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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夫人是个攻(79)

作者: 沧海氏 阅读记录

“唔,算是吧。”长生将酒坛子放在了石桌上,顺手拨了拨琴弦,心道还好,没被这败家子儿给整坏了去,抬头却看见将若已经扯开了酒封。

长生:“……”

将若道:“要喝吗?”

长生摇头,将若又挑眉看了他一眼,随后抱着酒坛子尝了一口,长生屏息凝神,小心翼翼道:“味道如何?”

敢说一句不好喝,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将若眉头紧锁在一起,舌头一阵发麻,干巴巴道:“又苦又涩……”

他放下酒坛子,再补一句:“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酒。”

“哦。”长生目光清净,随后一把将酒坛子抱起,余下的梅花酒都用来浇灌了石桌旁的枫树,那一坛子梅花酒下去,红枫树颤了颤,叶子抖得满天飞。

将若:“……”

长生:“……”

“微子清喝酒倒是挺在行的,酿酒技术却这么差劲。”长生一脸忧愤,将酒坛子摁在了地上,回头还拍了拍手,“过几日我要去一趟北海,你便留在府邸吧,若是有旁人来了,进我寝殿躲着便是。”

将若一手托着腮帮子,道:“这次不带走我?”

“人多眼杂,带你去不安全。”长生见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转身走出枫林。

将若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又一阵发苦,颔首干吐了几下,远处的身影一颤,随后又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北海喜宴那日,长生早早醒来,在府邸里搜刮了一些宝贝玩意儿,放回了灵海内。

有脚步声传来,长生刚将外袍拉至臂弯间,微一偏头,就看见将若从屏风后转了过来。

他平日待在府邸也不出去,最常的装扮也就是将墨发松松散散地绑着,简简单单一件外袍,踩着木屐到处跑,而今突然用了发簪束发,也穿了正式的华服,别说旁人,就连长生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将衣服穿上,狐疑道:“很怪?”

姿态闲雅,玄纹广袖,将若笑他,“哪里怪了?”

“那你这样看做甚?”长生不解。

“错了。”将若伸手解下他的束腰带,将他的外衫尽数褪去。

“喂!”长生后退一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指间的青色衣带。

将若与他对视,半晌才上前一步,无奈道:“我说你这个衣带的绑法错了。”

“这么讲究的吗?”长生有些心不在焉,还是觉得面前人若是生得个女儿身,当真是‘贤妻良母’的很。

将若将他衣衫上的扣子也重新扣上,手指缠着腰带,殿门外铃铛一响,长生终于反应过来,在微子清还未进入枫林前就拽着人出了长乐玄清府。

微子清呆呆地被他抓上了云端,问道:“有这么热吗?”

长生摸了把额头,冷静道:“又不是三伏天,哪里热了?”

微子清目光不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成红烧的了。”

长生霎时间犹如在三九天被人兜了一瓢子凉水,恍恍惚惚地扔下了微子清。

北海之中,数十里的红妆铺就,红绸飘曳,来往之人比肩继踵,微子清带着长生避开一众闲人,入了喜宴,而下面红妆路上,小仙们个个伸头探脑地去观望新人。

席间,微子清照常送了一盏酒给长生,“喝不喝?”

长生咬了一口肉酥饼,淡定回头,“不喝。”

“酒壮怂人胆啊!”

“不……”

“敢问这位神君可是玄清大人?”

两人一同回头,微子清眯眼看着眼前这老头子,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而长生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出于礼貌,长生还是一拜,“不知这位仙君找本座有何要事?”

那老仙翁立即堆满了笑容,狂喜道:“没要事没要事,久闻玄清神君长居府邸,盛名在外,故欲拜谒,得见尊荣,今日一见,当了此夙愿。”

微子清看着俯身敬酒的人,微微一挑眉:喏,这次可不怪我。

长生面无表情地喝下了喜酒,老仙翁离去后,微子清又凑了过来,“如何?是不是仙家玉液?”

长生不发一词,微子清也学着那老仙翁,堆了满脸笑意,而那笑意片刻就戛然而止。

因为不远处,一群仙风道骨的老仙翁正执着酒盏四处张望,微子清撞了撞身边人,憋着笑,“哎?看来那老仙翁还出去宣传了宣传,这次这酒可无法避免了。”

长生右手抬起,掌下符纸躁动不安,微子清笑着躲开,然后看着他被人群埋没,等到人又哄哄闹闹地散开,他又凑上,右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晕不晕?”

长生一巴掌打下他的手,面上含蓄无情,冷冷道:“我先走了。”

“要不要……”

微子清还没有说完话,长生已经甩出一张写有‘长乐玄清府’字样的符纸,人紧接着就出去了。

微子清一手摩挲着下颚,想了想方才那扭七扭八的五个字,一脸笑意憋得难受。

☆、菩提独醉(二)

符纸嘶啦一声贴在了墙上,长生便翻墙进去。

将若刚泡了个暖泉,单薄的里衣外松松垮垮地就披上了红衣,坐在了寝殿外的木板上,左腿在空中晃着,右手翻着长生府邸内少有的话本。

听到了声音,他微一侧头,笑道:“还以为你明天才能回来。”

“唔。”

“嗯?”长生一出声,将若立即察觉不对,刚放下话本,那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浓浓的酒味,将若皱眉,“你不是不喝酒……嘶!”

长生冷不防地栽了下来,将若手脚麻利,右手快速托住他的腰身,左手撑着他的肩膀,看着这人眼里的血色,不禁泛急。

这人……到底喝了多少?

将若心疼道:“我扶你去休息。”

他身子稍微动了动,长生又顺势压了下来,毕竟是个醉酒的家伙,将若一时间也不能将人扶起,跟着又是一栽。

头狠狠磕在了木板上,一阵晕眩,一声低呼还没有出口,身上人便先咬住了他的双唇。

长生看着他,眼中水雾迷茫,他的吻若即若离,越发让人觉得痒痒,将若喉咙一紧,双手扣住了他的腰肢。

温柔绵长的唇瓣移到了耳垂,将若手指收紧,涩涩道:“颜于归……”

身上人动作一滞,随后倾身一手钳制他的下颚,迷茫地看他,一字一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

将若抬起头来,看着他混沌不明的双目,长生突然推了他一把,拉着他的左手。

十指紧扣,魂戒的痕迹同样交织,长生目光呆呆看着,突然一晃脑就倒在了将若身上。

凉风阵阵,许久,将若才将人揽入怀中,双目紧闭,凉薄的双唇贴在他脖颈间。

一睁眼便到了晌午,长生翻身起来木讷地坐了片刻,而后又翻身滚进了锦被堆里。

头疼欲裂。

“长生……你醒了吗?”

外面的声音放的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了他,长生翻身起来,又坐了个端正,尽量放缓了气息,“进来吧。”

将若推门进来,见他坐在书案前,也跟了过去,“你昨个回来的晚,我想你早上起来也头疼,就做了一碗醒酒汤。”

长生偏头看着那卖相一般的醒酒汤,心想这做了一晚也是难为他了,便一股脑地喝了下去,也没尝出个什么滋味来。

将若起身,将木架上的长衫取下,长生下意识地躲了躲,问道:“又做什么?”

“替你更衣。”将若上前,半是强硬地给他系好了衣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只手总能准确无误地蹭到长生的指尖。

长生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衣服都要旁人帮忙穿。”

“以后都要帮的。”将若按着他坐下,手指一挑他的墨发,微微凑近,笑道:“束发也得我来。”

长生嘴角的笑容突然凝滞,他身子僵了僵,随后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将若,你是不是不舒服?”

将若默然,转过身子,靠在书案上,面对着他,“你看着我像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