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所谓何事？是为了破相的事吗？朕刚刚去看过，听太医说的确会很严重，不过朕会让太医尽力医治，不管用多名贵的药材，朕都会为她准备。”明明刚刚还在想着如何处决人家，他此时倒说得可动听了。
帝王，其实也是虚假的代表。
“皇上，臣要谈的不是这个，关于那伤口，臣一直在战场上，很了解能不能康复，所以皇上不必劳心。”居将军声音沉着，像无意要跟他再拉扯虚假的门面说话。
“那将军想谈的是什么呢？”
“回皇上，臣想了一天，有一个请求想皇上能准许的。”
居将军的说话才出，便听见清脆的声音响起：“皇上，请准臣带婉儿回家，请皇上准婉儿出宫，可好？”
原来，那清脆的声音是居将军跪下的声音。
“将军为何要这样请求？”良久后，段承烈沉哑着问。
他不知道是作何感想，我更不知道他是想或不想放人。
“皇上，臣不知道女儿是一个心计那么重的女人，今天听了华妃的说话，臣自知自己教女无方。臣了解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也知道婉儿对娘娘做过的事是不值得愿谅的。可是请皇上看在微臣曾为了皇上为了段氏江山劳心劳力的份上，请皇上绕过婉儿一命。”居将军声音微带激动。
看来，他是认为这帝王今日能对月华狠下杀令，也不会轻绕他的女儿了。
“将军怎会认为朕要杀婉妃呢？虽然当**有意要月华陷害皇后是罪大恶极，后来又想搬弄是非若疯了月华，还想伤害皇后更是罪已至死。可是想想，她毕竟没有真正的做过错事，朕还没有要杀她的理由。”温和平淡的噪子让我听不出什么来。
眼眸一眨一眨，我也不清楚他会不会把居婉怎样。
记得进宫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有多爱居婉，多喜欢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他是否会为了我而把居婉怎样。
“臣知道皇上仁义情深，可是臣自知自己女儿有错。可臣请皇上要降罪就降于臣的身上，臣一直在外应战，甚少在京中照顾婉儿跟她的娘。三年前，皇上登基不久，太后忽然赐罪，婉儿由一个将军之女成为后宫罪婢，在心理上受了很大的打击，这才会让她变得如此心计。这一切都是臣的罪过，是臣教女无方，若她不是臣的女人，若她有一个温暖的家，像皇后娘娘一样有一个爱她的爹在身边教育她，给她温暖，便不会变得只顾利益而不顾情深。”居将军字字有力，将罪过都抱在自己一人身上。
听他的说话，知他的爱女情深，我不禁眼眶一热。
为人父母的心我怎会不明白呢？明明自己是忠国臣子，自己的女儿却成了心肠恶毒的人，他又怎会不心痛呢？
不过当年他被赐罪时他的娘子已经死了，他现在只有这个女儿，他不能放弃居婉的。
他的心情，我懂，就如他所说的，我有一个很好很爱我的爹，所以我懂得他的心。
我相信全天下的爹都是一个心思的，只怪他身不由已，一直处于战场而不能好好教育。
想来，子女的错，痛心的最是父母啊！
“将军让朕再想想。”
“不，皇上，臣求你答应，若皇上不放心的，可废臣的官位，臣愿意跟婉儿一起离开京城，请皇上准许。”
“将军何必这样说话，婉妃再错也罪不至死。既然将军决定要带婉妃离宫，那朕明天就会下一道圣旨，让婉儿回家去吧！”沉哑的声音最后还是答应了。
“臣谢皇上恩典。”居将军如大喜的笑道。
“行了，将军是朕的重臣，是朕最信赖的大臣之一，朕以后还有很多事都靠你。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朝后朕会下一道圣旨送婉妃出宫，而这段日子里，朕还会让太医天天前往将军府看治，可好？”
“谢皇上。”
“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是。”
接着，我听见了一些沉着的脚步声，接着是开门跟关门的声音。
从床上坐起，看向往床边而来的男人，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烈，你真的要放婉妃出宫？”
“怎么了？你不愿意？想让她为那件事而负责任吗？”转眼间，他已来到我的跟前，伸手不舍的轻抚着我的脸。
怔怔看他，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不是要追究什么责任，当**是有意让月华去陷害我，可是真正杀死嫒嫒的人是月华，不是她下的命令啊！
想来，居婉除了弄点心计而已，也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若当日害月华滑胎的人不是她，那么她的确是罪不至死。
“羽儿，别想那些了，让朕去想，你就乖，好好的睡吧！”伸手抚上我微皱的眉心，他带笑的吩咐。
对上他担忧的眼眸，我将他扯上床来：“烈，我不是介意你轻易放了居婉的事，而事实上我认为居婉罪不至死，而且她现在负出的代价也并不少了。若不是她去招惹月华在先，今天她也不会闹到破伤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破伤比要她的命更难受。”
特别是像居婉那么漂亮的女人，她怎能承受呢？
“的确，今天朕去看她，感触很多。”将我抱进怀中，他双眸迷离的看向前方：“朕记得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是一个很聪明乖巧的女人。因为答应居将军要保护她，所以朕为她花了心思却不少。可也并没有真正以心去细看她的为人，只是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很安份乖巧的女人，因为她从来不惹事。可现在知道她比起月华还可怕，朕的心也很怕，原来人心真的如此难测。”
“烈，你会怕羽儿吗？也许有一天你变心了，羽儿也会像她们一样的不甘，一样的......”
“你不会。”他沉下脸，不悦的打断了我的话。
“你怎么知道不会？”无奈的看他，我翻了下眼。
“因为朕不会变心。”
“哈，说得动听，谁知道。”嘟起唇，我不以为然的轻笑。
伸手掐住了我的鼻，他不悦的放声：“朕就知道不会，肯定不会，一定不会。”
“行了，会痛。”推开他的手，我带着开心的笑卧进他的怀中。
“羽儿，朕本来在想，要如何处置居婉呢？的确，她罪不至死，可是若留她在宫中，朕担心她会伤害你。还好，居将军这一着倒是让朕少费一点心，这样也好，也好。”他看向前方，喃喃的自语。
抬眸看他，我也看向前方，才道：“其实居将军很聪明的，他知道皇上对羽儿的用情较重。又明白自己的女儿已经破相了，留在后宫里只有痛苦而已，所以才有这想法吧！他真是一个很好的爹爹。”
“嗯，他的确是聪明，当日在朝上朕一意要立你为后，他就看出朕的用心了。今天，他再看朕下令要杀月华，当然心里有怕，怕有一天他的女儿若做了什么错事，死是唯一的路。如你说的，再加上居婉已破相了，他明白让女儿在宫中也没有用，所以出宫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可皇上刚刚为何像是不愿意放人的意思？”抬眸看他，我不解的问。
刚刚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居将军提到居婉出宫的事时，他像是不太开心。
“朕不是不愿意，只是作为后妃，要出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朕得想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才行。而且想要放人，也不能说放就放，总要说说客气的话。”
“就是虚伪。”失声而笑，我接着他的话说。
“你说朕虚伪？好，朕让虚伪给你看。”瞪我一眼，他伸手想的往我的身下探来。
看透他的意思，我立即要躲起：“哈哈，不要，坏人。”
“说朕虚伪，朕今天就在这里把你搞定了。”
“不好啦！很痒，不好......哈哈”
与他拉扯着，我笑得无力去拒绝他探来的手。
“嗯......”一阵反胃的感觉忽然而来，我立即坐起，推开还要玩的他，跑到了床边。