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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恋爱吧/薄荷之翼(21)

“你还想管我?还是先想想你自己要怎么逃上去吧!”巴蓓洛很不搭交情地说。

她的心理现在十分的矛盾:一方面,沈奕白不顾一切跳下来陪她,她也超级感动,而且还有着莫名其妙的喜欢,心酥酥的痒痒的软软的,仿佛沐浴在春风里一样……

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有点恼羞成怒。羞的是,一向强悍坚强的巴蓓洛,居然被黑暗吓到哭,未免太丢脸了些;恼的是,这么丢脸的事居然被别人看到,这个人虽然一直表现出善意,但她总觉得他有些神秘。唉!不管他是敌是友吧,这种隐私被人翻出来拎到太阳下暴晒的感觉,让她不习惯,让她惶惑不安,让她疑神疑鬼……

巴蓓洛拼命用尖酸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情怯心虚,沈奕白却一点也没有被她气到,这个小丫头坏得可爱,就会用张牙舞爪来伪装自己,哼哼,可惜她最柔弱的地方都让他看到了,再装强大也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黑暗中,沈奕白笑了笑,“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如果我能救你出去,你就答应叫我的名字,对吧?”他转移话题,不想让她尴尬。

“哼!我有答应吗?”巴蓓洛说,“就算我有答应,你又怎么救我出去?”

“只要你答应,我就能让你出去,方法嘛,暂时保密!”

巴蓓洛抬头,看看黑洞洞的上空,然而这个下水井不但更黑,而且还有种非常难闻的味道,再待下去,她呛也被呛死了!

“好吧,只要你能救我们出去,我就叫你奕白——”她语音一顿:“要是出不去,我以后都叫你沈二狗!”

呸!还沈二狗!真难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坏丫头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呢!沈奕白说:“好!击掌为定啦!”他举起一只手掌。

巴蓓洛凭感觉拍过去,却拍了一个空,恼将上来,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臂,然后将自己的小手按上去,才算完成了这个不太庄重的仪式。

沈奕白在裤袋里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借着那一萤模糊的光亮,仔细打量所处的地方。

这是一个面积不足两平方米的空间,其实,说它是下水井并不贴切,因为脚下并没有污水杂物,而是实地,洞壁光滑,连个攀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像是栽在地上的一根直上直下的水泥管子。

他真是叹服,这么一个缺德的机关,巴蓓洛都能踩进来,她的人品太成问题了!

傻丫头,动心了吗?

“现在怎么办?”巴蓓洛笑嘻嘻地问,声音里怎么听怎么有股兴灾乐祸的味道。她本来挺着急出去,现在反而不急了——反正有这小子做伴呢,怕什么嘛!

“沈……唔唔,我这里有武器哦!像皮锤要不要?打火机要不要?绳子、钉子、强力胶、蜡烛、墨水、卫生棉……要不要?”巴蓓洛拍着书包问。掉下来的时候就顾着害怕,都把自己的多啦A梦百宝囊忘了。她猛翻包包,里面说不定有能用的东西呢。

什么叫沈……“唔唔”啊!这丫头是不是想直接叫他二狗来着?沈奕白不爽,看着洞壁,沉思一下,他说:“小洛,踩在我的肩上,你爬上去!”三米多高的洞,他身高一米八八,再加上巴蓓洛的身高,两人叠罗汉,爬上去绰绰有余!

“什么?你让我踩在你的肩上出去?”巴蓓洛大大的惊奇。

“嗯!”

“可是……你妈妈不是说,男人被女人踩在肩膀上,会一辈子翻不来身的!你妈妈还说,男人肩上有正气,被人踩了会倒霉一辈子什么的吗?”

“呃——”沈奕白也想起来了,被关在女更衣室的时候,自己确实编造了很多“妈妈说”。

他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要不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不知道被困在哪里,只怕被人救起也变成木乃伊了,比起这个来,是不是倒霉一辈子就不重要了!”

“这……也对哦!”沈奕白居然肯牺牲一辈子的运气,来救她出去,巴蓓洛有点小感动,“那——我上去之后,马上就拉你出来哦!”

想一想,又补充一句:“这次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先逃的!”咳,这么说话不太像自己的风格,但是像上帝保证,这次绝对是真心的——再说了,外面似乎鬼还在打着墙呢,自己就算想一个人逃,也逃不出去。

“我相信你!”沈奕白轻轻地说。扶着一侧洞壁,单膝跪下,“来!”

这动作有点熟,像童话里王子向公主求婚诶!

巴蓓洛微一迟疑,很“谦虚”地说:“我有点重,你小心哦!”关键是别把我摔下来!

她脱下鞋子拎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踩在沈奕白的膝盖上,他扶着她送上肩头,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巴蓓洛一点点地上升,双手在四外摸着,忽然手边的实物由垂直变成平面,急忙双臂撑住:“好啦!我的头在地面上啦!”

沈奕白立刻双臂较劲,托着她的腿,用力地向上送去。两下用力,巴蓓洛终于钻到地面上来。

眼前所见仍然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巴蓓洛并没有觉得害怕,她也有点奇怪,自己怎么突然不怕黑了呢——是因为他在的缘故吗?

“奕白,我扔绳子下去,拉你上来哦!”她趴在井边向下喊。在包包里把常年必备的绳索拿了出来,怕手腕的力气不够,将绳子的一端系在腰上,另一端扔了下去。又担心他看不见,翻出蜡烛,用打火机点燃,立在洞边。

沈奕白抬起头,看看上面,那团暖洋洋的光亮边,是她一张略显焦急的俏脸,心里也暖洋洋的,急忙将绳端挽在手里,先拽两下试试差不多还算牢固:“好,我上来了,你注意啦!”

他拉着绳子,手臂使劲,两脚撑在洞壁上,开始向上慢慢爬升。由于有轻功的底子,平时也喜欢玩攀岩,借助一条绳索向上爬,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巴蓓洛感觉就不一样了。沈奕白的体重虽然只有七十公斤,但是对于一个小女生来说,已足够要命了!她只觉得身子一沉,差点又被他拉下去。急忙四肢并用,拼命稳住身体,来对抗那股向下的拉力。

绳子并不粗,虽然隔着衣服,但仍深深的勒进她的腰里,疼得她差点叫出来,照这样下去,自己不会被勒成两段了吧?要有蚯蚓那功夫,变成两个巴蓓洛也不错,可惜人没那断体重生的功能,唉!刚才做个简易的滑轮装置好了,那么着急干什么嘛……

她心中胡思乱想,咬牙忍痛,竭尽全力地往上拽,全身的血液都随着力气涌到双臂上,手被绳子磨得火辣辣的,眼前金星乱闪……正当她觉得快要被绳子“腰斩”时,终于手上一轻,沈奕白一跃而出。

“老天,您真是好人!救命之恩哪!”巴蓓洛感激涕零地趴在地上,差点跟上帝来个三叩九拜的大礼。

沈奕白急忙来扶她。刚碰到她的手,她“哎哟”一声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样了?”他急忙问。

“没……没什么……”才怪!巴蓓洛自己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我……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不对!”沈奕白觉得手掌有点湿湿的,他摊开手掌,借着蜡烛的微光,发现自己的掌心有淡淡的血迹。然而他确信,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流血的地方。

他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她娇嫩的掌心,有两排血印,正在微微的渗着血——难怪刚才只轻轻的一触,她就把手拿回去,原来是为了拉他上来,她的手掌被磨出血来……

这两条血痕,仿佛是印在他的心上,心脏微微地疼痛着,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唇,吻去那双纤小温软的掌心里的血珠,他有些怔然,一种烦躁又惶惑的感觉袭上心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自己,在口袋里找出一块手帕,用力的撕成两片,把她掌中的伤包起来。

“轻点啊你!”巴蓓洛抱怨着,嘴里轻轻地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