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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15)+番外

我放下茶盏,示意眉才人落座。

“所谓君子交好,如水之淡,本宫对良美人并不了解,今日闻听眉才人一说,才知良美人并不像平日里冷淡及跋扈,倒是热心之人,看來识人并不只是看表面啊!”

眉才人已抽噎着落座,用帕子擦擦泪痕,长出一口气,看向我:“长公主看得准,臣妾自小习武,对西域蛊术略有些了解,只是,臣妾虽是年少不懂事,却从未害人,这些蛊术只是用來对付敌人,,啊不,,臣妾不懂得中原的迷香,‘幽魂香’只是让长公主昏睡,醒來会觉得之前的确有此事,臣妾不能亲口为良美人申冤,只是借她之口而已,!”

我眯起眼睛:“眉才人既是习武,又笃定良美人一定冤屈,想必是看到了什么吧!可为何又不愿明说,非如此兴师动众的!”

刚刚恢复平静的眉才人霎时又紧张起來,张口结舌:“臣妾,臣妾是看到了,,只不过,臣妾只是看到了良美人脚下的梅枝!”

我暗忖,这倒是与良美人的话如出一辙。

我冷淡道:“那梅枝绊倒了良美人,本宫亦看到了,只是眉才人又是何以知晓良美人不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呢?”

眉才人额上冷汗渗出:“臣妾……”

我冷眼看着她,只是端起茶盏慢悠悠喝着茶,余光里,锦屏后已然显出一个明黄的身影,静静站在锦屏边上,负手而立。

“臣妾……”眉才人迟疑开口:“还望长公主恕罪,臣妾……此人位高权重,臣妾确实一言难尽……长公主天资聪颖,必能还良美人一个清白!”

原來这便是从一开始的“幽魂香”为何出现在我的寝宫的原因了。

眉才人忌惮此人,既不愿让良美人受此冤屈,又不愿正面去揭发,只是设下这迷局让自己來插手此事,最后,查不出來,则是长公主无能;查出來,与她亦是无关。

我看着眉才人,对这样的计策忍不住要仰头笑出來。

我垂眸淡淡道:“眉才人自幼习武,听力一定异于常人,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

眉才人身子一震,仿佛知晓什么般猛一回头,待看清楚后面的人,当即瘫坐在地上。

梁文敬眉目凛冽,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冷笑,走了进來。

眉才人愣怔片刻,慌忙从地上爬起來跪下,声音颤抖:“臣妾,拜,拜见皇上!”

梁文敬在榻前的桌前坐下,看也未看眉才人,淡淡道:“长公主身子可好些了!”

我探身起來,笑道:“皇兄今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臣妹正与眉才人话家常,皇兄倒是來了!”

梁文敬这才转眸定于眉才人脸上。

眉才人微抬眸觑了梁文敬一眼,顿时体若筛糠。

梁文敬漆黑的双眸不辨喜怒,从眉才人的脸上扫过,冷冷道:“适才眉才人所谓‘位高权重’,朕倒是有兴趣听听!”

眉才人顿时汗出如浆,跪在那里,死死咬住下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有些于心不忍,刚要出声,梁文敬漠然开口,声音冷硬如铁:“眉才人祸乱后宫,即刻废去才人封号,打入冷宫!”

眉才人遽然抬头,双眸圆睁,失声喊道:“皇上,臣妾冤枉!”

见梁文敬满面厌恶,遂跪着爬到我的榻前,拽着我的袖子,苦苦哀求:“长公主救救臣妾,长公主救救臣妾啊!”

我亦是眉头一皱,这眉才人怎会如此死心眼,如此境地还不打算说实话,我刚要说什么?眉才人的眼神却有些奇怪,她见我看她,眼神却飘向了正斜对着床榻的方向。

我往后看看,什么亦沒看到,除了一片浓绿浅绿。

她见我看向那里,眨眨眼,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终究是无力垂下头。

我怔住的片刻,眉才人很快被宫内太监拖走。

临去只一句凄厉的话语传遍棠梨宫:“长公主,救臣妾,,臣妾不想死,!”

东窗 2

我愣愣看着眉才人的衣衫消失在锦屏外,回头又看了看榻尾那片绿色,金色的大花下,是宫内移植过來的几株“天逸荷”,此花以矮种、荷瓣、素心、金花于一体,格外名贵。

再联想到刚才眉才人的眼神,我突觉有些恍惚。

梁文敬已起身走到跟前,温和道:“今日可有好些!”

抬眸对上梁文敬的深眸,心底突然似有漫无边际的凉意慢慢泛上來,直让胸口堵得发慌。

我伸出略有些颤抖的手指,握住梁文敬的手:“皇兄,或许眉才人罪不至此……”

一听到我开口说的是这个,梁文敬柔和的眼神顿时冷了下來,原本俯下的身子亦直了起來,负手站在榻前,冷然道:“心机如此深的人,留之将來亦是祸害……”

“她只是曾经受恩于良美人,如今只想回报,为难之中,只好出此下策而已,!”

梁文敬漆黑的眼神定定看了我一下,唇角一勾,淡淡笑道:“人,并不总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顿顿,淡淡道:“朕都听到了!”

我一愣,出口道:“皇兄,刚才在偷听么!”

梁文敬微一皱眉,似笑非笑:“朕只不过进來的时候好奇而已,长公主何时有心情与朕的嫔妃话家常了!”

我顿时又羞又窘,面上一热,重新躺下,闭上眼故作不理。

许久,沒有动静,我左眼微睁开一条缝,却看见梁文敬正双手撑在我的榻前,唇角微翘促狭看向我。

我睁开眼,嗔道:“皇兄,!”

梁文敬终于忍不住眉眼弯弯,伸手拉我起來。

我已能下床,只是还是有些发虚。

梁文敬难得清闲,晚膳自然是在棠梨宫。

我早已吩咐烟翠在小厨房准备下一些清淡可口的暖胃小菜,又烫了一壶清酒。

棠梨宫暖意融融,我只着了白色的单衣,梁文敬亦脱去黄袍,只有淡青色飞龙刺绣锦袍在身,愈发显得气宇轩昂。

和梁文敬对坐桌前。

我亲手为他斟上一杯清酒,双手端给他,笑盈盈道:“皇兄难得清闲,今日到棠梨宫,臣妹敬皇兄一杯!”

梁文敬笑意盎然,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心下存了淡淡的疑惑,近日梁文敬何时有如此好的心情了。

等我再端上第二杯的时候,他按下我的手,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下去,凝眸看了我一会儿,才道:“今日柔然王子來信,六月要來凉京与朕商谈国事!”

我一惊,顿时怔住,手上的酒险些洒出來,乌洛,这个名字早在我提出为先皇守孝三年之约的时候,就已被自己放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今日突然被提起,心里还是忍不住怦怦跳起來,梁文敬之前最忌讳的便是我提起乌洛,隐隐的妒意我不是看不出來,所以,我从不在他面前提起柔然王子一个字,甚至有时他提起我也是刻意回避。

梁文敬今日提起,却不曾有半分只是随便提提的意思,幽深的眼神看向我。

我不动声色抽回手,重新端起酒杯,硬着头皮,垂眸微笑道:“既是如此,国家大事,岂是臣妹能置喙的,,,皇兄,酒的味道如何!”

梁文敬的手搁在原地,余光里,他静静看着我,并不言语。

我只得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叹道:“皇兄,臣妹乃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国事,皇兄,!”

“朕说的不是国事!”他淡淡打断我的话:“你进宫已快一年,柔然王子想必是担心你过得好不好,所以,才借商谈国事,來正大光明看看你吧!”

我心下一沉,吃惊地看着梁文敬,不知道今日梁文敬为何突然说起此事。

当下无言,只好拿起筷箸,夹了点小菜塞进嘴里,平素看着有食欲的小菜,如今到嘴里却是食不甘味,我勉强咽下嘴里的小菜,随即闷闷道:“皇兄,臣妹不是已提出婚约拖后三年么,那柔然王子怎可能会等待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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