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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04)+番外

周围的嫔妃这才响起噼噼啪啪的掌声,惊奇的,赞美的,纷纷言长公主才色双绝。

梁文敬的第二支签子抽中的是冯昭仪。冯昭仪轻移莲步上前,粉红的脸庞双眸扑闪,她伸出瘦削的手指,将竹筒里的签子递给方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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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

方婕妤接过展开,微微一笑:“请冯昭仪以梅为題,作诗一首!”

冯昭仪垂眸想想,再抬头,唇角微翘:“臣妾最喜白梅,就以白梅为題,吟诗一首,若是有不妥之处,莫见笑!”

她转身折一枝怒放的白梅,嗅着梅香,略清嗓子。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好,好!”梁文敬抚掌赞道,众嫔妃亦连声赞叹。

我暗暗点头,冯昭仪亦出身名门,父亲乃当朝三品,世代书香门第,有冯昭仪如此的女儿确实光耀门楣。

梁文敬原先看向冯昭仪的淡淡的眼神有了些许的惊喜,想來是冯昭仪在宫中一向沉默寡言,与世无争,虽是温婉可人,却不曾引起梁文敬的注意。

如今一首白梅诗赞倒是成全了冯昭仪。

冯昭仪似是从來沒有得到梁文敬的夸赞,如今盛赞之下,倒有些局促起來,粉面含春,站在那里,手微抚摸着白梅的花瓣,垂眸微笑着。

梁文敬含笑对冯昭仪道:“朕的爱妃诗才果然不俗,來人,笔墨……”

一旁的随公公急忙命太监抬來桌子,又小心铺好宣纸,研好墨。

梁文敬上前,略一沉思,挥笔写下冯昭仪的,一气呵成后,盖上皇帝印玺,放下笔对冯昭仪道:“诗是昭仪所做,朕将此书赐予你!”

冯昭仪感动之下,俯身双手接过,当下由身边婢女双手托走收藏至宫中。

梁文敬看着众嫔妃,笑道:“让朕看看还有多少惊喜!”顺手从竹筒里抽出一枚签子,递给方婕妤。

方婕妤看着念道:“席婕妤……”

一直站地比较远的席婕妤听到叫她的名字,慌忙走过來,一袭淡蓝色的披风,相貌端庄,在如花似玉的众嫔妃里,乍看上去并无出众之处。

她走过來,仅是抬眸看了一眼梁文敬便面红耳赤,抽签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方婕妤接过她险些掉落的签子,清晰道:“请席婕妤以梅为題,吟诗一首!”

席婕妤垂眸思虑一会,抬眸对着梁文敬福身行礼,柔声道:“臣妾作诗前恳请皇上一事!”

这下不仅所有站在一边的妃嫔们出乎意料,这个姿色平淡、平时沉默寡言的婕妤倒是胆大,就连梁文敬亦是有些意外,他淡淡笑道:“席婕妤有何事!”

席婕妤定定看向梁文敬,清晰委婉道:“臣妾在作诗前,恳请皇上以梅为題做一幅画,臣妾将以皇上的笔墨作诗!”

梁文敬看了席婕妤一眼,微沉吟一下,寥寥几笔,一株墨梅便栩栩如生绽放于纸上。

众嫔妃惊叹之余,看向席婕妤。

席婕妤上前,细细端详梁文敬的笔墨,微笑道:“臣妾便以皇上的墨梅为題,作诗一首,臣妾献丑了!”

说完在梁文敬墨迹未干的梅花旁,边用小楷写边轻声吟道。

“我家洗砚池边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留清气满乾坤”

随着话音,一气呵成。

席婕妤放下笔,静静看向梁文敬。

梁文敬看了看席婕妤书写娟秀的字,点头道:“唔,不错……婕妤确实好字,诗才亦不错!”

席婕妤微笑福身一拜:“臣妾恳请皇上将此画赐予臣妾!”

梁文敬微一扬眉,看了席婕妤一眼,唇角微翘,点点头。

“臣妾谢过皇上!”席婕妤郑重敛衣跪拜。

平日与世无争的冯昭仪,相貌平平的席婕妤都得到了梁文敬所赐的墨宝,一些嫔妃开始沉不住气了。

虽还是一团和气,笑语嫣然,但是,眼睛扫过之处,围观的嫔妃神情却是各异,赞美的,眼热的,嫉妒的,沉默不语的,冷眼相观的,一应俱全。

想想也是,平日看來不起眼的嫔妃瞬间出尽风头,那些自恃才色双全的嫔妃自是不服,饶是心里恨得要命,却也只能恨无缘被梁文敬抽到。

接下來的是却是敛贵嫔、前些日子被禁足在吕昭仪宫中学琴的良美人。

敛贵嫔亦抽中吟诗一首,遂做一首。

“东风才有又西风。

群木山中叶叶空。

只有梅花吹不尽。

依然新白抱新红!”

……

之前各嫔妃俱有赏赐,余下的嫔妃们皆跃跃欲试。

轮到良美人上前抽签了。

良美人略整了一下发髻,面带微笑、胸有成竹般走向捧竹签的方婕妤。

快到跟前,不知被什么一绊,忽然一下向方婕妤旁边的菏嫔身上扑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措手不及,待众人反应过來惊呼之下,良美人已经贴住菏嫔,双双向后面倒去,身边的方婕妤几个人反应过來急忙伸手去扶。

几乎是同时,眼前一闪,广袖飞起,凌厉掌风过处,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良美人压向菏嫔的身体向一边翻去。

菏嫔被梁文敬稳稳托住,我悬在喉咙的心这才放了下來。

菏嫔惊魂未定,在梁文敬怀里紧紧抓住梁文敬的锦袍,几欲失语:“皇,,皇上,!”

梁文敬看着他,浓眉深锁,温和道:“怎么样,沒伤着吧!”

菏嫔许是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只缩在那里瞪着惊恐的大眼,怔怔不语。

梁文敬登时大怒:“來人,将良美人拿下!”

眼见着刚才和煦如春风的梁文敬突然怒火冲天,众嫔妃无不花容失色,纷纷瑟缩一边,不敢言语。

良美人被掌风震到一丈之外,趴在那里竭力撑起上身,头未抬起,一口鲜血喷出,又软软趴下,胆小的嫔妃甚至已惊呼出声。

在天子眼皮底下发生如此折损龙胎之事,无论有意无意,足以让其担上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祸及家族,众嫔妃瑟缩之下,看着良美人的惨相虽于心不忍,却无一个嫔妃敢上前去搀扶,生怕引火烧身。

我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似曾相识。

眼前蓦然闪过塞外初识乌洛时,乌洛一记皮鞭将阿魁嫂扫向数丈外,阿魁嫂顷刻毙命。

我心里一颤,梁文敬习武之人,良美人如此,只怕已是手下留情,两名太监已将良美人架起要拖走,良美人已是双目紧闭,神志不清。

我上前道:“且慢!”

两名太监看看我,又看看梁文敬。

梁文敬看向我,漆黑的眸子闪过清冷的光芒。

我缓缓一拜:“皇兄,当下之急,还是由太医來为菏嫔诊脉,若是有事,良美人难逃死罪;若是无大碍,还请皇兄高抬贵手,此事系良美人蓄意还是无意尚难定论!”

梁文敬鼻子哼了一声,脸微一偏:“快扶菏嫔回宫,传太医!”

几个侍女搀着惊魂未定,略显笨重的菏嫔坐上软轿,飞快向惜菏宫奔去。

梁文敬方才淡淡道:“无论有意无意,冲撞龙脉便是死罪!”

一听是死罪,众嫔妃免不了又是紧张,乍听之下亦无不脸色苍白。

我早已扫过刚才良美人扑向菏嫔的地方,地面的青石阶虽有缝隙,但是铺得平整,良美人即使紧张,亦不至于被绊倒,她即使对菏嫔怀上龙胎嫉恨之入骨,亦不可能当众如此失态,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趁她不防备,而她出事的地方,众嫔妃早已是瑟缩间换了位置,只依稀间记得有几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间却想不起來。

细想之下,颇为蹊跷,我断然道:“臣妹愿追查此事,定会给菏嫔一个交待!”

梁文敬静静看着我,漆黑的眼眸又扫了众嫔妃一圈:“也好,朕两日后听长公主给朕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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