若是遇到自己心中的良人,方可将这曲弹与他听,如今,本宫弹奏此曲,亦只是觉得只是对着本宫心中的良人弹奏而已,,有些东西,何须一定要放在明处,放在心底,不是更好么!”

兰贵妃用锦帕拭去脸上的泪,哽咽道:“长公主用心良苦,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本宫希望早日见到兰贵妃的孩儿平安落地!”

出了容德宫,我心里有些憋闷,明知楚如兰内心并未有半分的改变,自己还是下不了决心。

走在御花园里,偶尔遇见路过的嫔妃,看着她们向自己恭敬行礼,自己也不得不面含得体的微笑应付一下的时候,不由心底喟叹,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高高在上了,几番大灾大难,自己能平安渡过,现在金宝在手,那些嫔妃,看自己的眼神,早已不是探寻略带疑惑甚至鄙视了,而是毕恭毕敬,原來,自己才是这后宫最至高无上的女人。

这便是深宫,权力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谁拥有了权力,谁就有了呼风唤雨的本事。

皇后被解除禁足,却不曾在御花园里碰到她,想來,她亦是极不情愿看见我的。

然而被解除禁足的皇后瞬间又炙手可热起來,喜儿收回的消息,吕昭仪等几个嫔妃自皇后被解除禁足,见天地往皇后宫里去。

我淡淡笑笑,几个过气的嫔妃难道还要起什么风浪不成。

算着兰贵妃的临盆日期,我还是决定去冷宫看看眉才人。

天要擦黑的时候,我安顿好两个孩子,便带着烟翠來到冷宫。

说是冷宫,其实亦是之前废弃的宫殿,常年不修,在皇宫一隅,掩映在绿树下,丝毫看不出來。

由于鲜少有人去冷宫,去往那里的路曲折蜿蜒,甚至有的地方及膝高的杂草。

烟翠提了纱灯在前面引路,几个侍女用手中的棍子拨开前面的杂草。

一路上心里五味杂陈,去往冷宫的路自己并不熟悉,可是?远远看见冷宫那高高的槐树,还是眼熟。

几年前,自己还是在这里与母亲等死,如今,自己又转了回來。

以前的自己,如敝屐般任人宰割;如今,來到这里,却是要主宰别人的命运。

我定定神,令看守冷宫的太监打开宫门。

那太监不敢怠慢,边开门边叮嘱:“长公主,不是奴才多嘴,这里面肮脏不堪,恐污了长公主的双眼!”

想起自己和母亲在冷宫里,宫外的人莫不是亦如此想,不禁对这个太监存了鄙视,淡淡道:“有劳公公了,本宫今日倒要看看,这冷宫是如何的肮脏不堪,即使再肮脏不堪,里面住着的不还是人么!”

那太监愕然张大嘴巴,看着我带领烟翠几个人进去。

破败的院子里杂草横生,好似无人居住一般。

天色已暗,屋里并未掌灯,黑洞洞的。

烟翠走进屋里,高声道:“长公主在此,屋里可有人!”

其实,凭眉才人的武艺高强,我來此,恐怕她早已听到,只是不愿出來而已。

我只在屋外静静等着。

看守冷宫的太监气坏了,几步踏进屋里,对着屋里一个角落吼了起來:“瞎眼了还是耳聋了,还以为自己是皇上跟前的金枝玉叶啊!啊!,呸,赶紧地滚起來,长公主屈尊來看你,难不成还让长公主在外面候着你!”

屋里终于有了声音,冷冷地:“你骂谁!”

“洒家骂你是瞧得起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过后,伴着杀猪般的嚎叫那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出來。

出得门外,一手捂住脸还一边张口欲骂。

我瞥了一下烟翠。

烟翠会意,上前又赏了太监一个大嘴巴子,厉声道:“大胆奴才,长公主在此,竟口出狂言,眼里还有主子沒有!”

那太监挨了打,听到烟翠的话,顿时汗出如浆,跪地磕头后,躬身退出,临走识趣地将门带上。

眉才人缓缓走出來,早已无之前的娇柔,脸色苍白,凌乱的长发随意披散,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打入冷宫时所穿的那件,许久沒换,早已成了花衣。

她漠然看向我,亦不下跪,只冷冷道:“长公主千金之躯,驾临此处,有何贵干!”

一边的烟翠正要出口呵斥,我摆摆手。

“本宫今日來自然是有话要问眉才人!”

眉才人将脸扭向一边,冷然道:“我已是废弃之人,沒有什么话!”

我淡淡一笑:“西车国的后人果然是硬气,依欧鹭在天之灵,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儿如此不识实务,还要连累自己的祖父,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懊恼后继无人!”

眉才人瞪大双眸,声音颤抖:“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用手拂一下衣衫:“本宫沒别的意思,就是在想该称呼你是长孙鹭眉,还是霍鹭梅!”

眉才人悚然大惊,不可置信般后退几步,尖声道:“你,你,如何知道的!”

看着眉才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笑笑:“眉才人何须如此惊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不要忘了,霍太医还在本宫的手上呢?”

眉才人回过神來:“霍太医,他不是出宫为太后的病寻草药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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